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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是一个粉刷匠

“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我要把那新房子,刷的很漂亮~,刷完屋顶又刷墙,刷子飞舞忙,哎呦我的小鼻子,变呀变了样~~”

天空,是难得的湛蓝,不远处的麦田,绿油油的麦子像是要染绿了远山,那欲滴的墨绿色看的人格外喜欢。北方的冬天,这样的大晴天并不少见,但是这样干净的蓝天,在雾霾的笼罩下亦是不常见了。

“真是个好天气!”林顾哲伸直手臂张开手掌去抚摸阳光,阳光从她的指缝中淌出,照向了那张依旧有些青涩的脸。

“哲哲,休息一会儿要进来继续刷墙了哦,今天的任务可是把墙全部刷完哦~”林妈妈温暖的声音从房子里传出来。

“好,知道啦~~”调皮的林顾哲双手比了个大喇叭,朝着房子的方向大声回答道。

回头又看了一眼那让人移不开眼睛的绿意,林顾哲给自己鼓了一把劲,兴冲冲的跑回了那栋小房子。

这是一栋两层的小洋房,几年前林家爸妈东拼西凑终于建成了这座房子,但是当时也只是建成了大体的样子,这几年林家爸妈一边还债一边给房子添置新东西,由门窗到地板,再加上其他一些琐碎物件,林家终于在两年前搬进了新家,可惜当时林家只是简单把墙壁粉刷了一下,置办了一套新的家具。这两年林爸林妈省吃俭用终于攒够了钱准备把家里稍微装修一下,一家人商量下决定自己动手,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场面。林家家境并不富裕,或者更确切的说仅仅属于中层,林妈没有固定工作,林爸是位货车司机,林顾哲还有一位弟弟叫林顾司,两人相差六岁多,目前这位小屁孩还在上小学五年级,这小鬼头人小鬼大的很,让林顾哲很是头痛。

当初房子建的时候,林家爸妈看了几种方案,最终决定把房子建成楼中楼的格局,一楼厨房、客厅、一间主卧、一间次卧加一间不大不小卫生间,主卧是林家爸妈的房间,次卧则是为林家爷爷奶奶预备的,不过这些年林家爷爷奶奶身体还算健康,便依然住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没有搬来。

一楼客厅东侧靠墙是通往二楼的楼梯,二楼楼梯口是林顾哲的卧室,林顾哲的卧室靠东,当初林爸特意在东面给林顾哲留了一个小阳台,每当晴天的时候,阳光便照进林顾哲的房间,整个房间都充满了阳光的味道。林顾哲隔壁的房间,是一间客房兼书房,书房隔壁是林顾司的房间,他的房间连接着二楼的外阳台,阳台朝南,冬日里阳光也是好的,与林顾哲房间相对着的,还有一间小小的浴室兼洗手间,由于二楼是环绕着一楼的客厅的楼中楼,所以从林顾哲的房间去这个洗手间就需要绕上二楼走廊一圈,明明直线距离也就十一二步的距离,可是偏偏还得走上三十几步才能过去,这一点让林顾哲很是苦恼。

这段时间由于要重新装修,林家又举家搬回了林家爷爷奶奶的小院子,从前这一家便是住在这里的。

这座小院子是长方结构,大门在最北面,进门便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院墙边上有林奶奶种的各种瓜果蔬菜,墙脚下放了几盆林顾哲种的花草。院子西北角是一家人共用的卫生间,这房子是二十多面前爷爷建的,所以从前的卫生间只是分个男女,并没有浴室,但是近些年林家人口增多,一家人合计着重新修缮了一下厨房和卫生间,厨房装了整体橱柜、抽油烟机、冰箱等,还重新买了一张大餐桌。卫生间被扩大了一倍,重新铺了地板,买了热水器,隔出来了个浴室和洗脸台。爷爷奶奶的两两间房间在南面。考虑到老人家起夜不方便,林家在爷爷奶奶的房间隔出了两平米给他们装了马桶。

东面三间平房,靠南的两间是林家大伯的,最后靠北的那间是林家小姑的。林家大伯本只有一个独子叫林顾磊,比林顾哲大上半岁,之后一直想有个女儿,但是可惜命中注定不能如愿。但是在林顾哲十三岁的时候,有一天林顾哲放学回家,对面突然传来了小婴儿的哭声和大人们说话的声音,那哭声那么细弱,却又那么有生机。林顾哲好奇急了,刚想要进去看看,正好林家大伯买东西回家,满脸的笑容,看到林顾哲回来了更是高兴极了,大步走到林顾哲面前眼睛里包含着欣喜同时又有些泪光,林大伯对林顾哲说:“哲哲,从今天起你就有妹妹了!”大伯那一刻的表情,林顾哲到现在都记忆犹新,估计这一生都不会忘记。其实那个小婴儿是大伯一家抱养的,小婴儿的父母还很年轻,没有结婚便有了孩子,这位年轻的爸爸没有做好准备便有了孩子,最后选择了与孩子妈妈分手,而当时孩子妈妈的月份已经大了,再流产很危险,最终小婴儿的外婆决定让女儿把孩子生下来以后找个好人家抚养,孩子的妈妈虽然痛心但是最后同意了,所以小婴儿生下来以后,孩子的妈妈没有见过一面便被抱回了林家。听上去有些残忍,但是却是现实的逼迫,这样的事情在现实中其实并不罕见,未婚妈妈的名声本已经不好,如果再加上一个孩子,以后只会雪上加霜。小婴儿外婆的的考虑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啊!关于婴儿父母的这件事,也是林妈不久前才告诉林顾哲的。后来家里人给这小女孩起名叫林顾落,与林顾磊呼应,就像林顾司与林顾哲呼应一样,不过因为林爸觉得思念的思略显女孩儿气,便改了“思”为“司”。

西面三间房,最靠南的那间是一大家子的厨房,靠北的两间则是林顾哲家的,在过去的将近十五年里,林顾哲就住在林家小姑对面的那间最靠北房间里,那里承载了林顾哲童年、少年的许多记忆,如果排除那些不太愉快的记忆,林顾哲倒是非常愿意永远住在这里。

林顾哲一家人在这天黄昏终于刷完了最后一面墙壁,大家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了老院子,这时候大伯一家人已经已经吃过晚饭,这会儿正四口人在房间里看电视,林家爷爷奶奶吃过晚饭便也出门散步去了,林顾哲一家人走进厨房吃过饭,林妈妈起身洗碗,林爸爸招呼林家姐弟俩轮流去洗澡,自己坐在院子里的石板凳上抽烟,这时候林家大伯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弟弟,边走上去攀谈起来。

洗过澡的林顾哲穿着睡衣站在自己房间的窗户前,看着院子里的两个人,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心中涌上一丝感触:曾经是多么亲密的两个人呐,可是随着岁月的增加,两个人也生出了些生疏。林顾哲拿出手机,登陆聊天软件,点开自己的空间,打出一行字:这世上,究竟谁才能陪你走的最远?林顾哲看了几秒钟这行字,点击了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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