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问我这种问题呢?我好像告诉过你,我讨厌别人问这样的问题对不对?”申以烈挠挠头,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申玄夜这次没有害怕,反而笑道:“我只记得你说过以后我会知道的,其它的,不记得了。”
经过两个多月的相处,申玄夜已经渐渐摸清楚眼前这个人的性格了,冷血无情,说话刻薄,但他比野狼多了几分人性,也正因为这样,申玄夜不再害怕他,反而有些庆幸,把自己一点一点带入深渊的,不是野狼那个人。
“我是你师父!”申以烈淡淡道,眼神有些忧伤。
“我问的是,你是谁?”申玄夜顿了顿,“和于彦桓的关系,还有……我父亲的关系。”
申以烈失神地看着申玄夜,想不到,申玄夜竟然这么敏感!他重重地闭上眼,想让眼皮的重量让自己镇静一点。
“我不想说!”申以烈站了起来,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除非我想说了,否则,你最好永远都不要多问。”
他没有看申玄夜,转身走开了。
看着那个落寞的背影,申玄夜陷入了思考,这个魔鬼,原来也是一个谜。
“叮咚——”申玄夜还在思考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大早上的,谁呀!带着疑问,申玄夜打开了门。
“你怎么来了?”看到来人时,申玄夜明显被吓到了。这大冷天的,天才刚亮,这丫头怎么又来了。
赵安可嘟着嘴,圆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高出她一个头的申玄夜,仿佛要喷出火来。
“我必须要找你问清楚!”语气坚定不容拒绝。
但……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申玄夜直接关上门。
“啊——”谁知道不死心的赵安可伸出脚别住门,就是不让它关上。
申玄夜迅速放开了手,眉微微皱了一下,可还是倔强地不说话。
“申玄夜你什么意思?耍我好玩吗?”赵安可大声吼了出来。
“你想说什么?”申玄夜眼睛都不看她一下。
赵安可一脚踢开门,两只眼睛紧紧盯着申玄夜,“我问你昨天什么意思?”
“呵!我不过太寂寞了,想找个人玩玩而已,你别想太多。”申玄夜冷笑一声。
赵安可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可是那双平静如水的眼,就像什么都没有说过一样的风平浪静。
“所以,你最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赵安可咬着牙,一耳光抽了过去,“这么狠心的话,你怎么可以说得这样平淡?太寂寞了?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大爷的逗我呢?”
赵安可声嘶力竭地喊着,可是那个人还是冷冷看着她,对于那一巴掌,也不恼不躁。
“我只不过把你当妹妹,你也只能是妹妹你知道吗安可?”申玄夜淡淡地看着赵安可。
“可是我已经不再把你当作哥哥!”赵安可哭了出来,她也怎么跋扈嚣张,却也不过是只纸老虎,一旦遇到伤心事,也是个会流泪的小女生罢了。
申玄夜别过脸去,他不敢看她,特别是流着泪的她,他害怕自己会心软。
“你走吧!好好上学,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
赵安可含泪笑着:“将来?你可真好笑!这种老生常谈的话,你也拿来作为理由?”
“你等着!等我长大了我一定很有出息!”赵安可赌气般地转身离开,不再看着申玄夜,可是转身的时候,不争气的泪水又再次如断线的弹珠落了下来。
申玄夜没有说什么,关上门,也不再看赵安可的背影。
走吧!离他越远越好,最好永远也不要来找他。
……
于彦珩在警察局外已经等候多时,可是哥哥却迟迟没有出来。他在警察局大门外走来走去,不知所措,该死的,怎么那么久?
于彦桓被黄伟带出来,那脸上自信的微笑,不由得让人一惊。而相对于彦桓,黄伟的表情就不那么好看了。
没想到才让他进来呆一夜,就这样看着他离开却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可是有什么办法?他只能服从命令,看来,在王夫差的上头,还有人比他更黑!
“哥!”于彦珩恭敬地弯了个腰。
于彦桓点了点头,大摇大摆地进了车里,挑衅地微笑着向黄伟挥挥手后,就吩咐司机开车离去。
于彦珩阴笑着上了另一辆车,也离开了。
黄伟直恨得牙痒痒,咬牙切齿地吐了一口唾沫,虽然这是极不雅观的事,但是人到愤怒时,那顾得那么多?
于彦桓靠在软座上,闭目养神起来,这一晚上,可真累啊!先是申以烈的猜不透,再是黄伟的各种威逼利诱,他突然感觉自己身心疲惫不堪,原来自己已经老了,不再像以前一样,从容不迫对付各个对手后,也能再和别人干一场,可是现在……哪里还有那个力气?
申家人……他到底要怎么对付他们呢?
……
此时,申以烈站在窗前,接到了一个电话……
“于彦桓平安无事,只是被审问了一夜,就被放了。”
申以烈并没有感到惊讶,“我本来就没打算用这简单的一件事就把他弄进监狱里,只不过是想用这件事试探一下他的实力,不过才一夜就被放出来了,真不简单啊!这说明在王夫差的上面,他还有人,一个能决定生死的人。”
“是谁?”那人很明显被申以烈的分析给惊到了。
申以烈摇摇头,说道:“这个不清楚,不过没有什么是滴水不漏的,总有一天他会露出马脚。”
“嗯!”那人也表示赞同,但他又突然问申以烈:“王夫差是不是你的杰作?”
“他该死!”申以烈冷冷地说,“这样的人,少活一天就替别人节约一天的粮食。”
“可是聂哥说过,我们不能随意杀人,即使那个人该死。”
申以烈没有说话,手紧紧捏着手机,不自觉地颤抖了下。
“他算什么东西!我当年就是太听他的话了,我哥哥才会落得那个下场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再说聂影他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命令我了,我又凭什么按照他说的去做?”
那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是啊!身为上级,聂影却并没有做到他该做的,反而……唉!说起当年,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痛。
“你继续观察,有情况再汇报。”申以烈挂了电话。
他捏捏太阳穴,感到有些头疼。
转过身来,准备出门时,才发现申玄夜就站在自己身后,冷冷地看着他,情绪复杂。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想不到自己一个金牌杀手,竟然对于一个来到自己身旁多时的人没有丝毫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