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冬至节也相当于现时的春节,在人们心中是一个不容马虎的大节日,后又称“亚岁”。
冬至是数九严冬的第一日,许多老人只有等到这一天才肯穿上晚辈们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越冬棉衣、鞋帽,有意无意间在户外转走一道,为的是在外人面前显露自家儿女的孝敬之心。而年幼的娃娃抖搂着大人们刚刚为自己换上的新衣裳,在各自的天地里寻找不尽的欢乐。
冬至日每户都要祭祀祖先。此前一天,名“冬除夕”,人们忙做粉团,相互馈赠。江南家家皆食“冬至团”,以糯米粉为团,用糖、肉、菜、果、豆沙为馅,吃法有干湿两种“干”用“蒸”法,为“冬至团”;“湿”用“煮”法,为“汤团”。冬至吃汤团既为祀先祭灶之品,又寓冬至夜合家团圆、和睦幸福之意。
爸妈钟情宁波汤团。宁波汤团以纯水磨糯米粉为特色,猪油黑洋酥馅心为代表,个小、皮薄、馅满,吃口滑糯,香甜不腻。上海本地圆子,咸的主圆形、尖顶,鲜肉馅或菜肉馅,个大、馅足,朴实无华,是我最爱。
喜欢吃汤团,裹汤团却让我觉得是件麻烦事,往糯米粉里掺多少水不好掌握。过干了,搓出来的汤团表面不滑溜;太湿了,没等搓呢,粉全部粘在于心上,甩不掉。就算勉强搓成团,也容易落小粉疙瘩。
后来,我从电视上借鉴了北方人的做法,先把馅料弄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接着取来一个淘米篓,装进糯米粉与馅料块,然后双手抓住淘米篓轻摇,糯米粉白会一层一层地滚上去的。说实话,这活挺累人,不一会儿,我的双手及腰便感觉有点酸酸的,可是此刻只有美食最重要,别的什么也顾不上了。
母亲按照规矩做酒酿。她先把糯米洗净煮熟,稍稍冷却后,和上酒药,放入一个陶制的大钵,用于穷实,然后用捕面杖在中间钻出一个小孔,最后用纱布把钵严严实实地封住,周围放上几个热水袋,蒙上被子保温。
几天后,拿出来,打开纱布,便可看到那小孔中已漾出了一汪碧绿澄清的米酒。这就意味着酒酿熟了。这时,便可以用锅铲把那半钵米饭切成小块,再用事先晾好的凉开水冲兑了,直到把那钵涨得满满的。
冬至夜饭席间,合家老少喜爱畅饮甘甜可口的冬酿酒,共享人财两旺过年般的乐趣。
甜甜的酒酿还可以做成许多其他的食品,较常见的如酒酿圆子。就是把用糯米粉做成的如指甲大小的小圆子与酒酿同煮,既有酒酿的甜香,又有同子的嫩滑,令人食指大动,我家经常拿它当早餐。
听说黄河边上的人,冬至兴吃饺子。美食应该无地域界线,何妨拿来主义,一饱口福。当然不会讲究里面是否有“青钱”之运,路痛牙齿反倒不好,干脆去超市实速冻饺子吃。
爸提着袋子,出了超市,走向家。他确切无误地知道,提着的是供应给一家子的幸福。
回到家中我从爸手中接过袋子,把它们放在厨房的工作台上,一包包地拿出来看,是我喜欢的饺子。煮上饺子,我不禁开心地笑了。妈为“功臣”爸奉茶,一脸安详的笑。爸欣然接受,很悠然地喝着茶。
吃饭的时候,相拥,相偎,相依,相握着坐下,端起酒杯,拿起筷子,享受那道永恒的“大菜”——亲情和温情。
我国传统有“冬至大如年”的说法,是一个与家人相聚的好时机,用来充分感觉人间亲情。生命苦短,在时间面前我们都无能为力,再深的情也有不得不撒手的一日。但这样一个夜晚,热气腾腾的香味飘散在记忆的深处,随时可以被唤醒,陪伴我们孤单的旅程,想起它,使得到慰藉和支持,人生不再孤寂。
所以,“今天早点回家吃饭呀!”家人的提醒别忘了!
让我们和亲人在一起享受一番浓浓的温馨和美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