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羽暂时担任风吟郡城的安全官。
两个月过去了,
“这么来说,是你姐姐让你过来的?”
贝伦:“其实我自己也非常想跟你学习武技,蓝羽老师,收下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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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你要能吃苦,教你几个月也不费事。”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装备和武器。皮甲、铁剑、皮靴、铁盔。
蓝羽对贝伦说道:“走吧。”
风吟郡城有一家非常著名的铁匠铺,蓝羽往外城方向走去。
铁匠铺门未关,熔炉却未燃。
蓝羽走近铁匠铺的时候,微有皱眉。
这里不像个铁匠铺。
打铁要趁热,这里吃黄瓜菜都嫌凉了点,一眼望不到人,蓝羽还是尝试的唤一声,“有人吗?要打点东西。”
他才唤了一声,就楞在了那里,望着熔炉后站起的那个少女。
少女粗布麻衣,不施粉黛,看起来也就是13、4岁的模样,因为贫苦的缘故,脸色微有蜡黄,身材瘦弱,不过一双眼眸倒很是黑白分明,给她整个一张脸带来分灵性。
只是那黑白分明的眼眸却蒙着一层泪光,眼皮也略有红肿,似才哭过一般,见到蓝羽时,那少女也是怔了,嘴唇动动,却是什么都没说。
“姑娘是这家店铺的铁匠?”蓝羽有些迟疑道。
他当然不相信这点,要说这少女能抡动几10万斤的尼亚斯,他是打死也不信的,只是看到少女的伤心,蓝羽还是忍不住的开了句玩笑。
他喜欢看到别人笑的。
少女似想笑笑,眼泪却流了下来,低声道:“我不是,我大哥是。我给大哥送饭来了。”
“你大哥呢?”蓝羽微笑道。
他不问还好,一问那少女竟然泪如雨下,不想让陌生人看到自己流眼泪,少女蹲下来双手抱着肩头,一耸一耸的啜泣。
许久的功夫,少女不闻蓝羽的动静,只以为他已经离去,缓缓抬头望去,就见蓝羽还是站在原地动也未动。
“你……你……怎么还不走?”少女哽咽道。
“我要打点东西。”蓝羽微笑道。
少女霍然站起,大叫道:“不打铁了,没人打铁了,霍伦家铁铺倒了。”她说话的时候,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
话一出口,少女内心就有些不安,她不该向个陌生人大喊大叫的,可她不知道除了喊叫,还能做些什么?
一想到霍伦家铁铺倒了这几个字,她的心如刀剜一般,本以为少年不是怒然回应就是转身离去,不想那少年只是笑笑,轻声道:
“你大哥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不用着急,说出来大家一块想想办法?”
少女心中一震,透过泪眼看着蓝羽,前所未有的无力中带分绝望的期望,“你……你说……什么?”
少女本自绝望,却从没有想到过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竟然没对她的无礼不满,反倒有帮助她的意思。
心中涌出些希望,可更多的却是绝望,见蓝羽只是静静的等着她的答案,少女终于又无力的顿了下来,喃喃道:“没用的,谁都劝不了我大哥了。他无可救药的。”
蓝羽笑笑,缓缓走过来,在铁匠铺内的熔炉旁席地坐下来,伸手摸了下熔炉,冰凉一片。见少女只是失魂落魄的蹲在那里,蓝羽问道:“你大哥叫什么名字?”
“尼亚斯。”少女回道。
“你呢?”蓝羽又问。
少女楞了下,抬头看了蓝羽一眼,没有从中看出半点戏虐之意,半晌才低声道:“我叫莎拉。”
“这铁匠铺是你父亲传下来的?”蓝羽不紧不慢道。
莎拉“嗯”了声,咬下嘴唇道:“父亲过世有一段时间了。”
“你大哥打铁技艺看起来并不算好。”蓝羽扫了一眼周围一些简单的农具。
“你!”
莎拉霍然站起,怒视蓝羽,显然对这句话很不爱听
见蓝羽仍在微笑的看着她,笑容中并没有什么嘲笑,颓然道:
“这里的人都这么说。父亲在时,大哥只想做点轰轰烈烈的事情,从来没想到过打铁。”
“不过你父亲过世后,家中没有了生计,你大哥没干成什么大事,只好重回铁匠铺?”蓝羽反问道。
莎拉诧异的看了蓝羽一眼,暗想你怎么知道?
蓝羽却一点奇怪都没有,阳光底下无新事,无论古中今外,很多事情看起来不外如是,胸怀大志的闯荡,灰头土脸的回转。
理想丰满、现实骨感。
“你还有个弟弟?”蓝羽继续问道。
莎拉诧异之色更浓,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家的事情?”
“猜的。”蓝羽哑然失笑道,伸手一指案板上摆放的木刻的小老虎还有竹制的小刀.
“这个总不是你兄妹在玩了?男孩子才玩这些东西。”
莎拉惊奇这男子的观察入微,.眼力判断,绝对是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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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弟叫布鲁克,他想读书。”莎拉喏喏道。
“你大哥再回铁匠铺,也是为了小弟读书?”蓝羽沉吟道。
莎拉眼圈一红,“是啊,家里就靠他来支撑,本来辛苦的给小弟攒了点学费,可是……”眼泪又流了下来,莎拉抽泣道:
“这钱却被大哥拿走了,铁又不打,他一定、一定又去赌了!”
她说到这里又是伤心又是绝望,家人若还努力,无论再苦再累,总还有分希望,但失去希望的一个家,还有什么期待?
蓝羽叹口气,不等再说什么,就听铁匠铺门一声大响,一个汉子闯了进来,那汉子粗看身上肌肉虬结,很有分雄壮的样子,只是看其长相,却不过是和蓝羽仿佛的少年。
“大哥。”莎拉叫道,“你……把钱拿到哪里去了?”
那少年当然就是尼亚斯,一进铺子见到莎拉立即道:“莎拉,我们赶快走。”
他一把抓住妹妹就向外冲去,莎拉用力挣脱道:
“往哪走?今天炉子都没起火,一文钱都没赚,回去喝西北风吗?”
“别管这些。”尼亚斯有些慌张,急声道:“小弟呢?还在埃伦学士那里旁听吗?你快带我去找他。”
“你又输了是不是?”莎拉对这个大哥知根知底,咬牙道:“你究竟输了多少……”
尼亚斯不等回答之际,就听铺门外一人怪里怪气道:
“这次他输的,就算卖了铁匠铺都还不了这个债了。”
莎拉骇然失色,尼亚斯一听那声音,身躯震了下,缓缓松开了妹妹,却是握紧了拳头。
蓝羽一旁见了暗自叹气,见门口站着三人,为首那个长张马脸,要是演反派绝对是本色演出,马脸左右站着两个汉子,一高一矮,抱着膀子都和门板一样的挡在那里,腰间都是插着把短刀。
“怎么的,输了想跑路吗?”马脸上前一步,斜睨蓝羽一眼,搞不懂这人出现在这里做什么,但显然没把蓝羽放在心上。
“不是。波顿老大。”尼亚斯嘴角抽搐下,“我想……带妹妹……去借钱还你。”
“你究竟输了多少?”莎拉一把抓住大哥,发疯的摇着。
“一边去。”尼亚斯一挥手,挣开了妹妹的撕扯,莎拉脚步踉跄,一头差点撞在溶炉上,却被蓝羽伸手扶住。
额头有些冒汗,尼亚斯知道这个波顿老大心狠手辣,故作镇静道:
“波顿老大,你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把钱借到还给你。你要是不信我,这铁匠铺不还在吗?”
“什么样的铁匠铺能值20万金币?”波顿老大笑了起来。
莎拉本还要询问,一听这句话脸色苍白的没有半分血色,失声惊呼道:
“你怎么会输了20万金币?”
她一天给人缝缝补补,洗洗衣裳不过赚得几文钱,供家里吃饱都很困难,20万金币对她来说,完全是个天文数字,这辈子只怕都难以赚到。
尼亚斯脸色也有分惨白,许久才道:“波顿老大,你放心,我一定会还……我去借钱,我去卖身,也一定还你。”
“你他娘的又值几个钱。一个刀都不会打的废物。”波顿老大嘲笑道,
“老子看得起你才和你赌一次,如今再给你个机会,你去借钱,把你妹妹加上这铁匠铺卖了抵个10万金币。”
他话未落地,莎拉已软软倒在地上。
波顿老大半点同情没有,淡淡又道:
“剩下的10万金币,你抓紧时间去借,不然老子说不定把她卖给阿维农的ji院……”
“你……”尼亚斯上前一步,旁边那高个的汉子已经双臂一抱拦在他面前,冷笑道:“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