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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190 再会道君·九章【东京浪子】11

浮云往事真诚就,力排杂念再出发。

——恢复更新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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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示新奇技艺是重要的,但原来准备的道教传统做法也不能放松。

雷三郎所做的蕐球大赛、活字印刷、阿拉伯数字之类带着现代影响,长久而言会有着大的意义;但就现实近利道教的术数也还是现在更为实用,也更为让人引起神秘感的东西。

雷三郎这次再会赵佶本来就没打算规规矩矩,他已经做了两手准备,这里便自然少不了玉幡杆孟康、病大虫薛勇这两个“魔术大师”,还得有活闪婆王定六这样的演示圣使飞天的人物。

他们中间时迁负责剧中联络,其他人兵分两路,王定六、孟康、薛永随燕青去了内城莺师楼,他们是要走一条秘密路线;雷三郎与樊瑞正面去皇城通报,当然这也要走侧门,不会去官员上朝的正门。

宋朝的皇宫虽然比不得唐代的宫城以及屡次扩建的大明宫等恢弘,汴梁这里的皇宫选址在定为都城之前只是个州府衙门。唐代长安皇宫那是占着内城的大半面积的,宋代皇宫就小得多了;不过这毕竟也是皇帝老子的地方啊,经过百多年的建设皇宫也是扩大了不少,要不怎么能承下道君皇帝过万的妃嫔宫女呢。虽说那些后宫还有不少分散在中原四京中的西、北、南其他三京,但这里才是正京,还是人数最多的;再加上那些同样众多的黄门太监,这个“大家族”的家园要是小了才怪呢。

如此大的皇宫自然不能只有一个正门,官员上朝的正门是宣华门,那里自然是高大巍峨富丽堂皇,是皇家办正事走的,也是外来的各路使节参拜皇帝必经之地。

不过其他时候,其他事情级别不够或是其他生活琐事,也是不能从这里走的。那就需要从若干侧门进出。

赵佶皇帝微服出访也不会走正门,他会走西侧的砚华门,据说接见一些特殊的客人也是从这里进出。以前的国师林灵素出入设在皇宫内的道场,也是走这个门。

雷三郎预备拜访“道玄仙长”自然也是要从这个门进入。

下午未时,道装打扮的樊瑞陪着金面圣使雷三郎来到了砚华门前,他一脸庄重的上前通报:华盛天道圣使应约来会道玄仙长。

守在这里的门官和黄门太监自然还不知道这中间的事,但看到这二人器宇轩昂毫无卑躬之势,却也不敢怠慢。他们都知道当今皇帝可是道教信徒,道君皇帝如今又是成了什么道玄仙长,谁能明白这中间到底有什么机关?还是如实向上通报,否则饭碗被砸了都不知道毛病在哪。

当然正规渠道想见到当今皇帝可是没那么容易,这中间得经过多少道盘查检验还真不得而知。再说就是能够得到允许,可是那位道君皇帝作息时间不定,就是上朝都要经常改动时间,什么时候得到接见还真不好说。

足足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宫内才有消息传来,两个黄门官带着一队执金吾禁军内卫前来宣布圣喻:钦赐金牌两面,圣使及信徒到来旁人不得干预,以后将有专人负责在砚华门接华盛天道使徒进宫面君。

负责接待的黄门官赵起、禁军内卫执金吾高允此后将专属守卫砚华门。此刻就是他们来宣读皇上旨意,请雷圣使、樊先生去龙亭一会。他们也是接待林灵素的人员,对道教也是极为信仰的道君皇帝的心腹。

不过这个时候砚华门的守卫才发觉在这里等候的只剩下了面貌庄重的华盛天道使徒樊瑞,那位金面圣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人影。

“天道雷圣使在这里只不过是等候道玄仙长的表态,他二人仙机神会非常人可猜度。我等可尽快去龙亭面圣,估计此刻圣使与仙长已经相谈甚欢了。”看着黄门官赵起和执金吾高允疑惑的神情,樊瑞高深莫测的说道。

那位金面圣使早已进入皇宫,已经与道君皇帝会面去了?这二人说不出的是惊异还是崇敬,以往林灵素国师早给他们留下了“神”的色彩,这时候更是不敢怠慢,赶紧带着樊瑞像皇宫禁苑的后花园龙亭赶去。

他们这一路行来,转弯抹角路途不近,绕过皇宫正面中心部位,直通向皇宫后面。这里是御花园,可是似乎又不仅是御花园,。看远处场景似乎还是大得很,似乎是进入了自然境界。如果说宋庭皇宫比前朝若干皇宫小得多,那只是指的朝堂这样的正规区域;看这皇宫深处另是一番天地,不知多远开外竟有一座积雪覆盖的小山隆起。在东京汴梁这个广大的平原之地,真可谓蔚为奇观。

皇宫内部外紧内松,尤其是有着道君皇帝的黄门官和执金吾护卫陪着,倒也没有遇见什么盘查。即使这样,他们也行了有将近半个时辰。樊瑞可是头一次进宫,他紧守着不闻不问的告诫,眼睛被遮住一般哪里都不看,鼻观口口观心,直到了后花园龙亭这才放下心神来。

这里只是原来皇宫的北门附近,只是御花园的起首处。迎面是一座优雅的亭台,旁边不远处是一座恢弘的道观,一道宫墙将这里与后面的非凡原野般的景物隔开

远远看到亭中有一人闲坐,正是昨夜曾经见过的道君皇帝赵佶。他此刻眼前石桌上放着一打纸张,眼睛却不知看向何处。沉思有致,似乎有怅然若失。

一行人来到阶下,黄门赵起上去禀报。

赵佶仿佛才从梦中醒来,赶紧招手命樊瑞上前来。

在这里黄门官赵起也不用大礼参拜,一切只依照道家礼节行事。樊瑞曾经的到过特许,也只是手里相抱拂尘一揖。

不等樊瑞落座,赵佶已经说道:“樊先生来得正好,雷圣使盘恒片刻已然离去。留下的这个东西可是奥妙,道玄正有事要问之。”

那位金面圣使真的来过!在台下的黄门官赵起和执金吾高允面面相觑,在他们管辖范围内竟有人偷会皇上,这要是怪罪下来可是掉脑袋的事。好在看到皇上兴趣并不在此,才稍稍放了点心。

“雷圣使已经走了么?”樊瑞故作惊讶的问道。

“是的。”赵佶目视远方,似乎又沉浸在了刚才的情境中。

半个多时辰以前,他接到下面传报来到了龙亭。这也是不多见的事,昨日一宿未做休息,再加上那永远不会明白的“煤气”,直到此刻头脑还是昏沉沉的。今日整个白天龙颜大困,上朝的事都没人敢打扰,此刻却为了“道”中人离开了龙榻。

在他刚刚在这里坐定,还未细及盘算这两日与道家仙班人物的会面经过,已经看到身旁有人,来人身材英挺,头戴盖有他御印的金面具,不是那位雷玄威雷圣使是谁?

“知道道玄仙长休息已毕,又允许本使前来,雷某欣慰。”金面雷圣使语音中带着快慰。他大略叙述了今晨从北方赶回来,在东京汴梁道众间举办华盛天道“雷神演示大赛”的情况,把一打描述的活灵活现的《即时简报》送与道君皇帝御览。

接着简单言及了华盛天道在周边的传播情况,口气虔诚平和,并不似在漫雪楼的飘忽。

赵佶被《即时简报》上平实如身临其境的白话描述所吸引,看得有些入神,雷圣使却言道:如今大赛初成,关怀者众不可须臾离开,后面的事可等樊瑞樊使徒来一一解答。他要去照顾现场传道事宜,好在这几日都在东京,随时可以见到仙长。

说罢倏忽间似乎是拔地而起杳然不见,随他而来的两个使徒烟雾之中也随他而去。若不是留下了这些纸页,道君皇帝还真是又疑是惊在梦中了。

开始与樊瑞一起在砚华门等候的雷三郎怎么倏忽又到了御花园先见到了赵佶?莫非真有飞天驭地之能?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上砚华门投贴面朝的是雷三郎本人,他的金面具却是复制的。反正又不是赵佶亲自在砚华门,谁敢要过来皇上的钦赐检验?但在那里他是摘下过面具的,要见皇上这下小鬼儿却是难缠的关口,他必须以真面目见人。

可他是没有办法越过重重关隘,更不可能飞越滴水不漏的进宫盘查预先赶到御花园龙亭的;面对了赵佶大庭广众之下他也没有能力如幻般的“飞天”,赶到那里的是另一拨人。

那些人是精心安排的燕青率领的王定六和两位“幻术大师”玉幡杆孟康、病大虫薛永。在燕青的安排下他们通过莺师楼的密道潜入了皇宫御花园书房,这条密道另一头在莺师楼。

这几日燕青对李师师关爱有加,这位“夜飞香君”从经受了泼皮侮辱,脸上破相留疤,几乎要寻死觅活。是燕青的陪伴使她从这巨大的打击中恢复了过来,能够不顾面子,出席雷神赛会就是明证。对燕青等人研究这条密道也得到了她的默许,这条密道中间有个岔路,应该是通往杨戬府中的不过现在似乎已经封死。中间还有些机关,不过这些没有难住百变机巧的燕青和时迁这位“盗圣”,他们小心的打开了几道机关送王定六三人进入御花园书房。

这里是皇宫禁苑的深处,外紧内松在这里最是明显。平常御花园并没有什么人来往。雷三郎已经预见到道君皇帝要接见他肯定不会在正式朝堂,也不会在御书房这类相对“俗气”的场合;那地点一定是在他自己最舒心最放松的地方,很可能就在原来林灵素的皇宫道场“紫虚观”附近。那里精致虚幻、观里茗香缭绕,数十黄门道人在里面诵经咏道,既是林灵素失势仍未停歇。

王定六三人看到道君皇帝在道观附近的龙亭等候下来,悄悄闪到附近,由身材颇似雷三郎的病大虫薛永带上“正版”的金面具越身直上,于是天道圣使又一次降临了。

薛永施展口技模仿雷三郎的语音与这位懵懵懂懂的道君皇帝短暂对话,接续了昨天的一些话题,留下《即时简报》并通报了樊瑞正途的到来。孟康、薛永两位“魔术师”外加一个“活闪婆”再次使出障眼法,“飞天”而去。

大白天使出这些东西就真的一定能遮住人的耳目么,那倒也不一定。附近还是有些小太监的,他们开始看的有些目瞪口呆,后来明白过来但慑于道君皇帝的威严也不敢过来,也只是远远的看着。

或许他们之中许多人可以看出这里面的花活,可是道君皇帝却是相信,他是先入为主。与其说是雷三郎设计得好、薛永他们“魔术”演的真实,倒不如说是道君皇帝自己更希望身边发生的这些神仙之事都是真的。

守在这里的太监黄门也都是挑选出来的,他们知道在这里要说道教的一个不字,那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于是第二次“圣使会仙长”演出成功了,而且以后也该渐渐不用这样的演出了,总是仙来仙去道性再高深的人也会厌烦吧。人家这位道玄仙长此刻总的来说还是在凡界,还应该多做凡界通用的接触,接下来的樊瑞就是这样的联系人。

赵佶手里拿的正是雷神活字印坊刚刚印制的今日《雷神赛会即时简报》第一期,看来他是很欣赏,而且意犹未尽。一边拨弄着手里的彩色纸页一边说道:“如此快速就能刊印出来,非亲眼见到绝无可相信。这似乎是关于一个多时辰以前的实事,雷圣使是怎么做到的呢,这雷神赛会真有如此精彩?这演示大赛与天道传播中的玄机还需要樊先生说之。”

樊瑞已经知道了判断出了前期的安排已经奏效,他这位传道者细节的任务来了。

娓娓动听说话令人信服是他的特长,他一边与赵佶道玄仙长答话,一边想咱那位雷圣使此时不知已到何处,雷神赛会的事解决的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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