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民初,军阀和外国势力纷纷蚕食神州大地,可谓是战乱不停,血流成河,老百姓衣不蔽体,食无所靠。
黄河边上一户贫苦的古姓人家本以打渔为生,奈何战祸殃及,而且不知为何黄河中也是鱼儿难得一见,古家也是一时无一为生。
古家老头皱着眉头,蹲在自家那破窑洞前,时不时唉声叹气,看着手里拿着刚折的嫩柳树枝,狠狠啃上一口,本来难看的脸色变得更苦了,想着一家老小的生计,古老头也是无可奈何,正在思索如何是好。
古家大儿子缩头缩脑的从河边小跑回来,怀里鼓鼓的,也抱着不知啥玩意,一看见自家老爹,古老大连忙喊道“爹,今晚有吃的了,你看”。
一看自家老大那不争气的样,古老头嗖的一下窜了起来,骂道“古水你个鳖孙,现如今哪还有吃的,整的不知是啥鳖孙玩意”,说着夺过儿子怀里的东西,“哟,还真是鳖孙,咦,这是啥鳖孙玩意”。
听见自己掌柜的在外面大呼小叫,一个年轻后生扶着一个半百老妇从窑洞里走了出来,几人看着古老头手中还不断扑腾的东西,惊奇不已。
这玩意说是鳖孙倒也没错,因为和鳖长得很像,只不过在龟壳上却多了一个眼睛,黑白分明,看着像是人眼,黑的却又黑的吓人,真真是漆黑无比。
古老头对着年轻后生说道“木儿,前几年你走南闯北,见识广,不知道这东西你认识不”。
原来这后生就是古老头的二儿子古木,前几年倒是做些小生意,只不过因为战乱不得已才回老家,带的财物也不经一家子人开销,没多长时间就见底了,这才和一家人都在挨饿。
听到老爹问话,古木开口说道“这东西我没见过,不过倒是听人说过,不知是真是假,听闻这黄河有阴阳之分,上边的就是阳河,下面人所接触不到的地方就是阴河,阴阳之分处有一龟,身负阴阳碑分黄河为阴阳,不知道是不是这东西?”,几人听了也是摸不着头脑。
古家大儿子古水小心翼翼问道“不管啥,总能吃吧”。
古老头一听就生气了,本来这大儿子生性懦弱,平时老实憨厚,不如二儿子脑袋灵光,所以古老头对古水就分外不待见,这时古水还是只知道吃,就更来气,骂道“你个吃货,就知道吃,也不管能不能吃”。
古木听后劝道“爹,哥说的不错,这年头弄口吃的不容易,何况是哥从河里捞出来的,你就别骂哥了,依我看不如就煮了它吃了吧”。
旁边古老头的老伴也是不断劝说,古老头只好说道“虽说打渔人家最敬河神,也忌讳神神鬼鬼,不过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吃饱再说吧”。
古老头带着一家人对着黄河拜了三拜,拿出菜刀就将那东西宰了,等到天黑肉煮烂了,趁着月色,一家人拿着碗筷分食,都是饥饿难耐,而且那肉却是无比鲜嫩,汤汁也是可口得很,一会就锅底见空,只剩那只眼,几人都没敢动,有点犯怵。
因为那只眼还是黑白分明,仿佛还是活的一样,似乎在盯着谁看一样,古木看着家人都不敢吃,仗着自己胆识过人,提起筷子直接送入嘴中,就这也没敢嚼,直接就吞了。
吃完饭,一家人就睡了,难得吃顿肉,一家人睡得也是死死地,第二天天亮,古木睁开眼,揉了揉眼,看向周围,往常爹娘都应该起来了,可是转头一看,爹娘和大哥还在睡。
古木只好起身,喊道“爹,娘,哥,该起来了”,谁知喊了几人,几人还是没点反应。
古木上前轻轻一推古水的身子,发现大哥依旧没反应,这时古木才看出不对劲了,赶忙察看,发现古水气息全无,诡异的是脸上却带着满足的笑容,古木一惊,转身再看父母,和古水一样都死了,而脸上也是带着诡异的笑容。
古木一时觉得手脚冰凉,心中悲凉,眼角划过两行泪水,放声痛哭,本来一家人活的好好地,谁知吃了一顿肉就天人永隔了。
哭过了,古木静下心想到“为何我没有死,我和家人吃的是一样的,难道是那眼睛的原因”,可是不管古木怎么想,只能想到可能是眼睛的原因使他活了下来,其他的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死者已矣,古木打起精神将家人埋葬。
等到事情弄完,古木想着自己孑然一身,也是无处可归,再想到前几日自家土坡下的一户人家有一个叫刘福的人曾来找过大哥,看着大哥老实巴交,便相约一起发点小财,可是大哥不愿冒险,最终没能答应,既然自己无所牵挂,那自己去试试也好。
下了土坡,古木便看见那户人家,没几步就走到窑洞前,隔着破门帘就闻到一股肉香,古木抬手进屋,就看见那有点小胖的刘福坐在自己炕头上大口吃肉。
一看见古木进屋,刘福便喊道“哟,是你啊,古水的弟弟,怎么有什么事吗”古木也不见外,抬腿坐下说道“我叫古木,你可以叫我小木,今天过来是替我大哥答应你前几天的事”。
刘福嘴里含着肉模糊不清的说道“你哥答应了,这倒是奇怪,不是说怕风险么”。
古木悲然道“我哥死了,所以我来替他,你看我行么”刘福一呆,古木将详情细说,只是说自己昨晚睡得早没吃上肉,谁知家人吃完就死了,毕竟说自己也吃了肉却没死却是有耸人听闻,更别提那骇人的眼睛。
刘福叹了一口气,倒是劝道“这年头,人死了也算解脱了,活着的反而受罪,来来来不想了,吃肉喝酒,容我给你说说这买卖,你看我一个人也挺好的,有酒喝有肉吃,全在这买卖上”。
说完,刘福递给古木一块肉,古木也不客气,也是饿极了,边吃边喝,刘福也是一边交待一些事宜,说是明天晚上出动,一行共四人,重点在强调古木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管的不要管,反正让他干嘛就干嘛,最后给他分钱就行了。
古木听得虽是模模糊糊,不过心里却是机警起来,听说最近黄河边上出现许多不明身份的人,都是奔着周围的古墓来的,莫不成这刘福就是干这个的,不过想归想,自个马上就断粮了,还管是干什么的,自己小心点总行了,于是满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