九九最终还是依了白若尘的主意,去城南一家新开的河鲜馆吃大闸蟹。
她在车上给米娜电话,说几天没见,一起坐坐,反正吃饭的地儿离她家也近,早点打烊顺路就过来了。
米娜说手头还有事,人也不大舒服,老犯睏,就不过来打扰你们两口子了。
九九明显有点不快,想来平日很难被这位闺蜜拒绝,只道:“那行。”
白若尘一旁听的真切,暗想:恐怕不是人不舒服,而是心里不舒服。女人一拈酸吃醋,连朋友交情也不顾了。
他若无其事,貌似全神贯注开车,却差点冒冒失失闯了前面的红灯。
这顿饭吃的索然寡味。
以九九之精力弥漫,这种情况一般会全然不顾旅途劳顿,必缠着白若尘,满街逛将一圈方回。
但今天竟然全无兴致,吃完就发话:“回家吧。”
进得家门,九九用力抽两下鼻子,道:“怎么屋里气味不对啊?”
白若尘心怀鬼胎,闻言心头噔的一跳,本能的道:“什么不对,过敏了你吧?”
九九皱眉道:“真不对,有其他女人来过吧?”
白若尘道:“神经。”
他伸手摸摸九九额头,再摸摸自己的,笑道:“不烧呢,咋说胡话?”
九九拨开他的手,瞪眼道:“胡话?······如果是,我掐死你!”
白若尘熟知下面的程序,硬起头皮直视她,道:“荒唐,荒唐。”
九九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道:“眼都没眨啊,真话呢······亲爱的,帮忙放放水,我累了,得泡泡。”
白若尘暗松大气,道:“夫人吩咐,乐意效劳。”
放好水,他回到卧室,顺手轻轻掩上门,将床单、枕头仔细检查一遍,确信没留下什么可疑的痕迹,这才放心。从书架上抽本书,甩掉鞋,歪到床上信手翻着。
忽然搁在书桌上的手机呜呜震动两下,跟着响起一声刺耳的短信提示音。
他赤足跳下去看,只有三个字:
我恨你。
只有号码,没显示姓名,但他知道是米娜发的。
他握住手机,呆了一呆。
背脊不禁有阵阵寒意袭来。
从一开始,他并没有察觉这种关系有多么危险。
偷情的刺激和欢愉,让他忽略它潜在的威胁。
忽略,不意味不存在。
白若尘承认,对此实在太书生气了。
他不止一次后悔,后悔没能抵挡米娜的诱惑。
这种诱惑无疑是致命的。
女人疯狂起来,绝对比男人更不顾一切。
现在,这端倪已开始显现。
他将为此付出怎样的代价?
白若尘打个寒噤······
九九已推门进来,就站在身后,一边用毛巾搽头发,一边似笑非笑瞧着他。
白若尘不动声色,顺手删掉那条短信,道:“洗好了?”
九九笑了笑,摊开左手。
掌心有一只精致的蝴蝶状镶钻发卡。
蝴蝶的翅膀触须嚅嚅颤动,宛如活物一般。
白若尘的呼吸停顿了一下。
因为这枚发卡他碰巧认得,而且碰巧是他买了送给米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