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麟听着皱起眉头:“皇后怎么手伸得这么长,再说现在宁王又不在洛阳城,和谁成亲。”
凤婉笑了一声,低头玩弄着笔筒里的毛笔,有些漫不经心地开口:“这有什么,大可以圣旨先下了,等咱们宁王殿下回来就可以完婚了。”
凤天麟脸色在听到这句话后,一下子就阴下来了,完全没有了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看起来有点阴沉。但是看到自己的妹妹有些心不在焉的表情,又马上有些心疼。凤天麟收起自己的情绪,调整好表情,走到凤婉边上,手轻轻按在凤婉的肩膀上,安慰道:“婉儿你别怕,哥哥站你这边呢。”
凤婉抬头。
凤天麟认真地看着凤婉:“婉儿,等到宁王回来,要是他不娶,那也就算了;要是他敢娶,哥就带你离开这里。“
凤婉愣了一下,笑道:”怎么离开,我们离开了嫂子怎么办。“
凤天麟道:”你嫂子要是愿意跟着我,那我就带上她,她要是不愿意,我就给她笔钱,也好让她生活下去,以后找个好人家再嫁了,是……”
凤婉看他哥说得越来越多,简直就像事情已经发生了一样,只好连忙举起双手往下按,示意他赶紧地闭嘴:“得了得了,说道哪儿去了。你是将军,有这么好逃的吗?再说了嫂子还怀着孕,你这些话给他听见也不怕她伤心啊。再说了,圣旨是这么好抗的吗,真是两个选择都是个没头没脑的,哥你今天是把脑子忘在床上了吗?”
凤天麟不满了:“说什么呢?我是为了谁?”
凤婉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凤天麟的手臂,说:’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个我也希望你好啊。如果我的幸福要靠着你的牺牲才可以实现的话,那我宁愿不要幸福了。”凤婉看凤天麟张张嘴还要说话,连忙又说道:“而且那样子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别说开心了。”
凤天麟把嘴合上沉默下来。
凤婉眉目舒展,带着一种独特的温柔,轻声说:“哥,现在凤家就只剩我们两个人了——我都只能算半个,所以啊,哥,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不对,不是只是活下去,你还要活得开心,还要活得自由,你要和嫂子永永远远一直幸福下去。”
凤天麟动容地开口:“婉儿……”
然后他停下来,一副不知道怎么说的样子,他懊恼地抓了抓头。
凤婉笑了笑,双手挽上凤天麟的胳膊,轻轻地撒娇一样地摇了摇:“哥,你要说的话我都知道。还有,王家的人是我故意引导她嫁进来的,你别担心了,我一定会让她后悔有这个心思的。”
凤天麟看着凤婉亮晶晶的眼睛,只好泄气地开口:“好了,哥知道了,那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主,我听说女子的宅斗比上阵杀敌还可怕呢。”说完还担忧地看了一眼凤婉。
凤婉有点好笑又有点感动地开口:“哥,你放心,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傻傻的凤安然了。”
除了皇后要下旨赐婚,最近还有一件事情让凤婉有点烦。那就是林吾,也就是乌陵。
凤婉是这样想的,虽然已经证明了林吾的身份,但是她还是对这个看起来很神秘的男人保持着警惕,于是就把它之前送的玉佩换回去,照理说这样已经把自己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明白了,没想到是这个人太过腹黑装作听不懂呢还是一条筋的缘故,竟然再收回玉佩的同一天的晚上又马上送来了一件新的礼物,还问她这个喜欢吗?凤婉觉得他这个长相的应该不会是个笨蛋,于是就在心里给他狠狠地记了一笔,但是纠缠来纠缠去也不是凤婉的风格,于是只好答应了这个男人的请求——探讨毒。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过去了两个月,到了金秋九月的时候了。
凤婉今天睡到很晚,被朦胧叫起来就直接吃午饭了,吃饭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木然机械地把饭往嘴里拨。
朦胧看着她这样子有些心疼地说:“这个林公子也正是的,硬是拉着小姐不让你睡觉,看小姐你现在都还没清醒呢,这个林公子也太不见外了。!”
凤婉含着饭,同意地点点头,也觉得那人实在是不知道何为见外。
朦胧又开口:“小姐,你说他是不是对你有什么企图啊,故意待到这么晚就可以住在宁王府了。”
昨天林吾他拉着他一直在讨论怎么能把普通的植物通过其相生相克的特性制造出毒药。
凤婉一直觉得自己也算是很努力生活得人了,但是她还是在是每碰上过像林吾这样的人,简直是只要是毒,他就可以忘记吃饭睡觉了,昨天还是自己是在是站着也能睡着,所以林吾才依依不舍地想要离开,但是他有反应过来住在宁王府可以节约来回的时间,竟然就死皮赖脸地要留下来。
他倒不是嬉皮笑脸的,就是站在那里默默地抗议就是不离开,终于还是想睡想的要死的凤婉送了口让他住下来,他才走了。
朦胧防他防的不行,把他安排到一个距离凤婉院子最远的院子去睡觉了。
凤婉以前觉得林吾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也是一个寡言少语的人,毕竟他那个形象在那里了。但是相处久了发现压根就不是这么一会事!他压根就是一个知道“毒”的人,寡言少语大概是因为他一说话就暴露智商,才选择走深沉路线不自曝其短把。
凤婉吃了饭,人慢慢的清醒过来,只是还是困得厉害,半趴在桌子上没精神的很。
没一会儿林吾就来了,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绸衣,风度翩翩地走进来,还是一表情的严肃,看着她的表情有点急迫。
凤婉哀嚎一声,把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
林吾沉肃着脸,走过去自顾自地坐下来,然后拍了拍凤婉的肩膀:”喂……“
”我不叫喂。“
林吾:“哦,那叫你什么,宁王妃?”
凤婉泄气道:“算了,你叫我凤婉好了。”
林吾从善如流:“好,凤婉,我想到怎么用普通无毒的草药来制毒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人将苹果核虾一起吃会中毒呢?其他的肯定还有很多,只是我还没有发现。若是我们可以找到更为普遍一点的东西,像是山上的野草野花,若是相配也能产生毒素的话,那么就算我们手无一物地出门,但是到处都是我们的武器。”
凤婉没什么兴趣道:“下毒讲究个无色无味,你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拿去下毒,谁会上当?”
林吾像是被这个难倒了,犹豫了一下:“那么,就逼他吃呗。”
凤婉瞪着一双死鱼眼木然道:“你都抓到他可以给他喂毒了,还用得着下毒吗?你要是拿着玩样儿来逼供,你知道效果吗?会把那人毒死吗?你要是是拿来威胁人的,你倒是拿得出解药吗?”
林吾愣了愣,表情里终于露出了一点茫然。
凤婉看着他,想起了一件事情,问:“你昨天那罐子里是什么东西啊?你还养虫子啊?”
林吾还在神游中,脱口而出:“什么虫子,那是长生蛊。”
凤婉好奇道:“什么叫长生蛊。”
林吾解释道:“有传说说长生蛊有雌雄二蛊,若是可以有人同时得到两蛊,便可以长生不老。”
凤婉“切”了一声,顿时不感兴趣了:“拜托,这样的话也会有人信啊?’
林吾莫名地看着她:“为什么不信?”
南苗的人就是擅长这些蛊啊毒的,就是真的有人发现了一些蛊的神奇作用也不稀奇,毕竟蛊本身就是一件相当神奇的东西,明明只是一只虫子,但是可以在一个人的体内潜伏很久,可以被体外的人用乐器,像是养他是如果用各种相应的笛声来训练他,等这蛊长大了就会听从主人的笛声做出相应的反应。这个也有点想大街上面表演杂耍的猴子听那个杂耍的人的意思。
凤婉倒了一杯水,咬着杯子的边沿慢慢地喝着,抬眼瞄了林吾一眼,不可思议道:“你该不还还相信这个吧。”
林吾:“……”
凤婉放下杯子,摇头“啧啧”了西两声,“拜托,要是长生不老只要两条虫子就能解决了的话,那世上可以有多少人可以长生不老,那自然界的秩序不就乱套了吗?”
林吾沉默了片刻,抬头认认真真地看着凤婉:“长生蛊可不是可以随随便便就可以养的,也不是谁都可以养的。养长生蛊是要以自己的气血为养料,说是长生蛊让人长生,其实只是把养蛊人的气血寿命翻倍移到了受蛊人的身上。但是养蛊期间,一旦养蛊人不小心,就可能会造成气血枯竭的后果。而且长生蛊也不是就只有可以长身不老着一种作用,它还可以解世间的所有奇毒。”
凤婉抬起头认真地看林吾:“你其实是南苗人吧。”
林吾差点一句“是啊”从嘴里冒出来,然后猛地想到了二人的立场,把嘴用力一闭,才堪堪把话收住,还因为收的太急一下子就咬住了自己的舌头,然后林吾整张脸都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