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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城文学我的彩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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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烂毡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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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小山坳/你也是胸脯子/磕得开青石板的硬汉一条/能扳直水牛角的双手/却没法从石缝间的瘦土里/刨回一家人的温饱/为逃生，老婆拖着儿女/去了外乡乞讨/你羞见满寨乡亲父老/人前低垂的头上/压了顶铅灰的毡帽/从此，生活遗忘了你的真名实姓/无情的岁月，在你额上/烙下一块耻辱的黑疤/——一个伤心的绰号……/当改革的大潮/拓开了生财之道/山外的老表/约你驮脚跑运销/将信将疑，出门跟他走一遭/再回来，眼也亮了/心也开窍/柴棚边，拾起/丢下多年的鞭杆/迎着晨风，使劲儿一摇/黎明的山路上/放声唱起赶马调/漫山遍野传来回声/逗得枝头鹊鸟唧唧喳喳……/而今，“烂毡帽”/换成了“致富”帽/在家乡富裕户的行列里/你赶着马帮，好逍遥！

（原载《边疆文学》1994年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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