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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谁家玉笛暗飞声

牧童吹笛是国画中常见的题材,笛子似乎可以把静寂的画面变得灵动生气。说来挺神奇,手中握着的就是那么极平常的一段竹子,带来的却不仅仅是牧童一个人的快乐,也许更可以说它是许多人精神上的慰藉和向往。(《笛、箫与中国文化》陈慧晶)

一、笛子的发明

笛子是一根比手指略粗的长管,上面开有若干小孔的乐器。它的构造看上去非常简单,然而你却不要小瞧了它。几千年来,多少悦耳动听的音乐就是从这小小的构造简单的笛子中吹出的。从笛子发明到现在,其所用材料和音孔的数量、位置都是在不断变化着的,在走向成熟的过程中凝聚了许多人的智慧和心血。

笛子的发明原理是气流穿越“空物”发音。它包含了两项发明技术:一是将物凿空,二是让具有一定强度的气流穿越“空物”。这两项技术的发明专利应该归于造物主。你看造物主将山“凿空”(这里所说的空,往往是相对而言的,比如我们说这个房间是空的,其实仍有大量气体存在,并非真空)而为山谷,然后时常以强风吹过,奏出天籁之音。人的伟大在于他能够从造物主的发明中得到启发,发现玄机,进而进行“人化”的再创造。人发现风吹过空的海螺、贝壳、骨头等时发出声响,同时对声音之美有所意识是发明笛子迈出的伟大的第一步。人想到用自己肺部发出的气流(非自然风)去穿越海螺、贝壳、骨头等是发明笛子迈出的伟大的第二步。接下来人对海螺、贝壳、骨头等进行初步改造,如对骨头进行凿孔,此时产生骨哨、骨笛等,这是人类史上凿空技术应用的又一伟大发明。与独木舟的发明不同之处是,独木舟是将“实物”凿为“空物”,笛子的发明则是在“空物”上再凿空,因造物主已将骨头、竹子凿空。

我国伟大的哲学家庄子发现了宇宙之音。他说大地吐发出来的气叫做风,大风一吹,山林巨木等的孔穴便发出声音。这些声音有的像激流,有的像羽箭;有的粗,有的细;有的深远,有的急切,所有的孔穴像在唱和一样。大风过去之后,所有的孔穴都静下来,只有树还在摇动。

2009年6月,德国出土了一支雕刻于大约35000年前的鸟骨长笛。考古学家称,它是目前发现的最古老的手工乐器。鹰骨长笛的出土说明了欧洲早期现代人创造了相当了不起的“现代化”文明。长笛是考古学家从德国西南部霍赫勒·菲尔斯洞中挖掘出来的,由12块散落的秃鹰骨雕成的部件组成。这些散落的部分包含1个8.6英寸(22厘米)长,上面有5个眼的乐器和1个有凹口的长笛末端。

1986年5月,在河南舞阳县贾湖村东新石器时代早期遗址中发掘出16支竖吹骨笛(用鸟禽肢骨制成),根据测定距今已有8000余年历史。这些笛子是竖吹的,音孔由五孔至八孔不等,其中以七音孔笛居多,具有与现在我们所熟悉的中国传统大致相同的音阶。贾湖村古笛虽是8000年前所造,但仍可用其吹奏现在的民间乐曲《小白菜》。

骨笛之后对后世影响最大的是竹笛的发明。距今4000多年前,黄河流域生长着大量竹子,在与竹子的长期打交道中,人们发明了竹笛。竹比骨振动性好,发音清脆,加工起来也很方便。

相关链接一

潘笛的故事

关于笛子的发明,古希腊有一个美丽的神话故事。牧羊神潘有山羊的脚和角,且满脸胡须。有一次,潘和下山来的宁芙仙子席琳克丝偶然相遇(席琳克丝是狩猎女神阿蒂蜜丝的随从)。席琳克丝姿容娇美,潘对她一见钟情。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席琳克丝看见潘粗野的长相,竟吓得拔腿就跑,潘在后边紧追不舍一直追赶到河堤边,席琳克丝急忙高叫,向父亲河神求救。潘伸手一抓以为自己终于抓住了席琳克丝的胳膊,定睛一看,发现手上握住的竟是河边的芦苇,而宁芙仙子则消失了踪影。潘失望极了,伤心极了,他割下数根芦苇茎,把它们缠在一起做成笛子。潘将笛子取名为席琳克丝,痴痴地吹奏。如今这种芦苇笛子又称为“潘笛”,就是将芦苇茎切成长短不等的管子,再按音阶顺序排列而成的笛子,有人说它是管风琴的雏形,也有人说它是最早的排箫。

二、中国竹笛

从1978年湖南长沙马王堆三号汉墓出土的两支竹笛看,在春秋战国时,我国已有了七孔竹笛,而且有了横吹之笛。笛由竖吹到横吹又是一大发明。

北朝时,笛子不仅极为普遍,而且有所发展,形制、长短、粗细变化较大。隋朝后期,出现了能演奏半音阶的十孔笛。

从唐代起,笛子还有大横吹和小横吹的区别。同时,竖吹的篪(糟澡侏)被称为箫,横吹称之为笛。唐朝吕才,制“尺八”,竖吹,并传入日本。在古都奈良的正仓院中,珍藏着我国盛唐时期制作的4支横笛。刘系作七星管笛,蒙膜助声,是给笛子加膜的第一人。笛加膜后,声音会变得更加嘹亮清脆。

汉代和晋代的马融、蔡邕、桓尹、绿株等是著名的笛子演奏家。唐代笛曲丰富,人才辈出,如李暮、孙梦秀、尤承恩、许云封等都是一代神笛手。著名演奏曲目有《武溪深》《落梅花》《梅花三弄》《紫云回》《云州曲》等。

宋代笛子形制多样,有叉手笛、龙颈笛、十一孔的小横吹笛、九孔的大横笛、七孔玉笛等等。

元朝以后笛子与现在类似,由于戏曲的蓬勃发展,笛子成为很多剧种的伴奏乐器,并按伴奏剧种不同分为梆笛和曲笛两类。

20世纪50年代以来,中国的竹笛再次掘起,更放异彩。北派以冯子存、刘管乐为代表,南派以赵松庭、陆春龄为代表,南、北两派均以深厚的民间音乐功底谱写及改编了一大批笛曲,为以后几十年的笛曲和笛艺的发展奠定了基础,在笛子的发展史上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20世纪60年代,赵松庭发明排笛,将2至4根不同调的笛子扎在一起,音域可扩大三个八度以上,音乐富于变化,易于演奏。

20世纪六七十年代笛子人才辈出,演奏技法和曲目都有创新,笛子艺术被推向一个新的高度。乐曲的内容从强调地方风格到追求意境的刻画。因广泛吸取其他艺术品种及姐妹乐器的技法,大大丰富了笛子的表现力。

1991年朱践耳先生为竹笛和22件弦乐器而作的室内交响乐《第四交响曲》荣获瑞士玛丽·何塞皇后国际交响乐大赛奖,并得到了“具有如此奇妙的音响及不可替代的民族性”的极高评价。中国竹笛以其独特的魅力正在走向世界。

相关链接二

竹笛的制作

竹笛用自然长成的竹管制作。适于做笛子的竹子有紫竹、黄枯竹、长茎竹、凤眼竹、香妃竹和海鹿竹等。

制笛时,采一节竹管,里面去节中空成内膛,外呈圆柱形,在管身上开有1个吹孔、1个膜孔、6个音孔、1个前出音孔和2个后出音孔。

吹孔是第一孔,气流由此吹入,使管内空气柱振动而发音。膜孔是第二孔,专用来贴笛膜,笛膜多用芦苇膜或竹膜做成,经揉绞后取一小方块使用。笛膜经气流振动,便能发出清脆而圆润的乐音,笛子的华彩音色,就是由于笛膜配合竹管的振动而产生的。

音孔共有6个,近笛首的为第六孔,近笛尾的为第一孔,分别开闭这些音孔,就能发出高低不同的音。前出音孔又称基音孔,可用来调音,起着划定笛子最低音范围的作用。后出音孔又称助音孔,是距笛尾最近的两个孔,起着美化音色、增大音量的作用,也可系飘穗之用,所以也有“穿绳孔”之称。飘穗用丝带编成,是笛子的装饰品。

在吹孔上端管内的一定深度里,堵有用软质木材制成的笛塞。由笛塞至吹孔的一段管身内膛,称作“海底”或“笛脑”,它阻止气流向上,使口风向下流动,集中发音。

有的笛子,在笛首或笛尾镶以牛骨或象牙,还有的将丝弦缠于笛身外面,呈21~24道缠丝,它们主要起防裂作用。

三、长笛

长笛是现代管弦乐和室乐中主要的高音旋律乐器,外形是一根开有数个音孔的圆柱形长管。早期的长笛是乌木或者椰木制,现代多使用金属的材质,比如普通的镍银合金到专业型的银合金,9K和14K金等。现在的中学生多使用笛头纯银或纯银长笛,也有表演者使用特殊的玻璃长笛。传统木质长笛的音色特点是圆润、温暖、细腻,而金属长笛的音色就比较明亮宽广。不同材料的长笛完全根据演奏者的爱好选择。但是在乐队中一般统一使用一种长笛,以得到最和谐和饱满的音响效果。

长笛的流传已有好几个世纪,其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古埃及时代,当时它还只是竖吹的上面开孔的黏土管。现代长笛最初由德国人律利(1633~1687)和罕德尔(1685~1765)发明创制,称德国笛。到了海顿所在的年代(1732~1809),长笛已成为交响乐队中的固定乐器。19世纪初,随着特奥巴尔德·波姆发明的按键装置(后来亦被用于单簧管、双簧管和大管等),长笛完成了定型。

长笛音色清新、透彻,色调是冷的。高音活泼明丽,低音优美悦耳,广泛应用于管弦乐队和军乐队。

相关链接三

中国古琴

2003年11月,中国古琴入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第二批“人类口头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这一殊荣使得古琴在当今又受到人们的推崇。

1977年,美国发射了一艘叫“航行者”的太空船,上面带着一张唱片在太空播放,其中就有中国的《流水》一曲。外国音乐家们认为这个曲子包含着“人的意识与宇宙的交流”。

古琴是最能体现中国文化精神的乐器。千百年来,多少文人以此修身养性。琴可以净化灵魂,与自然宇宙沟通。琴,在音板上绷弦而弹奏,我们今天已无法知道是哪位天才的奇思妙想。

《尚书》中说在尧舜时期就有琴瑟的弹奏。琴产生后,从琴弦数目到腰身都在不断变化。今天常见的合体全箱式、两足七弦、面有十三徽的古琴,其形制应是在六朝时期确立的。

著名的古琴曲有《幽兰》《广陵散》《流水》《关山月》《渔樵问答》《梅花三弄》《阳关三叠》《潇湘水云》等等。

从古琴的形制上也可看出中国文化的特色。琴的最高处叫琴山,弦依山而下,那便是流水。唐代造琴工艺极高,最受人们喜爱的制琴名手出自四川的雷氏家族。雷威尤其著名,传说他得到神人指点,又传说他常在大风雪天去深山老林,以听风吹树木的声响,从中辨取造琴良材。他们所制之琴在大历(766~779)中被称为“雷公琴”,其岳不容指,而弦不先文;其声出于两池间。其背微隆,若薤叶然。声欲出而溢,徘徊不去,乃有余韵,其精妙如此。”(宋苏轼《杂书琴事》)

明代徐青山的《溪山琴况》总结出琴有“和、静、清、远、古、淡、恬、逸、雅、丽、亮、彩、洁、润、圆、坚、宏、细、溜、健、轻、重、迟、速”二十四况。

关于古琴有许多著名的典故,如知音的故事,司马相如弹琴打动卓文君赢得爱情的故事,嵇康弹奏《广陵散》的绝响等,至今广为传诵。

竖琴

竖琴看起来像是在满弓上多上了好多弦。此乐器出现于公元前三四千年的埃及,传说就是受射箭时箭发弦鸣的启发而发明。最早的竖琴是单音节的自然排列。现代竖琴则大不相同,法国钢琴制造家埃拉尔于1810年设计出有四十七条弦(为区别他们图上不同的颜色),七个踏板可改变弦音的高低的竖琴。其构成主要有一垂直的前柱、一斜立的长条形音箱和位于上方的弯曲的琴颈,形成一三角形琴架,琴弦自上而下与前柱平行地绷于琴颈与音箱上。现代竖琴都是落地式的,形状巨大,音域与钢琴相仿。

竖琴演奏起来如行云流水,柔美动人,充满诗情画意。滑奏法奏出的声音更是让人陶醉。

思考

造物主使用凿空法还发明了什么?

说干就干

1.听几首笛子曲。

2.仿制一只笛子。

3.独创一只笛子。

4.听几首古琴曲。

5.仿制古琴。

6.自制一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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