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诚赖在自己的被窝里一动也不想动。
“懒虫,起床,”大门一开,苏世麒走了进来,看着死猪一样的锦诚笑骂道:“太阳都照屁股了。”
锦诚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在床上做出一个游泳的姿势“你懂什么?我这叫有氧运动。”
“什么鬼东西,”苏世麒也习惯了这家伙嘴里不时蹦出的新词汇,一屁股坐在了锦诚的床上:“新的消息来了,中村上尉失踪,机场物资被盗取少许。”
“真的?那看来我们这次抓了一条大鱼啊,功劳绝对跑不过了。”锦诚笑道。
“那肯定的,对了,”苏世麒道:“不过听说礼义镇的主官石田中尉因为深谋远虑有功,最近要调到高平去了,估计再有个战功就升上尉了。”
锦诚笑了笑:“那等他升了少将后,我们再去俘虏他不更好?哈哈,开个玩笑,这几天倒是忙得够呛,缴获物资垒在院子里不行,得尽早出手,抢来的火药也不是很多,好消息是我们有了一帮兄弟就是了。”
“别说了,你速度决定如何处理,”苏世麒说道:“总部都派人来询问情况了。”
“这可麻烦了,这批物资暂时还不能给总部,”锦诚抬着下巴说道:“我们需要以财生财行成一个良性循环,现在就给总部说我们将会自己累积资源发起战役,相信总部也会谅解。”
“行,这事我去办,不过..不过..还有一个事儿,”苏世麒突然像一个小女生一样扭扭捏捏了起来:“说了你一定要帮我啊。”
锦诚不耐烦地说道:“行,我们谁跟谁啊,有话快说。”
“这不是马上要过节了嘛。”
“废话。”
“你还没懂?过节了有什么事情?”
“不懂。”
“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
“谁啊?”这次轮到苏世麒惊讶地发问。
“有也不是你。”
“好小子,你敢耍我,”苏世麒一脚就踢向被窝里的锦诚:“老子给你说正事呢。”
“妈的,还正事儿,你别靠近我啊,”锦诚双手抱胸一副你赶过来我就死给你看的表情:“你这个同志哪里都好,怎么生活作风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就算我喜欢你,我也会因为革命需要而拒绝你的,死了这条心吧!”
“我靠,”苏世麒终于反应了过来,从背后勒住锦诚,两人在床上扭打着:“滚滚滚,老子的性取向还要你来纠正?我是说女生那边,我觉得差不多了,好紧张。”
锦诚翻身压住苏世麒:“这样!早说嘛,不就是妹子的事,哪个大男人没有?这次你可找对人了,老子就是当年被称为人中龙凤,草中禽兽,花见花落泪,车见车爆胎,风流倜傥,人见人爱的情圣,没有谁是我搞不定的。”
正说话间,苏世敏走了进来:“哥,爹叫你过...啊!!!”
临近春节的礼义镇好不热闹,虽然还没有到除夕夜,但是商贾们纷纷在东西大街上摆上了自家出产的年货,艺术家们也在街上表演着自己的所长。
“要说到现在礼义镇最出名的是谁,那肯定要属范应宏了,”说书先生一拍醒木:“话说当年范应宏带着一把大刀单身杀入土匪山寨,在独眼龙的包围下,杀了个七进七出,山贼们死的死逃的逃,鲜血染透了宏爷的衣服,而宏爷也因此有了血爷的称号。他前前后后冲入七八个山寨,救下了50名死士,在高平城中建立了血刀会。传说那50名死士经过多年的磨练,都成了一等一的高手,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那更是不在话下...”
锦诚看着坐在自己前面一队男女扭扭捏捏,谁也不愿意捅破最后一层窗户,心中暗暗觉得焦急。因为对比两个汉子之前拟定的计划来说,苏世麒的羞涩已经让计划破产了。
“玩牌吗?”一个30岁左右的男人坐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副扑克牌,对着锦诚摇了摇。
“来点彩头?”锦诚看了看眼前不知是壮还是胖的男人。
“兄弟挺爽快,来,存货就这两根了。”男人点了一杯茶,将烟盒里最后两支烟分了出来。
“日本货,还很新鲜,”锦诚闻了闻烟卷,他知道这个味道,和上次缴获的烟草很像:“兄弟好路子,想必非富即贵。”
“不错,挺有眼光,”男人点上烟说道:“请。”
“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钱财本是身外之物,我们来赌一点其他的,”锦诚笑着说道:“如果我赢了,你今天就当我的跟班怎么样?”
对方一愣,哈哈笑道:“这么有趣的牌局还是第一次遇到,那我要是赢了,你要帮我拿把东西。”
“什么东西?”
“范应宏的大刀!”
两人静静地看着对方,双方都没有从对方眼中读到一丝有用的信息,锦诚喝了口茶:“那今天咱们就好好玩玩。”
男人洗好牌,将牌放在桌子中央后率先摸了一张牌:“十点半,规矩不用我多说了吧。”
锦诚点了点头也随即摸了一张,发现是半点,这个牌是最有机会的,同时也是最不利的,好处是你可以毫无顾忌的要牌,坏处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对面的男子看了牌后毫无一丝慌乱,整个人显得从容淡定,看到锦诚确定牌后,他又向前摸了一张,翻开却是半点。男子将两张牌放在了自己面前,对着锦诚说了句:“先攻总是会给予对手更大的压力,也会让对手陷入短暂的惊愕中从而无法认真思考,请。”
游戏还在继续,锦诚从对方的淡然中读不出一丝信息,所性不再去管,既然你觉得你一定能赢,那我偏要证明给你看你是错的:“阁下对纸牌的理解还真是深刻,不过,我何必去管先攻后攻?”
摸牌,锦诚甚至看都没有看第二张牌,直接将其盖在自己面前,此时,两人面前都有了两张牌。锦诚和男人同时说道:“开。”
男人翻开盖牌,赫然是一张十点,他刚好凑成了十点半,往往玩这个游戏都是到十就不敢继续翻,而他能坚定信念,凑成了最大的数:“真抱歉,阁下输了。”
“真的吗?”锦诚笑了笑,没有翻牌:“如果没有呢?”
“那我拭目以待。”
锦诚放下了茶杯,说道:“我这人啊,死脑筋,到了一刻,也不想服输。”话音刚落,两张牌便在锦诚的手里如跳起来了一般,纸牌在空中缓缓落下,同时也将其正面显示在了桌面。那赫然是同样的十点半!
桌子上,锦诚手里红色的十点半和男子手里黑色的十点半像是两股势力互相的碰撞着,撕斗着。两人的目光争锋相对,眼睛中是愈烧欲裂的战火。
“先生,你的茶来了,”店小二看着二人相互看着又不说话,觉得十分好奇:“请慢用。”
“噗,呵呵呵呵。”就在这一刻,两人毫无征兆的笑了起来,直到说书人的醒木拍了三下才停。男人坚持付了两人的茶钱,锦诚也趁男人不注意,扔了一块钱给店小二,麻烦他转达给说书先生一句话:有笔生意想谈谈,希望不要走远,继续待在茶房里讲书。
山里的风也不小,锦诚二人捂着帽子走了出来:“那今天的彩头我们怎么算?”
“你想怎么算?”男子笑着问道。
“两边都干呗,我一直很喜欢在老虎屁股上拔毛。”锦诚说着便开始了自我介绍:“我叫锦诚,请问阁下怎么称呼?”
“叫我老石就好了,”男人笑道:“你占了便宜不是,指挥着我去老虎屁股上拔毛,还是我来做不是。”
“谁说的?不是还有我吗,哈哈,”锦诚爽朗的笑道:“不过,之前你得陪我去做点事。”
于是一个下午,苏世麒总是莫名其妙的收到祝福,一位老奶奶送给了他一束花,让他好好把握。一会儿,一个小朋友跑过来,问哥哥姐姐想吃什么。一会儿,一个大叔又带着两人到前排去听戏。晚上还有陌生的大婶拿着他们爱吃的点心送来,事情异常的顺利,搞得苏世麒都忍不住夸锦诚给力。
晚饭后,苏世麒终于鼓起了勇气,在两个偷偷摸摸的家伙的暗示下,送出了早就选好的戒指。两人也心中大定,走向了范家大院旁边,不去打扰两人。
“准备好了吗?小子。”老石问道。
“还用准备吗?你都计划的那么周密了,翻墙进去,扮作仆人,路线又清楚,拿了就开跑呗。”锦诚一点也不认为这次的计划有多难,他觉得老石的计划这么完美,他都是多余的。
事情确实如想象中的顺利,两人找个机会翻进了墙,东躲西藏,遇到人就埋下头正常的走路,晚饭后正是很多仆人难得的休息时间,所以都没有在前院集中,好像这条路线在这个时候就应该这样一样。
两人顺利地来到范家的演武堂,毕竟范应宏是高平诚的龙头,只是在这里度假,所以堂子并不大,而堂子的主位上挂着这次也闯民宅的正主:一把精亮的宝刀。这把刀通体散发着不可一世的傲气和俯瞰众生的霸气让人不禁想要膜拜。
老石拿下刀后,将其藏在衣服里,两人原路退回了墙边,正想翻出去,锦诚却拉住老石,指了指一边隐约看见的正在打瞌睡的门房。老石似乎也觉得太顺利没意思就双手抱着胸,一副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的姿势。看着老石的默许,不知道是行动太顺利引起的自信心爆炸还是太过得意,锦诚玩心大起,一蹦一跳地跑到那个睡着的门房面前做着一个个的动作,比如奥特曼、咸蛋超人、JOJO之类的。总之,如果有个照相机,再来个网络上传,这个门房绝对能被他玩坏。就连站在一旁的老石也被他逗得乐呵,心想:这人就是一个活宝。
而就在这时,没上栓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老爹,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