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习惯了？
到底习惯了什么呀！
程琳索性放下豆浆，对着梁晨说：“不论如何，谢谢你昨晚将我带回公寓。”
“没事，我们现在是‘伪’男女朋友，这没什么。”
说到这事，程琳正好和梁晨谈个清楚：“那个……其实，我爸妈已经知道你真实的身份了。那几天新闻报道的火热，他们都知道了。”
梁晨先是一顿，随即想明白了什么，说：“难怪你和范扬去Room18喝酒，原来如此，你需要一个新的挡箭牌。”
“什么挡箭牌？不是，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是有案子要谈。”
“谈案子哪里不好去，偏要去酒吧喝个烂醉，这也太没说服力！”
“梁先生，请注意你的身份，我和谁去谈案子，在哪个地方谈案子，都和你无关，好吗？”
说着说着程琳就来气，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凭什么他用那种态度对她说话？好像他是她的谁似的。
问题是，他们两人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
只听见梁晨幽幽地开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还是我的委任律师，是不是，程律师？和我那案子的承办检察官过于亲近，不觉得该避避嫌？”
程琳忽然说不出话来。
他没说错，现在梁晨还是她的委托人，虽然她心里想把梁晨的案子给转出去，但是还没有跟周平提，也还没有得到周平的答覆。
而范扬，确实也还是负责梁晨那个案子的承办检察官，虽然案子已经退回去，重启调查，但是只要承办检察官不换，就还是范扬负责起诉梁晨。
程琳忽然间觉得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其实并没有因为梁晨的案子被撤掉，而有所改变。
*
对于程琳明显的排斥，梁晨的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尤其是她和范扬，明显过于接近，让他心里头像是堵了一团棉花，闷得很。
表面上说得那些都只是借口罢了，梁晨心里很清楚，于公于私，他就是不愿意看到程琳和其他男人过于亲近。
早餐都还没有吃几口，就见到梁晨脸色一沉，便一语不发，起身离开。
程琳没有开口留他，想着他们就这样疏远一点也好。
反正，她爸妈还在气头上，她确实不应该再让他们两老为她担心了。
*
林晨的案子，程琳又抽了时间去医院探望她。
她的情况看起来，比起两三天前，又好得多了。
原本程琳还以为，林晨会不愿意见她，没想到，她愿意和她碰面。
“打扰你了，谢谢你愿意见我。”
“没事。不知道程律师找我有什么事？”林晨不安地看了眼坐在病床边的林妈妈，一边问道。
“我今天来，其实是想问问你，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林晨没想到程琳会这样问她，先是一愣，随即低下头看着自己放在被单上，交握的双手。
她的脸色忽地有点苍白，程琳知道，那是她不愿意回想那天事情发生的经过。
可是，程琳必须亲自听听看，受害人本身的供词。
不只是卷宗上的那些记录，而是受害人本人亲口的陈述，这对于她厘清案情的关键部分来说，很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