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中央还坐着一位穿着黄色道袍的老者,古铜色的脸上须发全白却没有皱纹,两眼倒是漆黑有神,清瘦的脸庞上带着悠然自得的微笑,手里还摇着一把画有山水画的折扇,看上去倒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难道这个就是那个所谓的叶大师?罗博心里好笑,这个骗子的装备倒是不错,穿着古装剧里才有的黄色道袍,脑袋上还梳着一个小小的发髻,下巴上还飘着几缕雪白的山羊胡,看上去确实很像从山间走出来的世外高人。
叶大师双眼微闭,摇着手里的折扇,摇头晃脑的说:“两位有何贵干?”
“我们两个奉了我们公司吴总指示,特地来感谢大师的。”罗博双手奉上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一点小心意,不足挂齿,希望大师笑纳。”
我的钱啊!看着这个分外眼熟的信封,秦平安心里一阵心痛。
叶大师的眼睛一亮,接过信封随手放在一边,脸上浮起了笑容,“我的客户太多了,张总,吴总的一大堆。不知你们说的是哪个吴总?”
“我们吴总承蒙您的指点,终于找出了那个与他相克的员工。想法让那个叫秦平安的滚蛋以后,公司的生意马上有了好转。大师您真是太神了。”罗博高高翘起了大拇指,满脸都是谄媚的笑容。
“那是当然的。”叶大师的扇子摇得更起劲了,“只要照我说的去做,祛灾解难也就是小事一桩。上次有个人到这里求了一个聚财符,挂在身上才三天,买了一张彩票就中了五百万的大奖。还有一个人带了他那个癌症晚期的母亲到这里来,我为她做了几次法,结果过了一个月的时间,他母亲再去复查的时候,身上的癌细胞竟然全都消失了,还有一次……”
是啊,就差没说“信我者得永生了”。听着叶大师的自吹自擂,罗博暗自好笑,嘴里更加起劲的吹捧起来,“是,是,您老的道行真是太高了,您一句话就救了整个公司,您简直就是活菩萨。”
“不敢,不敢。虽然我的道行确实不低,但是和菩萨还是有一定差距的。”嘴里虽然在自谦,叶大师脸上露出的却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扫了一眼一直默不出声的秦平安,罗博话锋一转,“大师,不过那个叫秦平安的小子也太倒霉了,就因为您老的一句话,白白的丢了工作。”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他和领导相克呢?”叶大师冷笑一声,“这个小子这么遭你们吴总的讨厌,一定是个非常惹人嫌的人吧。这个叫秦平安的人应该好好谢谢我才是,给了他这么个教训,说不定他以后可以学聪明点。”
听了这话,秦平安只是眨了眨眼睛,倒还没有太大的反应。相对于让自己深信不疑的吴总的陷害所带来的心痛,这个叶大师的当面贬低最多也就像被蚊子咬一口而已。
可是罗博就不同了,听了这句话立刻就发作了,本来就对这个装神弄鬼的吴总没有好印象,只不过想先戏弄一下他,才一直没有动手。
现在可好,竟敢当着自己的面这么贬低自己的好兄弟。只觉得胸口燃起熊熊烈火,罗博每次一生气,力气就会变得非常大,就见他一把扯起叶大师胸口的衣服,就像拎小鸡一样把他从椅子上拎了起来。
拎起来才发现,叶大师的个子非常矮小,两脚离地的他吓得脸色发白,那股“仙气”荡然无存,结结巴巴的说:“你……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找你算账来了。”把大师重重的往地上一摔,拉过秦平安,厉声说:“你看看他,他就是那个被你害得丢了工作的秦平安。还不快点向他道歉!”
“你就是那个秦平安。”叶大师龇牙咧嘴的抬起头,“好啊,原来你们故意设个圈套骗我。”
“你还敢嘴硬!”罗博手一伸,一把揪住叶大师的胡子,嘴里大骂:“你这个大骗子,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一顿,我以后就不姓罗。咦,这个胡子怎么掉下来了?”
叶大师捂着光溜溜的下巴,痛得嘴里不断抽冷气,浑身发抖的哀叫,“你……你……竟然把我的胡子给……给拔下来了。”
罗博看着手里的那把东西,一脸恶心的说:“原来这胡子是粘上去的,怪不得我都没有用什么力就拔下来了。”
坏坏的一笑,罗博蹲下来凑到叶大师的面前,手又朝他的发髻伸了过去,“你这个发髻也是假的吧,不如我帮你一起拔下来好了。”
“别,别……”叶大师吓得两手捂住自己的脑袋,“我这个头发是真的,你千万别拉,千万别拉。”
“不会吧,你这个骗子身上还会有真的东西?”罗博装出一脸不信,将叶大师的两只手反扭,用脚顶住他的背,五个手指牢牢抓住发髻,用力往上一拔。
“哎哟!痛死我了!”叶大师的脸因为疼痛而变形,嘴里发出低低的呻吟,“这位兄弟,我错了,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秦平安看不过去了,连忙拉住罗博的手,“算了,给他一个教训就行了,别太过分了。”
“还是这位兄弟心肠好。哎哟!我就是骗点钱混口饭吃,你也不用往死里整我吧。”叶大师吃不住痛,连声叫了起来。
“你说说,为什么偏要说秦平安和吴总相克?他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他?”罗博的手里一用力,叶大师的嘴里立刻发出鬼哭狼嚎的叫声。
“是……是……其实这真的不管我的事……”叶大师痛的眼泪都出来了,连声求饶,“兄弟,大兄弟,你能不能松一下手,我……我疼死了……哎哟……”
“好了,好了。罗博你还是放手吧。”秦平安小声说:“还是听听他是怎么解释吧。”
“好吧,你老实交代,我就先放过你。”罗博松开了手,拿出纸巾擦了擦手,好像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知道,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叶大师用手轻轻按摩头皮,嘴里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
“快说,你为什么要陷害秦平安?”罗博大喝一声,五指呈爪状再次朝叶大师的头顶伸过去。
“别,别。”叶大师吓得浑身一哆嗦,挣扎着朝墙角挪去,“我说,我马上说。”
“这还差不多。”罗博搬了两把椅子放在叶大师的前面,“秦平安,我们就坐在这里听他慢慢讲。”
知道自己躲不过去,叶大师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秦平安,“虽然这件事上我确实有责任,可是那只是一小部分的责任。真的……”
“现在不是你推卸责任的时候,你还不快点说,当心我……”罗博一脸凶相的看着头发乱蓬蓬,下巴光溜溜,满脸恐惧的叶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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