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鬏自小便颇受宠,受人嫉妒,而她的母亲又是一个不顶事的,他始终记得那天,她被打得全身是伤,那些曾经巴结她的人都冷眼看着,甚至那些人朝她吐口水,说一些不堪入耳的话,她虽然已经忘记了曾经,可是有些感觉还在。
她厌恶口水,厌恶人围着她,厌恶鄙夷的目光。
云之悯犯了文鬏的禁忌,想要文鬏原谅他,时间颇久。
走了一小段路,有人发现云之悯还是没有跟上来,于是弱弱问道:“文姑娘,云公子还是没有跟上来,是不是应该等等?”
文鬏目光看过去,发现云之悯还是蹲在树下,看着她,那目光满是惊喜。
云之悯正想站起来,可是文鬏已经收回目光,云之悯失落的垂下了头。
心里不明白,文鬏以前还好好的,怎么就忽然生气了。
果然还是不爱自己。
“走!”吐出一字,文鬏继续走,根本就不管那树下苦等的云之悯。
云之悯等啊等,等到双腿发麻,等到天色昏暗,可是文鬏还是没有回来,云之悯当即后悔了,赶紧站起来,追了上去。
文鬏太过冷漠,那些跟在她后面的人都不敢轻易和她搭话,走的过程中,经常往后看,可是还是没有那熟悉的身影。他不见了,他们才开始想念那个看似有些奇怪的云之悯。
毕竟他们还可以和云之悯说上几句话。
文鬏则完全不担心云之悯,虽说那人对这森林还不至于说全部了解,但是至少他在这森林中是不会迷路的。
雨还在下,雨滴顺着树叶的脉络下滑,一滴重复着一滴落下,滴答,滴答。
天色已经昏暗,他们本该找一个地方休息,可是树林中并没有那么一个地方,没有风雨而且还很温暖。
“文姑娘,我们可否停下休息一下?”一男人上前问道。
文鬏抬眸,那男人看着那冷得发颤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却又故作镇定,看着文鬏。
“走!”文鬏低吼。
她推开男人,拈起一片绿叶,射出。
沾水的绿叶穿过雨幕,远远传来一声闷响。
“怎么回事?”
文鬏说:“离开。”
“你说离开就离开,凭什么?”忽然传来女子娇俏的怒吼。
她早就看不惯这个女人了,以为自己是谁,竟然让他们都听她的,一天走路也不休息,现在她的脚很痛,不想走了。
一羽箭忽然向女子射来,女子被吓得脑子不清晰,双腿也双软,站在那里,根本就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文鬏又射出一绿叶,那绿叶击向羽箭,羽箭偏离原来的方向,深入女子侧旁的大树。
女子吓得瘫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雨林中忽然出现几个黑影。
“离开!”文鬏说完,立即拿起刀,跑向黑影。
剩下的人想帮助文鬏,可是他们有着自己的任务,不想做无谓的牺牲。
于是扶起瘫倒在地上的女子,丢下文鬏,独自离开。
文鬏跑向黑影之处,黑影倒是射出几根弩箭,文鬏一一躲过。
刀,出鞘。
砍断一根粗壮的树木,躲在其后的黑衣人暴露在文鬏面前。
文鬏挥刀而上,黑衣人被文鬏刺穿心肺,当场死亡。
剩下的黑衣人也不打算再躲,全都挥剑涌向文鬏。
笠帽下的文鬏唇角勾起一笑,拿起刀就砍了过去,快速挥动的刀周围围绕着几粒水滴,一砍,水滴落,吧嗒——一声,水滴落在水滴之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挥刀如幽魂,说的正是文鬏。
她的刀,带着破天之力,却又挥收自如。
毕竟,她苦练十几年,熟练度极高。
黑衣人在文鬏惋惜的目光中,一个一个倒下,那片已经淌满鲜血,还在流动,还在向外蔓延。
忽然,森林中传来一声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