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格格笑道;“人家就这么随口一说,你楞以为自己是一胖子,真还喘上了啊。”
白若尘努力憋气鼓圆肚皮:“这不胖了,这不胖了。”
九九愈加笑不可遏。
笑毕,问:“这装修的工期有多长呢?”
白若尘说:“不长,可也不短。我预计,两到三周吧。”
九九歪着脑袋说:“我得掐着时间,通知广州那边发货。嗯,另外呢,这段时间也不能闲着傻等,你呢,专一的负责装修这一块······”
白若尘当即强烈表示木有任何问题。
“······我呢,负责办理手续执照广告宣传什么的,明儿就找人设计宣传单,印出来要美观大方,广告词要响亮入耳,再雇些人去发······还有还有,忘了最重要一件事。”
白若尘问:“什么?”
九九说:“咱这店还没取名儿呢······你是读书人,赶紧给想一好听的名字。”
白若尘不假思索:“九之魅。”
九九问了是哪三个字,笑了,说:“好,就这名儿。”
接下来,两个人组合的这台机器就开始隆隆运转起来。
主内的,主外的,打杂的,下厨的,跑堂的,虽说分工明确,但也时时产生角色互换。
白若尘心疼妻姐,常干自己份外的活儿。
他在滨江方方面面的人头比九九熟的多(当然,这一大半拜老爹所赐)。
九九不能办的事情,他通常叫声某叔某哥,一个电话就能搞定。
他素知妻姐争强好胜的脾性,往往办妥了,才用异常谦卑的语气汇报结果,并请示下一步办法。
他小心加谨慎,唯恐伤及妻姐的自尊。
事实证明,这样的态度是端正的,这样的处置是得法的。
九九对夫君的关爱体贴之情心领神会,而且暗怀自得感激之意,平均每天表扬白若尘1•5次以上。
这天上午,白若尘照例到施工现场巡视一圈。
装修公司的赵老板恰巧带小情人在枫叶大厦扫货,闻讯赶过来,好生一通巴结,非要请白先生赏脸,中午一起吃个饭。
这些有俩钱的不大不小的老板,除了吃酒打牌包情人,对结交有头有脸的强力人物,同样感兴趣。
对他们而言,这是一种炫耀的资本,也是一种隐性的投资。
不定哪一天,就有可能意外获得百分之百、百分之一百五十乃至更丰厚的回报。
白若尘实在没任何兴趣跟他同桌共餐,随口敷衍着,表面客客气气,却打心底瞧不起这个俗不可耐连暴发户都不够格的土鳖。
他瞧见赵老板脖子肥肉上间那根筷子般粗的金链子,跟拴狗似的,手上明晃晃箍着这样那样的黄白物,仿佛二十根指头都不够用,衣服裤子倒是正版的一线品牌,但皱皱巴巴,愣被这土鳖穿成地摊货,气不打一处来,心说,你这身行头加起来外带楼下停着的那辆雅阁车,恐怕也不及LZ腕上这块表。土鳖就是土鳖,永远上不得台面,跟你这样的人结交,没的坏了自家名声。
赵老板不大识趣,一心要巴结白若尘,极力游说。
他那衣着暴露一脸妖气的小情人也插话进来:“白哥,中午一起嘛,给你介绍一性感小妹······”
这时九九迈进门,恰巧听到最后这一句话。
白若尘瞥见她,忙对赵老板说:“中午我跟夫人另有应酬。赵兄,改天如何,啊?”
这个“啊”字,分明已是逐客之意。
赵老板好歹还没有笨到家,识趣的告退了。
白若尘脸上堆笑,对九九说:“来了啊,你那边办的怎么样?”
九九满面寒霜,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