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1862600000040

第40章

大油袖把腿往椅子上一盘,一边往烟袋锅里揞烟一边说,“我这方包治包好。”

大黑从门下钻进去,很快就叼出来一瓶。

李玉芬就弯下腰把手伸到他的身下。她好生奇怪,问:“张大嘴,你这头骡子什么时候变成了叫驴?”

梅尚德自从被狗剩推倒摔伤了腰,多亏了梅广元的那帖膏药。但膏药救得了梅尚德的硬伤,却治不了他的心病。他日夜惦念着远在北国的梅广隆,外面一有风响,他就浑身发抖,不是自己冷,而是替儿子冷。女儿梅琴偷偷做好了棉衣,托大油袖的亲戚给儿子捎去,也不知儿子收到了没有。他不敢给儿子写信,儿子也不敢往家回信,父子仿佛生活在两个世界里。夜里睡不好觉,白天吃不下饭,眼见得身子骨越来越弱,活像树上一根干透了的树枝,说不定哪一会儿一阵大风刮来,就吹落在地上。

死了也就死了。一辈子福也享过,罪也受过,死了也就死了,一死百了。可是除了挂念儿子之外,还有一个梅琴。琴儿已自杀过一次,她是一朵鲜嫩的花朵,难以经受风吹雨打。女儿大了,却找不到合适的人家。这已成为梅尚德的一块心病。可是,作为父亲,梅尚德却无能为力。一个个不眠的夜晚,梅尚德常常抡圆了巴掌,一下下地打自己,是自己的孽债拖累了孩子。

由于吃不下、睡不好,梅尚德的器官开始衰弱,胃里已装不下东西,体力也像渐渐熄灭的火焰,热力渐渐消失殆尽。

梅琴看爹的病越来越重,就请王维生来给爹看了看。王维生摆出一副老中医的派头,先讲了一通中医原理,又讲了一通阴阳表里寒热虚实的八纲辩证之理,才慢慢翻开上衣兜盖,拔出一支又粗又黑的钢笔,在一张白纸上写起了他的梅花篆字,写完,递给梅琴:“这二十服中药,吃下去,就没事了。”

梅琴仅有的钱都为哥哥广隆做了衣服,到哪里弄钱为爹买药呢?思量了半天,觉得还得去找大油袖。

“那是个庸医,信他的,好人也让他给治死了。”对于王维生的医术,大油袖一向采取怀疑的态度。她把手往梅琴面前一伸,“把方子拿过来我看看。”

梅琴把方子递过去。大油袖一看,哧啦哧啦撕了个粉碎。

梅琴被大油袖的做法惊呆了:“婶,你怎么撕了?”

大油袖说:“这是让人花钱的缺德方。”

梅琴急得快流下泪来。

“闺女,放心。你油袖婶的方子比王维生的臭方管用。”大油袖把腿往椅子上一盘,一边往烟袋锅里揞烟一边说,“我这方包治包好。”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包,递给梅琴,并嘱咐道:“不许偷看!”

梅琴回到家,趴在梅尚德的耳门上,小声说:“爹,这是油袖奶奶给你开的药方,你先看看吧!”

梅尚德放在额头上的手轻轻地摆了摆,不想看。梅琴说:“婶子说,您看了病就会立马见轻。爹,您就看看吧!”

大油袖虽说一向没大有真格的,可她也从来没和自己开过玩笑,女儿这样求自己看看,不看也会伤女儿的心,梅尚德就硬撑着坐起来,接过梅琴递过来的布包。

梅尚德把布包打开,里面是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貂皮护膝,打开护膝,有一张反叠着的纸。梅尚德把纸打开,一个“爹”像一个烧红的火团,跳进梅尚德的眼里,滚落心里。他的情绪被烫得吱啦一声响,手也猛地抖了一下。他用力揉揉眼,眼睛像即将熄灭的火又被风一吹,重新燃烧起来。“琴儿,快看!”

梅琴说:“上面写的啥啊,让您这么高兴?”

梅尚德用手拍着女儿的肩,说:“琴儿,你哥,在佳木斯找上老婆了。还是伐木厂的职工呢!”说话间,泪水在他的脸上横也流,竖也淌。梅尚德用手在脸上摸了一把,用力一甩,这一下,把身上所有的病全甩了出去。

张卫东要结婚了,可他的心并不在结婚上,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职务,再就是今后如何在梅庄大队开展革命。他在济南住了这段时间,亲眼目睹了如火如荼的革命。用他的话说,他是经历了大革命洗礼的人,他不想过平平凡凡的日子。他很想留在城市闹革命,但那里没有他张卫东的立足之地,更没有他的用武之地。“回家闹革命”成为他心中的一个理想。

想吃鱼还得自己捞,想当官还得自己要。张卫东去找梅主任要职务。

在梅广慧那里,张卫东没有看到好脸色。那官也不是想扔就扔,要取就取的。

张卫东见夫妻两个的职务全丢了,又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心情很是郁闷。他看什么都不顺眼,走到街上,竟像狗剩一样见鸡骂鸡、见狗打狗。

一只火红的公鸡迎面走来,那趾高气扬的样子活像刚上任的大队干部,张卫东看着眼都红了,拣了一块砖头就扔了过去,受惊的公鸡一翅子飞到了屋顶上。

常言道,旱出蚂蚱涝出鱼。当今世界,不是出怪事,就是出怪人。看到儿子这个熊样,张二秃子是一肚子的火,按他当年的脾气,一顿鞋底就会把张卫东管饱。可是儿大半个客,眼看就要补办喜事了,他还是忍着性子给儿子说:“卫东,要娶亲了,干吗无精打采的?快去借二队的高头大马,把郭兰接过来。”

张卫东没好气地说:“她又不是不知道家门,自己来还不行?”

张二秃子眼里直冒火星,高英见势不好,就悄悄拉了下张二秃子的衣襟。张二秃子咽了口唾沫,平静了一下心绪,用亲昵的口气对儿子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有新媳妇自己进门的吗?别耍小孩子脾气,客人都来了,别叫人家看笑话。去吧!”

张大嘴酒瘾上来了,就瘸着腿下炕找酒,结果一点酒也没找到。他便拄着一根木棍,去了梅广济家。进了门,先叫玉芬,后叫广济,结果没人应声。大黑狗见张大嘴进来,撒欢地叫。

自从张大嘴受了伤,狗就到梅广济家寻吃的。队长家来人多,李玉芬怕狗咬了人,就叫梅广济找了绳子把狗拴了。张大嘴不见了大黑,就拼命地唤,可就是见不到大黑的影子。他大骂大黑无情无义,一看大黑在梅广济家拴着,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大黑,对大黑的一腔怨气也就一下子冰释了。见大黑摇着尾巴欢迎自己,张大嘴疾走两步,到了大黑跟前,把拄棍一扔,就抱住大黑,又是亲又是拍。大黑伸出舌头舔张大嘴的脸,张大嘴用嘴吻大黑的嘴。

张大嘴释放了大黑,就到屋里找酒。没想到铁将军把门,进不去了。张大嘴把门下边的闸板卸下来,一推大黑:“进去,取酒!”

大黑从门下钻进去,很快就叼出来一瓶。张大嘴用嘴咬开,一口就喝了一半,又一推大黑,“再弄一瓶!”狗又钻进去,又叼出一瓶来。

张大嘴说:“好样的,比狗剩那干儿强多了!”他把刚喝剩下的半瓶酒吞下,把空瓶往院里一扔,空瓶碰到一块石头上,碎成了几瓣。他把整瓶的酒揣在怀里,然后又安上闸板,对大黑说:“你还是吃梅广济那老东西吧,你跟着我只能饿死。”又把大黑拴在了树上。

梅花在家正帮娘做印花布。她先用石灰、豆面按比例调成糨糊,然后把花版铺在白布上,再用毛刷蘸着糨糊刷在花版图案的空白处的白布上。刷完一块,晒在绳条上,再刷下一块布。梅花一边做着活计,一边套上梅花曲调唱着夜校教材上的《庄农日用杂字》:

人生天地间,庄农最为先。

要记日用账,先把杂字念。

你要想知道,听我说一遍。

开冻先出粪,置下镢和锨。

扁担槐木解,牛筐草绳拴。

抬在南场里,捣碎使车搬。

粪篓也太大,春天地又暄。

最好用牛车,拉绳丈二三。

拖车载犁耙,铲头犁子安。

耢条湿得好,索头连横杆。

蓑衣防备雨,苇笠钉上圈。

驴将辔头戴,牛把缰绳拴。

领墒黑罩角,先去耕河滩。

刷完后,梅花就开始晒布,等明天全晒干了,放入蓝色的染缸里。染过之后,再将布晒干,搓掉石灰、豆面和成的糨糊,白色的图案就出来了。

这时,薛蓉从屋里拿着三张剪纸出来,对梅花说:“梅花,你卫东哥要办喜事了,你把这剪纸给送去吧。”

梅花接过一看,一幅《龙凤呈祥》,一幅《喜鹊报春》,还有一幅是《龙凤衔双喜》。

梅花一看喜上眉梢,说:“真好看。”

薛蓉看看女儿,一笑之间,红唇皓齿,眉扬波动,神韵盎然,光彩照人,心里好生喜欢。她觉得,仿佛一夜之间,女儿就长大了,出落成一个天仙般的大姑娘。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女儿说:“什么时候给你剪啊?”

梅花一听,脸更红了,撒娇地叫了声“娘”。这一声娘,像喝了蜜,直甜到薛蓉的心窝。

梅广济用小毛驴驮着李玉芬走了几门子至亲,亲戚们对他俩的婚事都表示赞同,他们自然也很高兴。梅广济说:“回家再弄两个菜庆贺一下。”

李玉芬炒菜,梅广济找酒,结果,酒没了。他感到很是奇怪,就问李玉芬:“玉芬呢,见我那两瓶酒没有?”

李玉芬说:“不是在橱子里吗?”

“怎么没有了?娘的,邪了门了!”梅广济一边找,一边琢磨。没有办法,只好再去打酒。

梅广济对李玉芬说:“我到供销社打点酒。”他打开瓜干囤,弄些瓜干出来,带上两个空瓶,就往驴上爬。大黑早不叫,晚不叫,猛然汪汪叫了两声,毛驴一惊,猛地一蹿,梅广济一下子闪了下来,屁股落在玻璃碎片上,他疼得大叫一声。

“怎么了?”李玉芬听到惊叫,就往外跑。

梅广济一用力,把玻璃碎片从腚上拔了下来,玻璃上满是鲜红的血。

这时,大黑又对着梅广济叫了两声,梅广济立即迁怒于大黑。他抄起大镢一镢就砸到狗头上。大黑一声惨叫,倒在地上。

打了骡子惊了马。梅广济打的是狗,却把驴吓坏了,它撒开蹄子就窜出了门。

李玉芬:“我先用灰给你揞一揞,你再到卫生室叫王医生给你包一包吧!”

李玉芬从炉膛里抓了一把灰,揞在梅广济的腚上。

李玉芬去找了一圈驴,没有找到,忽然惦念起张大嘴来,就直奔张大嘴家。进了门,就听到张大嘴嘴里不停地念叨:“大妹子,我求你了!”

李玉芬以为屋里有什么女人,就趴在窗台上往里瞅,结果看到张大嘴在炕上躺着喝酒,喝一口,念叨一遍“大妹子,我求你了”。

李玉芬很是疑惑,就推门进去,问:“张大嘴,你在求谁呢?”

迷迷糊糊中的张大嘴见一个女人站在自己面前,一会儿感到是李玉芬,一会儿感到是薛蓉。他用力睁睁红红的眼,眼睛却蒙着一层泪光,像是罩着一层厚而粗糙的玻璃。看了好一会儿,他还是没有看清楚站在他面前的是谁,就问:“你是梅广济的老婆,还是薛蓉大妹子?”

李玉芬说:“我是你薛蓉大妹子。”

张大嘴一翻身从炕上滚了下来,抱住李玉芬的腿,说:“大妹子,我求你了!”

李玉芬说:“张大嘴,想什么好事呢?”

张大嘴说:“我张大嘴是男人了!”

李玉芬就弯下腰把手伸到他的身下。她好生奇怪,问:“张大嘴,你这头骡子什么时候变成了叫驴?”

张大嘴笑了:“蓉妹子,你一揉,我又是男人了!”

李玉芬把眼一瞪:“张大嘴,你看看老娘是谁,我是李玉芬。你这个没良心的,我给你揉了那么多次都不管用,怎么叫薛蓉一揉,就行了?”

被李玉芬一骂,张大嘴清醒了一些,对李玉芬说:“你不是薛蓉,是我……原来的老婆——玉芬。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来了正好,求你满足我一次吧!”

“你自己解决吧!”李玉芬踢了张大嘴一脚,转身就走了。

李玉芬先去了牛棚,梅广元不在,又到家里去找,果真在家。

“广元兄弟,驴跑了,你去找一找吧!你找到了驴,我会谢你的。连嫂子一并谢。”

薛蓉怀里放着针线筐子,给梅艳做绣花鞋,见李玉芬进来,忙站起来让座,听李玉芬连自己一并谢了,就笑着说:“你谢我什么呀?”

李玉芬说:“大妹子真是活菩萨,给人治好了病,还瞒着不说?”

薛蓉说:“嫂子说的哪里话,我啥时候给人看过病?再说我一点医道都不懂。”

梅广元正蹲在门口吸烟,听到李玉芬的话感到莫名其妙,就问:“嫂子说得啥事啊?薛蓉能看病?”

李玉芬说:“这也没什么,是薛蓉妹子把张大嘴那骡子治好了。”梅广元一惊,把头转向薛蓉,问:“你真的给他治好了?怎么治的?”

薛蓉怕梅广元犯寻思,就说:“净听她瞎说。我哪有那本事?”

李玉芬说:“你们两口子,个个有绝招。广元吧,这接骨疗伤那是没说的。这蓉妹子,更是了不得……”她伸出手,做一个揉搓的动作,“一只手就那么轻轻往那里一揉,奇迹就出现了,张大嘴那骡子一下子成了大叫驴。”

梅广元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就站起来大声说:“李玉芬,你有屁就放,有话就直说,你又不是磨道里的驴,绕什么弯子啊?”

薛蓉怕李玉芬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来,就说:“玉芬嫂子,你兄弟可是个认死理的人,你别在这里逗他了。你一逗他,他还不知道往哪里想呢!”

李玉芬见梅广元急了,也担心会惹出什么麻烦,影响了找驴,就干笑了一下:“广元兄弟,怎么给你个棒槌你就当真(针)啊?你别再犯寻思了,快帮我找驴去吧!我也得走了。”

李玉芬走了,梅广元问薛蓉:“她娘,你到底搞得什么名堂?你是不是……”

薛蓉说:“她爹,咱都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相信我?再说,张大嘴那种人,要说我和他有那种事,你信吗?”

梅广元一听,心想,是啊,一来老婆不是那种人,退一步说,就是那种人,也轮不到他张大嘴啊!这么一想,心里就敞亮了许多。吸完一袋烟,他就起身出门找驴去了。

梅广慧和赵诗文在办公室商议怎样利用农闲时间插蔷薇、嫁接玫瑰花的事。梅广慧说:“咱大队里,有些社员家里种着一些蔷薇,但是还远远不够。这上百亩的山坡地,需要的蔷薇可不是小数,咱到哪里去弄?”

赵诗文说:“我到市农科院去过,他们院子里有大片的蔷薇,那些枝子每年都要剪,然后都当垃圾处理了。我去联系一下,用车拉一些回来。如果不够,咱还可以用原有玫瑰分枝栽培的方法。过个一两年,社会主义的鲜花就会开遍咱梅庄的土地。”

梅广慧说:“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嫁接玫瑰还需要一批剪刀、刀片、包扎布。没钱呢!”

赵诗文说:“我看,玉带河里有很多芦苇,把会苇编活的人集合起来,成立一个苇编队,卖了就是钱。”

梅广慧说:“好。诗文,这些事就由你具体去办。有你啊,我这个主任可就省了心了!”

梅广慧对赵诗文的赞赏是由衷的。他喜欢这个精干而又聪明的小伙子,他也很想把赵诗文选作自己的女婿。他几次想直接同赵诗文谈谈他和女儿梅婷的事,但碍于情面没有开口。再说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他还需要更长一点时间的观察和考验,如果没什么问题,在适当的时候再挑明。可是,他知道女儿梅婷可没有他那么耐心,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他决定放下主任的架子,向赵诗文透透自己的意思。

他问:“诗文啊,你今年二十二了吧?”

赵诗文说:“虚岁二十三了!”

梅广慧说:“我十六岁就有国栋了。现在新婚姻法提倡晚婚,晚两年结婚是应该的。可二十三四了再不找对象,就有些晚了。到了一定的年龄该找就得找。”

赵诗文点点头。

“我说,诗文,还得给你个任务。”

“什么任务?”

“梅婷啊,这孩子学历不高,只是个初中生,我怕她教不好。有空的时候多帮帮她。”

“梅婷很聪明,又好学,一定会成为一个好老师的。”

虽然赵诗文没有直接答应去帮助梅婷,却给了梅婷以赞赏,梅广慧还是很高兴,说:“梅婷比你小,是你的妹妹,你可得多关心着她点。”

同类推荐
  • 古龙文集-剑客行(下)

    古龙文集-剑客行(下)

    古龙在他的早期名篇《剑客行》中,赋予了他对“武侠世界”的期待与想象:要成长为武林传奇,必先经历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与磨难。成长,就是要如此沉痛,才会精彩。少年展白初出江湖,却背负一代江湖传说——“霹雳剑”展云天的弑父之仇。展白资质平平,却不得不面对接二连三的江湖强敌。在一次次几殒性命的拼杀中,少年死里逃生,忍受难以忍受的痛苦和折磨,终于学成惊世奇招,为父报仇。然而,中原面临着史无前例的巨大威胁,而少年一人,将要肩负起整个江湖的生死大任……
  • 耗子药

    耗子药

    此刻趴在了桌子上的这个男人,他叫韩桥。坐在韩桥对面的女人,我不想使用她的真实名字,就给她取个化名吧——李红。就在几分钟之前,李红眼睁睁地看着韩桥喝下了一杯酒。按照李红的预想,韩桥喝了这杯酒,马上就会惨叫、挣扎、满地打滚,甚至会像疯狗一样扑向她,将她掐死或者咬死。可韩桥只是静静地趴在了桌子上,要是再有一缕鼾声的话,李红都会以为他这是睡着了。
  • 三个火枪手(上)

    三个火枪手(上)

    平民出身的达达尼昂到巴黎投军,加入国王路易十三的火枪手卫队,和其他三个火枪手成为好朋友。他们为了保护王后奥地利的安妮的名誉,抗击红衣主教黎塞留,击败黎塞留设置的重重障碍,前往英国,从白金汉公爵那里取回王后的钻石,挫败了黎塞留挑拨国王和王后的阴谋。
  • 活下去,并且要记住

    活下去,并且要记住

    《活下去,并且要记住》是俄罗斯作家瓦连京·拉斯普京的代表作,荣获1977年苏联国家奖金。这部长篇小说讲述了卫国战争最后一年发生在西伯利亚安加拉河畔的故事。当兵的丈夫安德烈因眷恋妻子、家庭及和平的乡村生活,在伤愈重返前线途中从医院逃回故乡,藏匿于离村子不远的荒山野岭,冒着随时都可能受到国家法律制裁的危险,与妻子纳斯焦娜频频相会,终于使多年不育的妻子怀了孕,时间一久便被村里人看出了破绽,陷入走投无路的绝境。一次,纳斯焦娜在被人跟踪的情况下,怀着羞愧和绝望的复杂情感投河自尽了……
  • 在阳光下晾晒

    在阳光下晾晒

    小说通过描写乡下青年秦林离家出走,混迹大都市打工谋生的故事为主线,给读者展示了都市生活的繁荣、多彩,同时也将都市生活的危机、陷阱等的另一面也暴露在读者眼前。作品将都市的阴暗、男人泛滥的激情、女人潮湿的心统统放在阳光下晾晒,给人以深刻的人生启迪。
热门推荐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元始心魔

    元始心魔

    因为意外,岳尘被卡在了‘补天炉’内,淬炼了无数年。直到火海熄灭……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当初刚刚死亡的时间点?带着进千年的记忆,岳尘这个小小的心魔师,再次踏上了女娲界的土地………………
  • 蓄草为耳

    蓄草为耳

    草草来自一个古老的小村庄,和算命师平一起合租,意外穿越自己的前世,经历生活的辗转,青梅竹马变成陌路人,后来因为种种原因,遇到和失去总是让人难以预料,在经历一段段家族的局中之局的悲喜剧情的冲突以后,想要的幸福还在算命师平的要求之下,是那么的难以获得,爱终究战胜人类的自私,获得幸福。
  • 中华鬼神

    中华鬼神

    置身于信息时代,高科技飞速发展的时代,我们会把“鬼神”当作茶前饭后消遣的话题与笑料,报之莞尔一笑。但是中国几千年的古老信仰和观念不会静如此水,沉沙之下依然涌动和摇迹。
  • 重生之市场搅局者

    重生之市场搅局者

    资深程序猿李修杰被一脚踢回了06年的大一寒假,错过了波澜壮阔的改革开放,也没赶上风起云涌的互联网大潮,甚至连改变高考命运的机会也没有!市场已被瓜分完毕,巨头也修筑起高不可攀的行业壁垒,李修杰想要成功,就意味着要与他们针锋相对,虎口夺食!抓住每一个行业崛起的风口,崛起、崛起、再崛起!李修杰要做一个人见人怕的市场搅局者!
  • 对你,永不放弃

    对你,永不放弃

    三个美少女遇见当红明星TFBOYS,他们的故事会怎样延续下去呢?心有所属,当意外重重,他们,她们,又会做出怎样的抉择呢?
  • 合荒书之倾城女帝

    合荒书之倾城女帝

    常喜常乐一对姐弟因家中变故踏上了逃亡之路。路上姐弟二人走散,常喜为了寻找弟弟独自踏上了成长之路。
  • 青山饮有七

    青山饮有七

    相信会遇见那个最适合的人么?相信吧,会遇见的。穿越是意外,不过,很欢喜。不管前世的她多么无助,这世,她很幸运。想着他笑,温柔道一声:“七七。”选择留下,就是为了你。她想,上一世的运气,都留给了现在。【短篇,甜文,已完结】
  • 医妃倾城之修云晔沫

    医妃倾城之修云晔沫

    来自24世纪的王牌杀手,一道圣旨成了他的王妃。自此,他二人的命运就此相交…
  • 最后的礼物之初心

    最后的礼物之初心

    在爱情的道路上,最大的过错就是错过。黎沐樱大胆的追了,因为你不追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呢?所以,她赌了一把。夏宇会接受她吗?但是,她不知道,她的命运在这一刻反生了大的转折,她的人生变了。刘莹孀的挑衅,洛姿的冷眼,阮皖的劝阻,李霖安的追求,夏宇的无奈······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