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冠县范秀岩
丁芒老师所以要穷其二十余年之精力，积极创作、倡导并推广自由曲，目的就是要实现自己有关中国诗改的“歌德巴赫猜想”，最终创造出一个“民族化、大众化、现代化”的主流诗体。他这种以诗词发展为己任，强烈的历史使命感及高尚的民族自觉精神，无时无刻不在激励着大家的创新热情，不少文朋诗友都纷纷加入了探索自由曲、摹习自由曲的行列，自己也忝列其中。通过几个月来地实践，逐步对自由曲有了一些粗浅的认识，现刍议如下：
一、自由曲应不失音乐美
读了丁芒老师的自由曲即可发现，较之于格律诗、词、曲的确“自由”了许多，曲无定句，句无定字，完全任由作者自由把握。再详细审读，不仅朗朗上口，而且抑扬有致，顿挫成声，从不失音乐的美质。这是他坚持了平仄递用的结果。比如他的《鹤归来·一》：“鹤归来，鹤归来，大地多慷慨。无边水沼映天翠，万顷丰草倚云栽。任尔纵情独徘徊。”其平仄形式为：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仄平仄，仄仄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仄平平（·为用韵处）。尽管它们不全是律句，但行文中坚持了平仄声交替使用，而且造句无“拥挤”之病，遣字无“挤韵”之嫌，读来就通畅流利、顿挫铿然。加之用韵平仄相间，造句长短错落，也便增加了跌宕有致，荡气回肠的音乐效果。然而我们在创作自由曲的时候，对此往往会有所忽视，而是过分的强调了“自由”，这就必然会影响自由曲的艺术魅力。其实，自由曲的“自由”是有度的，应该把握住“自由”之所在。丁芒老师的《自由曲·鹤归来》就一连写了四首，前两首均用了32个字，第三首就用了34个字，第四首却只用了21个字，而且每首的平仄亦无定式。窃以为这正是自由曲的“自由”之处。有话则长，无话则短，不受诗、词、曲格律制约，既有诗的音乐美，也不失曲味的作品，才是合格的自由曲。
前不久，有位朋友填了两首词，寄给我时附信说时间仓促，未推平仄，如有违拗，则可按自由曲处理。这种观点代表了当前对自由曲的一种偏见，不应该把不合律的诗词当作自由曲。因为拗律拗格的诗与词，就可能会拗口聱牙，佶屈聱牙的句子必然有碍于音乐的美质。自由曲需要音乐的美质。所谓“自由”并不等于随意，自由曲决不是顺口溜，更不是拗口令。
二、“民族化、大众化、现代化”应是自由曲的特色
丁芒老师就自由曲的语言特色，曾多次强调要“民族化、大众化、现代化”，主张“努力运用口语轴”，引时语入诗，引口语入诗，他在《答侯孝琼》中说：“你既称兄，我敢呼妹……”。句中他用了“称”和“呼”，而不是用“喊”和“叫”，因为“喊”和“叫”用在这里就难免村俗之嫌。丁芒老师所以再三强调自由曲的通俗，目的在于引导旧体诗词走出固有的象牙塔，引导新的文体走向大众化，不仅要使广大人民喜闻乐见，更要承担起服务社会的历史使命。所以，自由曲必须追求更高的艺术境界。
三、自由曲不是散曲或套曲
丁芒老师所创作的自由曲大多都有一种浓浓的曲味，这也正是他把此类作品称作自由曲的原因所在。自由曲也是曲，没有曲味又怎能叫自由曲呢？但是自由曲就是自由曲，虽然它源自元曲，但它是构建于元曲之上的一种新文体，与散曲或套曲都是有所区别的，所以我们在创作自由的时候不必摹拟或拘囿于它的某种形式。比如“也么哥”，词海中对此的解释是“元曲中常用的衬词，无实义”。既是元曲中特有的东西，并“无实意”，何必在自由曲中去沿用它呢？有人会说虽无实意，但也有强化语气、语意的作用。的确是这样。自由曲同样需要强化语气和语意，但应探索、创造更适合自由曲特点的词汇来表达，沿用元曲中定型的东西，毕竟会有优孟衣冠之嫌。再说自由曲已经自由了，无须再用衬词衬字。
还有一种倾向，也是应该引起我们注意的，那就是在创作自由曲时沿用了套曲的路数，仍然标有“幺篇”、“前调”、“尾声”等等，窃以为这仍旧是没有冲破套曲樊篱的表现。丁芒老师的《鹤归来》共分四首，他用一、二、三、四来表示；《裸女颂》共分两段，《内耗颂》共分五段，《哀公园》共分六段等等，统统采用了分段的形式。以本人之浅见，自由曲的创作还是暂时参照丁芒老师这种分段的形式为好。既不沿用元曲的套数，也没有必要去套用词的过片，更不应该借用新诗的分行。因为那样做均有拾他人余唾之嫌，不利于凸出自由曲的自身特色。采用分段的形式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解决了自由曲篇幅过长的弊端。每一小段就是一首自由曲小令，若干小段组成一篇作品，既满足了作者表情达意的需要，也不影响读者的理解与记忆。只有便于记忆的作品，才能被传唱、传播、传承。一切不能传承的作品，必将失去主流诗体的价值。当然，若从这个角度考虑，自由曲还是应以短小精悍为佳。
按照丁芒老师对自由曲的总体设计，是构建于旧体诗、词、曲基础之上的一种创新和超越。他在《韵语天成》的序言中曾说：“创作必须超越，否则何必创新？超越必须踏在基础上，诗词还没写好又何谈超越？”由此不难看出，自由曲的创作决非易事，一切不认真修炼，缺乏坚实基础，且心态浮躁，浅尝则止的做法，终究会于事无补，只能是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再说，丁芒老师创制自由曲的目的在于构建未来主流诗体；文人创作的目的在于服务社会。所以，我们必须克服一切侥倖和浮躁的心态，以中国诗词改革为义不容辞的历史使命，潜心研究自由曲的走向，在深入探讨与广泛交流的基础上，确保自由曲的健康成长，无论是其形制、思想、内容和艺术内涵，均应有突破性的超越，才能力争使丁芒老师寄希望于我们的“哥德巴赫猜想”，早日得以梦想成真。
（作者系山东省丁芒诗词艺术研究中心秘书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