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1944800000022

第22章 看着我逃跑,看着我回到(后记)

“有些话我踌躇好久才敢说出,因为我知道会犯众怒。”

——柏拉图

有一年,翻越村庄对面山岭上早已坍塌的赵长城,再穿过“矫诏篡位”的朱棣修建的峻极关,到山西左权亲戚家,还没进村子,就看到一个人在马路上哭得站不起来。其时,冬天杨树在寒风中摇动,尘土卷地飞舞。母亲对我说:那个人生在这个村子,在阳泉市工作,每年都回来上坟。还有一个早年参军,定居辽宁某市的老人,清明或年前回到家里,也趴在他父母亲荒芜的坟头上半天不起身,哭声嘹亮,继而嘶哑,眼泪鼻涕糊的哪里都是。那时候我还年幼,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对着死去人的坟头难掩伤心,是什么让他们如此哀痛。

母亲总是说:哪里生的人待在哪里舒服。谁老了都得回来,死了也得埋在爹娘坟前。我懵懂着,我不知道自己将来是留在父母身边还是远走异地。十八岁那年,参军离开家乡的瞬间,我在心里暗暗发誓说:死也不回这里了。在西北最初几年,我是铁了心的,除了惦念还在那座南太行乡村生活的父母兄弟和几个非常亲善的亲戚之外,其他都是毫不留恋甚至是憎恨的。

不仅如此,我发誓不找河北籍的女孩子恋爱——到二〇〇〇年,我还是坚持原来的观点,与妻子恋爱之初,就下定决心,在西北安家,即使老了,也不回河北。但奇怪的是:这些年来,大致是牵挂父母的缘故,我回到河北的次数多了,每次都带着妻子儿子。对那一片地域乃至生活在那里的人看法有了根本性的变化。在常年累月的巴丹吉林沙漠,总是忍不住想起那座村庄的人事,有痛苦不安,也有快乐温暖。

我相信这是时间在起作用,还有无形的地域文化。那是一种看不到,随着时间在人的天性和思维当中发酵并膨胀的事物。我渐渐觉得了它无处不在的力量,也无数次想起母亲的话:谁到最后都要回到原来的地方。很多时候,我甚至能够触摸到这句话粗糙而结实的纹理,有时像是一根尖利的针,刺着我的心脏;有时似乎一团棉花,暖着我最寒冷的部位。

我想:这就是灵魂、血缘和传统文化的力量。一个人再不可一世或者英明伟大,总有一些东西弃不掉,如影随形。近些年,每周给父母电话,总能获得一些发生在南太行村庄的事情:一些人夭折了,一些人背叛了,一些人消失了,一些事物崩溃了,一些诞生和改变了……即使是微小的琐事,也能够给我以情感甚至灵魂的触动,像羽毛或者岩石——这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得不在事实面前低头认输:从本质上说,我还是那座村庄的人,尽管我走了很远的路程,身体在他处停留,内心精神和骨血仍在原地荡漾。

沟壑纵横,绵延不休的南太行故乡,我们的村庄是狭小的,古老的和陈旧的,形状无奇,生活平庸,山和大地同在,人与草木齐平,一茬茬的人来了又走了,就像山上的岩石,被灌木簇拥,也被苔藓覆盖,流水穿过的地方座落着零散的房屋;牛羊和驴子、狼、鹰、野猪和麝、隼等动物在村庄外围诞生、成长、老迈和死亡,与人为邻数百上千年。

从这个村出来,翻过一道山岭或者趟过一条河,就是另一个村庄,隔山隔河隔不住鸡鸣狗叫,更隔不住流转的婚姻和血脉——河流链接村庄,道路链接人。我的亲戚们就在那里分布。有很多次,母亲在其他村庄告诉我这里有一个什么什么亲戚……绕来绕去的血缘联系让我晕眩——我想:在我不知道的遥远前世,大地上的每一座村庄都是由远远近近的血缘联系起来的——地域的小和封闭,导致了婚姻乃至血缘的进一步融合和混同——而光阴悄无声息冲淡了它们。

至今我还记得来自爷爷讲述的故事,关于村庄的过去,一种历史或者一些故事,比如强悍的土匪和苛刻的地主,轮换的驻军和修炼成精的猛兽,或许它们真的发生过,只是年代久远,缺乏依据,进而成为传说。而我在那里经历的那些物事,却越来越清晰,包括那些已经骨肉成灰的人。我小的时候,村庄周围的狼很多,尤其是月亮的夜晚,它们的嚎叫声简直就是音乐,而现在,取而代之是无边的寂静。六岁那年,一个人看到我,对我母亲说:等我长大,就把她女儿给我做媳妇——还有一个人,为采一种名贵的药材,从很高的悬崖上摔了下来;有一个和爷爷辈分相同的人,走着路就瘫软了,喃喃说:蛇精要他当女婿,不过一袋旱烟的功夫就死了。

一个没读过书的女孩子,忽然喝了农药,后来才听人说:她自己看上了一个男人,父母不让嫁,她也没表示反对,就选择了消失。最奇怪的是我的两个舅舅,姥姥姥爷为节省家资,同一天给他们娶媳妇,第二天早上,两位新嫁娘都莫名其妙死去了——邻村出了几个痴呆者,正常婚姻是不可能的,但本能并不迟钝,甚至奇怪和变态。所有这些,我相信是地域和上天给予的。有几次回到那里,遇到当年的一些人,忽然觉得了陌生,他们的言语和方式令我觉得了一种新鲜。尤其从一些孩子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年的模样。

我觉得了恍惚,人一个被一个替代,深长的血缘就像一部天书,一笔一划都是平民的历史。可惜的是,没有人为这座南太行村庄,和它的人们树碑立传,所有的故事都在岩石上晾晒和被风吹走。有些时候,我怀疑那些飞舞的尘埃就是文字的碎片,在阳光和星光下碰撞和传递。今年的某些时候,听老家的一位老师说:我成了他们学校教育孩子们的一个例子,我觉得欣慰。现在那里的人还记得我,是因为我和他们一起长大……若干年之后,我制造和遗落的故事会不会也成为漂浮的灰尘?

这令我觉得伤感,也忽然明白,对一个人记得最深的不是别人,而是目睹他(她)诞生和成长的地方——包括草木、泥土和人。因此我感到了惭愧,伊初对那座南太行的村庄的憎恨是不应当、狭隘和无知的。或许,我憎恨的只是那里的人或者人所共有的本性和恶行。这些年来,我对那座村庄的怀念与日俱增,常常在睡眠之前,重复想到它的模样——十多个大小村庄落在高低不平的沟壑之间,青山上松柏成林,岩石火红或者深埋,看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匕首一样的“北”字——北京的北,也是北方的北。

我熟悉这里的每个村庄和每一个人,就连房后和路边的石头和树木,都记得异常清晰。每次回去,都要四处看看,从一个村庄到另一个村庄,从这一家出来到另外一家,其间的道路除了多了一层柏油之外,宽度和长度没有太多的改变。沿途的风物依旧,多了的无非是各式各样的房子;迎面的男男女女,有的熟悉有的陌生——但总归是熟悉的,我知道,这里的一切都已经深入到我血脉当中了,是它第一次接受了我,埋下了我的胞衣,也给了我成长的阳光、水、空气和粮食——它于我,就像是手掌上的纹路,曲折但深刻,隐喻也明畅。

据上辈人说:我们这脉杨姓人家是北宋名将杨继业的后代,但无家谱可以佐证——我想应当是的吧,至少我们的老家在山西是事实,至今还有一些同宗的人散布在山西榆次、太谷、左权、阳泉和大同一带——尽管消失了,可毕竟是一个记忆,更重要的是来自内心的认同感和归属感——这令人觉得温暖和可靠。更具体地说:我用文字所储存和呈现的这座村庄由我开始,也必将由我结束。历史不是一个人书写的,那些已经或者正在深入的和永恒的,尽管是平民甚至草民的,但篡改和修正,加长和编撰它的除了时间,谁也无能为力。

我只是故乡的一个子民,现世中的一个徒劳的书写者,一个关于乡村历史人文和生存现状及其风俗人情的观察和记述者,不可避免地涉及到那里的具体人事,已经发生的和正在发生的,远去的和挥之不去的——二〇〇七年盛夏的一天傍晚,远在老家的弟弟打来电话,询问我是否在文章中写到了故乡——捎带了好多尚还健在的乡亲们的逸闻旧事——并在网络上张贴——(家乡)好多人看到专门上网去看,责问我的弟弟和母亲,有人甚至说:看我怎么还有脸回家?从他们声色俱厉的口吻当中,我听到了愤怒和不解,责怪甚至怨恨,在他们看来,辱没自己故乡,包括那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一种大逆不道的行为。

我心情黯然,且又兴奋,我看到了文字与传播的力量,也觉得了欣喜和忧郁。直接写故乡那篇文章,大抵是十多年前的练笔之作,从文学角度考察,毫无艺术性可言,只是记录了一个人在故乡(村庄)的一些真实经历乃至离开几年后再次回到的第一印象。其中涉及到一些具体的人和事——这可能就是引发当下故乡人愤怒的原因所在。

我用百度搜索了那篇文章——它在“八斗文学网”上悬挂了不知多久,也不知哪位好事者转帖的。文章下方,有三条时间为二〇〇六年三月和四月间的回复,无一例外,使用匿名,话虽不多,多以指责的口吻和的情绪。我的第一个反映是高兴,我相信,看到我这篇文章或者只是道听途说的人,都会有意无意地从中觉察出了一种力量,而这种力量当中,肯定包含了相当的警戒和畏惧因素。

我不怕故乡人看,而是怕口述(嘴巴是最为离经叛道的传播工具之一)——最终背离了写作的初衷,剩下的就只有误解了。从本质上,当初写这篇文章,我的内心是有怨恨的,为母亲和自己在那座村庄所经受的那些人为的苦难——暴力、曲解、勾心斗角、强势打压和无条件屈服——这些不显山露水,但却落在同一个人或家庭之上的痛楚是巨大的,尤其是在我的成长阶段,它们不屈不挠轮番上演,我无法回避,只能晃着渺小如草芥的身体,无条件承受。

以致到我离开它多年之后,这种状况毫无改观,父母和弟弟承受的,令我愤怒——作为生身之地的故乡,它教给我只有屈辱、自卑和仇恨。而我做到的是:用文字说出了故乡一个子民对它的记忆和印象。在我所有的文字中,故乡占据了相当的位置,我念念不忘的是还在那里生存的父母亲人,旧年的和正在消失的事物,以及连绵山川,潺潺溪流,丰盛草木,飞禽走兽和岩石一样的天空、无边无际的时光——我记录了,当然包括人和“人的事情”。

人是自然的,自然的也是人的,人使自然变异,自然也使人发生变化。人是村庄的主题,我们对于村庄的印象大抵来自居住和拥有它们的人,自然的形状永恒不变,而人,生老病死,思想变革,观念迁移、出走和回来——大地上所有的故事都是人与自然、与同类、与他物的故事,所有的往事也都是大地的往事,也是天空和灵魂的往事。作为记叙、书写者,我必然要涉及到人事。但我相信,对于他们的记叙或者陈述都是真实的和客观的,个人偏狭和憎恶情绪不能说没有,但只是存在于我最初书写他们的有限的几篇文字当中。

我知道,我那些文字是不够成熟的,带有强烈的疼痛感和忧愤意识,爱恨交加,恨铁不成钢,希望自己的故乡如桃花源,没有争斗、伤害和阴损,普照和沐浴的都是公正和仁义……我觉得了自己的天真,尤其在外多年之后,争夺和伤害无处不在,是人类一而贯之的劣根行为。而公正和仁义、宽容和博爱是不可缺少的阳光美德。尽管我忘不掉那些伤痛和悲哀的事实,但心境舒和、宽敞和自由了好多,或许是年龄时间的教诲,或许是自身认知乃至精神要求发生了重大变化的缘故。

这些年来的南太行故乡,人及人的一切都在消失,在诞生,在变老,而山川草木依旧,河流虽然逐年干枯,阳光依旧,躺在星星和月亮照的黑夜,我觉得一种从没有过的安详,特别是和妻儿睡在旧年的房屋里,静谧之中,虫鸣环绕,风吹梧桐,令我满心欣慰。还有几次,出差到故乡近处城市,挤时间回去看看,虽然匆匆一瞥,也有一种回身母怀的妥帖和温暖。

而蓦然听到的指责和怨恨,也让我感到心惊,消失了多年的惊惧感电光石火重袭内心,逃遁的念头瞬间诞生——当年,我就是携带着巨大的恐慌和厌倦逃出故乡的——在外省十多年,我不知道为什么,消泯了多年的仓皇之举和悲哀情绪再度光临,我手指颤抖,头脑发木,像是被重物击中。放下电话,我呆坐了好久,看着窗外的夜,下弦月通身姜黄,在浩瀚的巴丹吉林沙漠乃至人类的天空上,如同我一个人的茫然目光,在空茫之中雾般飘荡。

事实上,我无可逃遁,无论何时,都还要回到——故乡,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宿命,对一个人来说,是无所不在的笼罩。离家之初,我咬着牙齿对自己说再不回来!而现在,这句咬牙切齿的誓言变成了十足的狂妄梦想。这些年或者多年之后,我必将回到,像当初逃跑一样,昂着或低着头颅,穿越千山万水和浩荡时光,重新回到生命最初的地方。

有几年冬天回家,见到的人都灰头土脸,神情萎靡,即使面孔向上者,眉目间也多促狭之气——这不是成见,而是真实印象,舒展、和善的面孔来自内心的仁慈和温良。我知道,他们都是艰难的生存者,在尘世之中,承受了这样那样的苦难,愉悦和幸福犹如闪电,一闪即逝。他们所承载的,是一种绵延不休的乡村传统,是看不到硝烟但却异常惨烈的生存战争。

我的祖父祖母在我客居外省的时候先后逝去,每次回去,我都要到他们的坟头看看,烧纸、磕头,怀念从前的时光,尤其是小时候,躺在爷爷烟缭绕的身旁,我听了好多的故事和传说,神鬼之外,更多的是故乡大小村庄过往了的人事,也有许多邻里之间的轶事新闻。现在想来,爷爷似乎是一个村庄历史的口头记叙者——当然,几乎每个人都是乡村故事的默诵者和传播者,只是不像我这样,行诸文字罢了。

“只有相反的东西结合在一起,不同的音调,才构成了最美的和谐。”(赫拉克里特)南太行于我而言不过是一个泛指的符号,与具体人和地域无关。它应当是我内心的一片独立地域,是一个人对当下乡村环境及人文变迁历史的客观记录——我是其中的生存者之一,也是见证者之一,更是一个努力在对故乡的种种认知之中,找到乡村的文化属性和现实位置的人——我热爱,但要反叛,我怀疑,就必须质问。在事实面前,我愿意遭受指责和误解,辩解大都是徒劳无功的,唯有时间,这把迟钝的刀刃,最终打开真相。

此外,我也敢说,除了我之外,再没有哪一个人会像我这样细致入微地诉说它、记载它、理解它甚至埋怨它、斥责它,更紧要的是,我说出了事实,呈现的是现象也是本质,是过去也是现在,是一个也是一群。我只是一个徒劳的逃跑者,当初的坚决和现在不自主的妥协,体现了一种个人的反叛性格和狂妄梦想。故乡,就像一个声色不动的智者,我逃到哪里,都还是在她怀里;我多么怨恨,也还必须回到。我在文字当中说到的,都是亲眼看到并有着极其深刻的体验的——好在,不仅仅我是亲历者和体察者。

我和他们毫无区别,在浩瀚时光中,肉体总是会灭的,文字和嘴巴,哪一个也都不牢固,也不会不朽。我所做的,只是记录,一种事实的陈列,客观的存在与节制的表达,与具体人无关,甚或地名相同,事迹匹配,但仍旧不只是某一个确切地域和某些人群的——乡村是一个广阔而又隐秘的存在,尤其是连绵的北方乡村,根深蒂固的儒家传统、各自为战的功利主义和实用生存哲学如性随形,一而贯之,日日炊烟一般升腾不止,缭绕弥漫。

同类推荐
  • 美国病(译文纪实)

    美国病(译文纪实)

    《华盛顿邮报》、《华尔街日报》、美国国家公共电台2017年度最佳图书。《纽约时报》医学记者,直击美国医保体制之痛!为什么,美国一家顶尖教学医院收费1000美元的检查,在新泽西州的一些小型社区医院要花费7000美元,而在德国和日本,却只需要100美元?我们生活的时代不乏器官移植、基因疗法、救命药品、预防策略这样的医疗奇迹,但难以置信的是,美国的医保制度依然价格高企、效率低下、令人困惑、充满不公。在疾病面前,所有人都是医疗豪夺的潜在受害者。美国将其GDP的近五分之一用于医疗保健,全年超过3万亿美元,相当于法国的全部经济总量。尽管如此,美国依靠这笔钱所实现的医保效果,却普遍低于任何一个发达国家,而这些国家的人均花费,只有美国的一半。对于美国人而言,谁没有在打开医疗账单时,瞪着吓人的数字而难以置信?谁没有被保险单上的共付额、自付额度、“网络内”和“网络外”的条款弄得晕头转向,只能在催账的威胁下开出支票?谁没有为一次普通的血液检查而收到500美元账单,为在急诊室打了三针而收到5000美元账单,为一次小小的足部门诊手术而收到50000美元账单,或者因为心脏病住院治疗三天而收到500000美元账单,发过懵?钱,都到哪儿去了?
  • 伟大的念头在孤独中不朽

    伟大的念头在孤独中不朽

    青春,对你来说只是匆匆一段逝去的时光,对我来说除了好久不见,还有遗憾。如果这七年之间,我能赶在他之前联系你,向你释怀这么多年的思恋。也许,站在你身边的新郎不再是他。时隔多年,朋友换了一批又一批,身边的一切都在发生改变。我再见你时,当初那种对你心动依然还在,仿佛除了你,其他的都是将就。
  • 书卷多情似故人

    书卷多情似故人

    本书以所读古今中外书稿之读札随笔为写作宗旨,却又另开特色,不单纯于读后随笔,而渗透了许多人生哲理,从各个方面带给整个社会深度思考。认证读万卷书的好处和魅力。作者作品《虞美人·故宫》获2007年华夏国际文化中心诗赛二等奖。
  • 晋江六十年戏剧选

    晋江六十年戏剧选

    晋江的戏剧种类多,戏剧市场大,戏剧创作水平高。本书收入徐书纪、陈述、庄长江、伍经纬、高永清、林衍初、张家羌等人的剧作8部。入选剧目或在国家、升级荣获大奖的,或演出场次多、观众人数多、覆盖地域广、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好的,或对振兴戏剧、改变剧团面貌发挥过重要作用的,能对晋江戏剧过去和现状起到窥一豹而见全斑的效果。
  • 非漂

    非漂

    本稿真实再现了作者在非洲的工作及生活经历,从一个亲历者的角度生动地讲述了华人及华人企业在非洲的发展,真实地反映了非洲当地的经济社会状况。作者在肯期间,在尊重当地法律法规,努力经营企业的同时,支持参加华人社团组织,积极参与当地和华人公益事业,为促进中肯两国的友好合作和文化交流做了大量工作,本稿在当今“一带一路”的倡议背景下,有较强的价值和意义。
热门推荐
  • 网王之洪都离华

    网王之洪都离华

    文章性质是动漫同人,女穿男,微腐,这也是我将其放在女性专柜的原因。当然清水文主打,以适应受众思维。可能宗教信仰色彩偏重。不过既然是简介,伯伯就大体说一下。本文绝不是水性杨花,见着就上(咳咳,可能太直白了),而是有逻辑有人物自主思想的,并且这次全是新阵容,也就是说伯伯塑造了不止两三个新人物,伯伯已经很努力的避免与原著(网球王子)内人物的性格相重啦!在这里洪都离华将作为新学校登场,伯伯避开了剧情,而是选择了越前二年级的时候开始,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伯伯也不是第一次写文了,但经常半途而废,可是这次伯伯是真心想坚持到底的!由于学业,可能会不定期短更,但停更绝不是伯伯的作风!只要不好,伯伯就不会偷懒一定改
  • 都市禁武

    都市禁武

    这是一个灵气复苏,大道重置的武者世界。世人皆习武,唯我独修仙。清纯校花,高冷总裁,千金小姐……纷纷接踵而至,千方百计地想把我扑倒。武道宗师,地方大佬,一国总统……纷纷做跟屁虫,绞尽脑汁地想拜我为师。一代英雄一江湖。一袭青衫一把剑。他却誓要这世间再无武者,誓要世间国泰民安!
  • 活忌

    活忌

    我叫阴十三,是一个来自山东的道士,想知道我的故事就来看看
  • 余生不愿闻笙歌

    余生不愿闻笙歌

    废物弃女?!呵!我让你们看看到底什么才是天才!什么才是妖孽!!“丫头,只要有我,这世上就没人敢欺负你。”“青裳,跟我回家。”“这一切都注定了,已经回不了头了,我只希望,她不要视我为敌人。”…………这一世的重生。她以为可以一世长安,却偏偏有人扰了这安宁。她原以为她终于可以享受无比渴望的亲情了。却偏偏有人毁了她这一切。……且看她用仇人的尸体铺成她的复仇之路。
  • 若是有缘江湖相见

    若是有缘江湖相见

    江湖纷争,谁又能置身事外?人生如梦,谁又能摆脱红尘?
  • 都市之逆天剑仙

    都市之逆天剑仙

    九天剑仙跌落凡尘,戏纨绔,耍权贵,斗苍天,逆黄天,无“恶”不作,笑傲凡尘!
  • 神仙少女总想打架

    神仙少女总想打架

    她是他生命中的一缕光,就算死,也要紧握在手上。
  • EXO幸好你一直爱

    EXO幸好你一直爱

    EXO王道文主灿白,副繁星,驯鹿,橙嘟,桃棉。中长,微虐,HE本书讨论群为233717763
  • 网游之黑夜行者

    网游之黑夜行者

    当一抹血光在黑暗中绽放,那是人世间最美的颜色。阴影之下潜藏着肮脏与机遇,还有着无处不在的刺客。原本只想在游戏里赚钱补贴家用的苏扬,一转头才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了黑夜酒馆的话事人。
  • 阁主大人别太冷

    阁主大人别太冷

    白念绾,一个原本人人艳羡的天之骄女因变故而成为了拒人千里的独行侠,一场意外,让她穿越异世,一次次的死里逃生只为心中坚守的那一点温暖,老天却一次又一次毫不留情的夺走,直到最后她才知道,她所失去的一切都是天命注定,她所坚守的一切都成了虚妄,心中死寂的她终是成就了他人,而舍弃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