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非现在经常与徐光达通电话。当然不只是为了聊天。
“光达啊。我想从日本进口一些钢材，你可以帮我组织到货源吗？”。
“国内的钢材不是很多吗？价格也很便宜的。”。徐光达很不解地问。
“我听说日本的钢材质量可比我们国家的好多了。”。慕容非只能这样对他说。
“我看没有必要。国内的钢材也很不错的。”，对方说。慕容非心里直骂他一根筋。“而且，”，徐光达说：“日本人每年都要大规模地从中国以及很多发展中国家进口钢材、矿石等材料呢。”。
“这是为什么？难道他们真的需要那么多吗？特别是钢材，他们的钢材可比我们国家的质量好啊。”。慕容非不明白。
“日本人都有一种忧患意识。”。电话的那头徐光达说，“因为日本本身没有什么资源，所以他们每年要从其他国家大肆收购各种资源性物质用于未来需要的储备。比如钢材，他们每年要从中国及其他国家大量地进口，而且还主要是成型的钢板。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在进口钢材的时候喜欢钢板吗？我告诉你吧，他们把那些钢板运到日本后根本就不是用于工业，而是用来铺马路！日本现在的很多马路上都是进口的成型的钢板！还有，在日本的海岸，那里是他们每年从其他国家进口来的各种矿石！”。
慕容非的心里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日本人可真是所图非小啊。一方面，他们以各种产品输出赚取其他国家的大量利润，另一方面却大肆收购他国的资源作为储备。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国家啊。”。
但是慕容非还必须要买他们的东西。
“光达啊，我想购买一套大型中央空调设备和数套电梯。这个你可以帮忙吧？”。
“为什么要买日本的呢？中央空调国内也有好的品牌啊？远大不就是吗？还有德国西门子的、美国亚克的、韩国LG的等等都可以啊，为什么非要买日本的不可呢？”。
“日本的便宜啊。”。慕容非知道自己的这个理由并不充分，“得了，光达啊，我告诉你吧，最当初我们的大楼就是按照日本的中央空调的数据进行设计的啊。现在已经改不过来了。”。慕容非又说了一个新的理由。“跟这个一根筋打交道可真累啊。”。
“我建议你不要买日本的产品。”。电话那边徐光达坚持说。
“我最近要再次到日本来一趟。到时候我们面谈。”。慕容非没有了办法，他有苦难言。看来想偷懒还真是不行啊。
民族主义与洗钱谁更重要？
虽然问题看起来似乎很简单、答案也很明显，但是慕容非现在却觉得回答起来很困难。
我为什么非得选择日本？
他在心里问自己。
慕容非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总觉得日本这个国家会和他的未来有着某种关联。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自从上次在日本说的时候经历了那次可怕的梦魇以后他开始对自己以前的世界观有所怀疑了起来。
张海在得知端木瑞失踪的消息以后虽然心里对办公室的工作很有意见但是他却并不感到有多少担心。一个过了气的副市长有什么可怕的？何况我又没有什么把柄抓在他的手里。
“要注意端木瑞。”。他忽然想起了皮华庭告诫自己的话。
“皮部长，我是张海啊。我向您检讨啊，您交代我们办的事情我们没有办好啊。就是端木瑞的事情啊。他失踪了。这是我的责任。”。
“这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皮华庭在电话的那头说：“他的问题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他的行为让我们党的形象和声誉在广大的群众中蒙羞啊。行了，不谈他了。对了，最近各地方不是在做有关上访人员的工作吗？你们市可要把这项工作落到实处啊。”。
张海明白了。
张海对有个传言还是很在意的。近段时间来在官场上有个传言，据说凡是副厅以上担任实职的领导干部的手机都是被有关部门监听了的，传言还说，很多领导就是因为在手机上讲了不该讲的事情才让自己的有些秘密让有关部门发现了、最后遭到了双规。
所以现在很多领导在打电话的时候习惯了互相猜谜语。
“袁局长，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张海给公安局长打了个电话。
在一般情况下市长要见某位部属是应该由秘书通知的，但是张海嫌那样麻烦，时间一长大家也就习惯了。但是那个“请”字就不用了。如果市长大人用了那个“请”字的话，部下会非常惶恐的。
刁利华有一次就总结说，这当部下的人可真是贱啊。当领导骂自己的时候感觉天好像就要塌下来似的，但是当领导表扬自己的时候就会感觉像吃了人参果一样要兴奋很久，然而当领导对自己忽然客气起来的时候就会想：“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他了？”。当部下的最高境界就是被领导拍肩膀、称兄弟、办私事，每当到了这个时候，当部下的往往会轻飘飘地干什么都不觉得累同时还会忽然升起一种愿意为领导赴汤蹈火、上刀山下火海的豪情壮志。
公安局长到了张市长的办公室后急忙问：“张市长，您有什么事情？”。虽然袁局长的年龄比张海大了好几岁但是在称呼上还是必须用尊称的。
“最近我们市上访的事情抓得怎么样了？”。张海问。
“正在调查。”。袁局长恭敬地回答说，“目前已经初步查明，到省委、省政府上访的本市人员大约有五人，到北京上访的估计有那么一、两个人。至于具体的情况要****办才清楚。”。
张海点了点头说：“你们要抓紧时间把情况摸清楚。要立即派专人到省里、到北京去把那些上访的人劝说回来。当然了，劝说的方式你们自己掌握。老袁啊，这次可是全国的****工作大检查活动啊，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哦。虽然以前这些工作是由****办在管这些事情，但是这次我们特地把你们公安局纳进了这项工作里面去的目的就是为了加强此项工作的力度啊。”。
公安局袁局长知道他们的任务，他们就是执行一种特殊的劝说方式而言——强迫那些上访的人回到原籍。
袁局长说知道了，心里却很奇怪。这些内容不是已经在会上讲过了吗？后来还以文件的形式下发到了各部门的啊。
张海却不再说话，袁局长纳闷地准备离开。
当他刚走到张海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却忽然听到张海说了声：“端木瑞失踪了。”。
他转过身朝张海点了点头，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