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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金谷园大宴(2)

“不是厕所是什么?大人刚刚不是火急火燎地进去了吗?大人到里面没有出恭?哪做了何事?”

这一问,把个大将军王敦羞得一脸刹那成了酱紫色,又气又急,可又不敢发作。嗫嚅半天呢喃着:“没…没干什么,只是进去看了看。”胃里却是一阵翻腾,心里是七上八下:那瓶里的水干不干净啊?该死的小儿齐奴尽搞些稀奇怪事,那厕所都装饰得如此讲究,谁会想到?

这时大臣刘寔正好内急,听说有厕所,急忙向大将军问道:“大将军厕所在哪儿呀?小人…小人内急。”

王敦没好气地瞪了他眼,努努嘴,手一指:“在那边。”

他顺着王敦指引的方向,急匆匆奔了去。众人看他如此失态都哈哈大笑起来。

可不一会儿,这刘寔跑了出来,走到王敦身旁轻声问道:“大将军,您是不是搞错了,那里怎么可能是厕所呢?厕所在哪还望将军明示。我…我真的内急!”

“明示,明示个屁。你小子怎么不问主人偏要问我,我…我不知道。”王敦瞪眼拂袖不理刘寔。也难怪他,刚刚不小心喝了厕所里的水,还不知道那水是用来干啥的,心里正堵得慌,当然没有好心情。

刘寔委屈的咧咧嘴急忙问石崇,石崇肯定地告诉他那里就是厕所,进去后可以用香水、香膏洗手,出来后那些侍女会为你更新衣,旧衣要扔掉。

众人一听再次错愕!刘寔也是惊了半天,内急的他一时惊得忘记了出恭的事,可此人出身贫苦,勤俭节约惯了,哪有福气消受的了那般华美绝伦的厕所。

“石大人…我…我真无福享受,在那里我…肯定拉…不出来,还望大人…”刘大人一脸窘迫,结结巴巴说不上来。

“好好…我这就叫人安排你到别处厕所出恭,如何?”石崇是眉开眼笑。

不一会便叫下人带刘寔到别处厕所出恭去了。

大伙肚子里好奇的蛔虫再次被勾起,纷纷奔到石崇那独具创新的厕所观望。

石崇也走了过去,开始一一介绍。

在古时候厕所一般都建设在主楼外,而室内应急都备些尿壶、马桶之类的,次日清早就需倒马桶夜壶啊,可不论怎样护着一路肯定是有些异味的。石崇就想了个办法把厕所直接建在主楼里,就像当今的卫生间,当然地下也是布了管道的,出恭后直接用水冲干净。可以说石崇的确有才华,早在千年前他就有了如此创意。

为了消除厕所异味,石崇也是想尽了办法,在厕所里点上了熏香草,还准备了香水、香膏给客人洗手、抹脸。又让十多个穿戴整齐颇有姿色的女仆在外恭立伺候,这些女仆给客人递香水、香膏和为客人更换新衣服。凡上过厕所,衣服就不能再穿了。而且厕所里布置讲究,摆设整齐。

大伙看王百丈楼内的厕所后,又是长吁短叹,唏嘘不已啊。没想到没想到石崇这小子连厕所都布置如此讲究!

众贵宾看完后开始登楼,这百丈楼号称百丈,实则有40丈,一二层了是石崇用来宴请宾客所用,第三层是石崇用来收藏各种珍贵的乐器。箫笙、胡笳、笛、瑟、琴、琵琶、铙、筑、损等名贵乐器是应有尽有。石崇介绍了两款最有牛逼的乐器,一是当年汉武帝宴饮时乐工们敲击的编钟,有三十六个,大小不等,发出的声间宫商徵羽五音俱有。还有一把相传是嵇康临终时用来弹【广陵散】的那具古琴。

第四层,则是用来收藏古书的,各种奇书、古典比比皆是。

第五层则是用来收藏天下各式名刀、名剑。

而后的几层,放的就是各种古玩,奇珍异宝,珊瑚、玳瑁、玛瑙、珍珠、玉石等;另有珍奇药材;千年野山参、千年灵芝,千年何首鸟等。

众贵宾跟着石崇上楼,听着他的介绍,也把玩了那些珍奇异宝。大伙每上一层楼,开了次眼界,可每上一层楼,头像拨浪鼓地越摆越重,心里是一次一次失落。到最后个个都没了先前的朝气默不作声了。心里都想:跟石崇比,简直是白活了一场!

最后登上百丈楼顶,俯瞰着金谷园内那一条条不停人头攒动的人流,还有那荷花池的美景,远处洛阳神都的风采,心底的郁闷才慢慢消散,总算是有些舒心了。

大伙雅兴又来了,纷纷念起古人的那些酸词。绿珠也念了首【白头吟】:

“皑如山上雪,蛟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止,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徒徒。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绿珠念得很用心,神情专注,也感染了众人。当然多数人也听出了绿珠念此诗是向石崇表达对爱情专一,追求的是天荒地老矢志不渝的感情。

石崇也很是感动,他对绿珠这般铮铮傲骨也是倍加钦佩,紧紧拉住绿珠的手,凝神望着她。此时要不是有客人在石崇定会好好爱爱绿珠。

众贵宾在楼顶看了半天,极其痛快地抒发了一番,驱散了不少压抑的心情,精神总算抖擞起来,自尊又被拾了回来。

石崇便邀请众人到荷花池观赏歌舞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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