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画扇这般疲惫,月尘皱起眉头,道:“早些休息。”
“我知道!”画扇点了点头。
“后日便是明若的大婚之日了,虽说我们都不太认同,但是我们都应该到场。”月尘拍了拍画扇的肩,以示安慰,“而且,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早点休息。”
月尘慢慢离开,忽然停下,回头,看见画扇依旧停留在原地,望明月,目光悠远彷徨,以为又是放不下那个男人,她轻声叹息一声,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只要画扇一句话,她立即去抢。
画扇无意识抬手,握紧拳头,既无奈又伤痛,因而悲愤。
她究竟应该怎么做?
一次次提问,可是没有给她答案。
小腹忽然疼痛起来,画扇慢慢抚摸着肚子,慢慢放松,才好受一点儿。
对不起!是娘亲的错,以后娘亲再也不胡思乱想了,娘亲只有你了。
大婚之日,终究还是来了。
画扇不去想却无法不想,一个是她从小便认识的好姐妹,一个是她一生钟爱之人。她不想失去他们任何一个。
可是她明明知道,他们的结合永远都不会幸福,可她却无力阻止。
她只能远远看着,想着,等着,满眼无奈。
终究还是来了。
原来除了父母之外,她还有无法选择之事,进退维谷。
“画扇,你不是还没有准备好吧!”月尘一进屋子,便看见画扇一人坐在床上独自发呆,披头散发,身着亵衣,满脸憔悴,
惊道:“你不会一夜没睡吧!”
画扇转头,直直看着月尘,瘪嘴,委屈道:“我想睡,可是怎么也睡不着。”
月尘扶额,深深皱起眉,道:“你不会现在都还没有想明白吧!”看着画扇这呆滞的模样,就知道答案了。
“月尘,我愁啊!”画扇伸手便搂住月尘的腰,整个人往她身上靠,语气难掩疲惫。
“那是他们的事,你愁什么!他们既然自己做了选择就应该自己承担后果,他们比你明白,画扇,你清醒点吧!”月尘吼道,眼眶有些红,“你看你都变成什么样子了,你肚子里还有孩子,他们的事由他们自己解决,你别多想了。”语气颇恨铁不成钢。
“若你真不想,我立即就叫人去把新郎抢过来。”说完就打算走。
“别去。”画扇拉住月尘的手,说:“别去!”
“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画扇慢慢爬起来,穿上鞋子就去洗脸了。
“画扇,我为你梳妆。”月尘走向画扇的梳妆台,将她需要的东西都整理出来。
既然无法做什么,表达一下自己的不忿还是可以的,她不信那对男女一个巴掌拍得响,一切发展成现在这样都是那个男人的错,她要让画扇美美的,让那男人后悔娶了明若,画扇明明是那么好的人,为了他做那么多事,他怎么就看不见呢!
哎!真是麻烦!
“对不起,月尘,是我想多了,近段时间让你担心了。”
月尘笑着摇头,显然不计较那些小事,她将画扇拉在梳妆台前坐下,眼珠一转,道:“想我原谅你,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你先答应了再说。”
画扇狐疑地看向她,不知月尘心里在打些什么主意。
“放心,不会让你做什么为难的事。”
画扇点了点头。
月尘阴险地笑了。
画扇忽然感觉背有些凉,她拢了拢衣裳。心道,等会儿出门应该多穿一点儿。
她为画扇梳的发髻比平日里更加复杂,脸上也多了些许妆容,很艳,很美,身上穿着一身红裳,很像一位新娘,因为她没有盖头,肚子也鼓起来了。
画扇透过铜镜看着自己,镜中好像是另一个自己,她竟有些认不出。
“这就是我要你答应我的事,这身衣服今天不准脱下。”看着自己的杰作,月尘心里涌起一股自豪。
“这不好。”
“有什么不好,你说哪里有规定婚礼上不能穿红裳,就这样,很好,难道你想穿白裳去。”
画扇无奈道:“就这样吧!”她实在应付不来月尘,她生气的话可不容易消气。
而且她感觉这样也挺好的。
画扇刚出房门就看见询弥在外面犹豫要不要偷窥,画扇忽然开门出来,他被吓到了,道:“画扇,你出来怎么不叫一声。”话还没有说完,就睁大了眼睛,道:“画扇,你今天真漂亮,月尘果然没有骗我。”
询弥心里也涌起一股自豪,不由地挺起胸膛。
“你对师叔说了什么。”
月尘给了画扇一个‘这是一个秘密’的眼神。
几人一同出了药岚,走在街上,看着周围,发现今天一切都透着不同寻常。
街道两旁都站满了人,她在这里感受到的不是喜庆,而是紧张,环境虽然嘈杂,可是她还是能够听见兵刃滑动的声音。
“月尘,今天不对劲。”画扇停了下来,环顾四周。
月尘静心聆听,发现这里真的不对劲。
这里到处都埋伏着人,如果不出所料,今天这里将有一场大战。
“月尘,将师叔带回去,把门关上,今天都不要出门。”
“你呢?”
画扇看着月尘,并没有回答。
“你别去,我去,这里既然有一场大战,肯定会很乱,你在这样的环境下肯定很危险,所以我去。”月尘的语气很坚决,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说完,月尘就拉着询弥和画扇回了药岚。
月尘让询弥去账房看账,而画扇直接被乐尘带到她自己的房间,将她推进去就把门关上,还用把大锁锁着,她又检查了窗户,也把它锁上了。
“月尘,放我出去。”画扇拉门,可是门外已经锁上了。
“对不起,画扇,预防你又擅自行动,我只能这样,画扇你做什么都应该先想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说完,月尘便走了。画扇只能听见越来越弱的脚步声。
她低头,看着自己鼓起的肚子,有些虚弱,有些无力,撑着桌子缓缓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