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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还没到黎明,农场所有的地里都沸腾起来,火把和油气灯把田地照得一片雪亮,吆喝声、号子声、喇叭声此起彼伏,不少地方烧起一堆堆大火,火光冲天,人影晃动,穿梭如织。一轮弯弯的月亮挂在西边的天际,晨星寥落,几团不大的云龟缩着一动不动,偌大的天幕显得冷冷清清,与地上热火朝天的场面形成鲜明的对比。没过多久,一轮红日从东边山巅露出半张脸,半边天空顿时被染成红色,看起来暖暖的。正当人们期许暖暖的感觉降临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一团厚厚的云,迅速把太阳装了起来。这个早晨,阳光就像传说中的惊鸿一瞥,一直到晚上太阳再也没有出来。干冷刺骨的寒风却四面八方如海涛般涌来,一阵紧着一阵,刮得人几乎无法睁开眼睛;不时卷起的枯黄的树叶打在脸上,硬邦邦地生痛,鼻子像被厚厚的棉布死死捂住一般,窒息得人心里发慌。

不过,大风却把田野里的一面面红旗吹得呼啦啦地响,飘扬的红旗把田野点缀成一片火红海洋,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大无畏的、斗志昂扬的革命气息。只是可惜了那些连夜赶写出来的标语,被风撕裂成碎片,随处飘飞,就像一个失去母亲的孤儿。

吕秉林很满意这种氛围,为了巩固这种气氛,他下令每个中队把标语重新写在红旗上。不到一个小时,几乎所有的红旗上都写上了标语。“开展小麦双千斤分队、三千斤中队、五千斤大面积丰产田、万斤高额丰产田运动!”、“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一天等于二十年,共产主义在眼前!”、“贯彻指示不过夜,推广经验不过宿!”、“大干快上,看劳动观改造!”等等,随处可见。

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卷起一面红旗直扑吕秉林,他躲闪不及,脑袋被红旗裹住,一下子跌到在地。随行的李秀挺等人都忙不迭躲闪风头,等狂风过去了,却不见吕秉林,李秀挺大惊,大声呼喊:“吕政委,吕政委……”

廖居正发现了一个人被一面红旗裹着脑袋,在地沟里拼命挣扎,马上奔过去把红旗扒开,把吕秉林扶起来。

吕秉林几乎站立不稳,连连喘息,蹲在地上一阵咳嗽。

“政委,你没事吧?”李秀挺急忙蹲下来问。

吕秉林摆摆手,又是一阵猛咳。

“廖主任,你们几个马上送政委去医院。”李秀挺下令。

吕秉林猛烈地摆摆手,傍着廖居正站起来,好半天才说:“不碍事,就是出不来气,现在好了。我们继续检查,检查完了后,我们都参加劳动,给干部犯人做个表率。”

吕秉林说完,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廖居正连忙过去要扶他,被他甩开。

“报告中队长指导员,来了来了!”陈恒山一拐一拐跑来。

姚志海和陈有信在烤火,连忙站起来,把锄头拿在手里,走到地里。

姚志海高声问:“娃儿们,你们怎么回答,都知道吧?”

“都知道。”罪犯们七零八落地回答。

“好,我给你们说,今天的活儿要是干好了,给我和陈指导员争了脸,晚上回去一人加两个馒头!”姚志海叫道。

“好!”

罪犯们扯开嗓子直吼,然后开始脱衣服,裸露着胸膛,刺骨的寒风一下子令这些人哆嗦起来,只好拼命干活来抵消寒冷。

陈有信叫陈恒山:“等他们走进了,你也来一个,扯开嗓子吼。”

陈恒山看着吕秉林一行人,估摸着能听见了,于是扯开嗓子喉:

“奇唱歌来怪唱歌,养个肥猪千斤还有多,脑壳谷箩大,宰了一个当三个,三尺锅子煮不下,六尺锅子煮半个。

奇唱歌来怪唱歌,单季麦亩产三千多,麦粒黄豆大,挑了一箩又一箩,挑到日头落了水,还要用板板车来拖。

奇唱歌来怪唱歌,试验田亩产一万多,南瓜这么大一个,抱都抱不合,要拿重得像秤砣,急得他喊爹喊妈莫奈何!”

吕秉林被快板一下子吸引过来,但见二中队罪犯都裸露着胸膛拼命干活,大为振奋,大踏步走过来,连声说“好”。

陈恒山被大风吹得有些窒息,他强忍住干嚎着。

“这个快板好,再来一个!”吕秉林高声叫道。

陈恒山只好又干嚎起来:

“二中队有条清水河,河岸是个小山坡;犯人坡上割麦子,闹闹嚷嚷笑呵呵。忽听河里一声响,河水溅起一丈多,吓得我忙大声喊:‘谁不小心掉下河?’大家一听笑呵呵,一位犯人回答我:‘不是有人掉下河,是个麦粒滚下坡!’”

吕秉林又连声叫好,问旁边一个犯人:“你们每亩下种子多少斤?”

“报告政府,三百斤!”

“喔?”吕秉林有些不信,走下地里拿过一把锄头刨了刨,见麦子厚厚一层,就放下心来,主动走到姚志海身边说,“老连长,感谢你支持我的工作。”

姚志海想赶快送走他,假装气呼呼的样子,说:“你们两个现在可是农场的主心骨,将近一万张嘴就挂在你们的裤腰带上,我有言在先,要是明年收成不好,可别怪我骂街。”

李秀挺低头不语。

吕秉林笑笑:“你放心吧,跟着毛主席跟着党,错不了!”

望着他们已经走远,姚志海连忙招呼犯人穿上衣服烤火。

姚志海对陈恒山说:“刚才辛苦大家了,陈恒山,你来个下里巴人的,给大家打打精神牙祭。”

陈恒山一下来劲了,摇头晃脑地喊:“我给大家出个谜语,第一个猜中了的有奖。”

“你又不是干部,切!”一个犯人大叫。

陈恒山不好意思挠挠头,嬉皮笑脸地看着姚志海。

“****的,挤兑我?这样吧,第一个猜对的奖励一片腊肉。”姚志海说。

犯人们一听,大都站起来,嚷着叫陈恒山出谜语。

陈恒山奸笑几声,说:“听好啰,山不在高,爬得你气喘吁吁;水不在深,脱了裤子下田。”

犯人都在想,却不知道这到底是啥谜语,嚷嚷着要他再提示一下。陈恒山又看着姚志海。

姚志海和陈有信也猜不出来,也想知道答案,便同意他提示一二。

“那好,既然政府同意了,我就提示一二,听着:山不在高,有洞则行;水不在深,有棒则灵。”

一个犯人问:“完了?”

陈恒山“嘿嘿”直笑:“完了,猜!”

吕秉林一到任推行的播种小麦大会战,医院也不例外,除了留了一个医生和两个护士外,其余人全部参加。宋明远刚做完手术,还未脱离危险期,院长安排杨雨荷留下。医院冷冷清清的,杨雨荷却比平常忙得多。干部病房、囚犯病房,还有门诊,就她一个人。干部病房的患者倒是没有几个,但是囚犯病房住得满满的,连走廊里都搭了地铺,患者大多数还是痢疾。

开始,痢疾就在两溪口地区突然流行起来,从收治第一位患者不到三天,农场医院两个病房和两溪口镇医院患者爆满,病人实在太多了,在走廊和医院的树荫下席地而卧,本来就是传染性极强的痢疾,患者这么密集,交叉感染的几率成倍增加,实在没有办法,就算很识大体顾大局的姚志海政委也不得不同意暂时不接受本地百姓患者。但是农场患病人数几乎呈几何形在增加,不得不在各大队设立临时病房。一个礼拜后,患者开始死亡,她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在这场疾疫中丧生,农场医院算是控制得比较好的,最多的一天就有7个人死亡,4个本地人和3个犯人。农场上下蔓延着恐慌,姚志海和吴道勇带领农场班子成员破天荒到医院现场办公,要求医院拿出方案,控制痢疾传播。

其实,在开初患者逐渐增多时候,杨雨荷从职业敏感角度就开始关注这场瘟疫,痢疾流行总有源头有原因,她发现第一批患者不论是社会上的还是农场的,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来自于大炼钢铁的大会战工地。大会战工地在两溪口镇西北面,位于距离这里十余公里远的柳溪河谷。据说那里发现了铁矿石,附近几个县联合组成了总指挥部,征调民工5万余人。几万人拥挤在一个地方吃喝拉撒,又时值夏秋之交,她实在不敢想象,在没有集中处理生活垃圾的意识和有效手段的状况下,那里的环境卫生是怎样一种糟糕的状态。根据这个判断,她从在柳溪与罗家溪交汇处一公里的柳溪取水化验,果然不出她所料,源头就在大炼钢铁的工地。

医院的干部医生基本上都是部队卫生员一类转业下来的,没有受过系统的医学训练,加之药品紧缺,根本提不出控制疫情的办法。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农场领导,也是第一次参加农场党委召开的现场办公会议,她坐在最后面一个角落里,一直保持缄默。不是她不想说,而是涉及到******这面红旗,何况她还是囚犯身份呢。姚志海等大发雷霆,院长急得满头大汗,几次三番要她发言,最后几乎以祈求的口吻请求她说说看法。不得已,她只是很隐晦地说了三个建议,一是不要饮用柳溪河的水;二是搞好农场及其周边的环境卫生,抓一抓个人卫生,吃饭前一定要洗手,千万不要吃冷饭,热剩饭菜一定要经过蒸煮;三是尽量避免到人群密集的地方去。与会者一片哗然,纷纷指责、甚至批判她的观点,说目前应该重点解决治疗问题。

当时还没有辞职的支队长吴道勇把姚志海和她叫到另外一间屋子,开门见山地说,这里只有我们三人,你大胆讲,出了这个门,我们都是哑巴聋子,我以党性担保。

到现在她都不明白,这个吴道勇为什么听出了她话中之话,是敏感还是出于对她的信任?

她犹豫了半天才说,我只能跟你们其中一个人谈。吴道勇问姚志海,跟你谈还是跟我谈,你是书记,你定。姚志海有些莫名其妙,大咧咧地说,我是书记,当然跟我谈。吴道勇立刻走了出去,还把门掩上。

姚志海听完她的分析,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就像木头人一样,或者说像遭到雷击一般。她明白,任何人、任何领导遇到这种问题都不亚于踩着一颗地雷,在这个年代,任何科学问题都会在不经意之间演化成政治问题,他心里在权衡、在彷徨,在挣扎。就这样呆了大约十分钟的样子,姚志海突然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没有进会议室,而是径直走出了医院。据说当天下午临近黄昏的时候,他带着院长去了大炼钢铁的工地,第二天就按照她在会上的建议整治环境卫生和个人卫生,严禁饮用流溪河的水,令她颇感意外的是,他居然暂时停止了向大炼钢铁工地输送犯人劳动力。在紧急到地区讨要药品的同时,派出人员到深山中挖黄连。

疫情就这么得到控制,不过,就在疫情刚刚得到控制的时候,支队长吴道勇突然辞职下到了基层担任指导员,而几天后传出姚志海也辞职的消息。说实话,她很感谢这两位领导,至少他们能挺住政治压力,听一个医务工作者的建议。欣慰之余的她有些敏感,隐隐觉得他们的辞职与她的建议有一定的关联。不久,有人传出,在暂时停止向大炼钢铁工地派劳动力这个问题上,吴道勇与姚志海大吵大骂了一场,她愈加肯定了自己的直觉。

杨雨荷巡视完干部病房和囚犯病房,根据患者的状况把用药调整后,吩咐干部病房的护士帮着盯一盯门诊,如有病人,则到危重病房叫她。危重病房的宋明远则无专人看护,杨雨荷无论如何都要随时看护着,今天是他能不能挺过去最关键的时期。子弹从左胸穿进去,距离心脏只有几毫米,如果能渡过四十八小时危险期,那真是上天的垂怜。

她一路小跑到危重病房,确认他没什么异常情况后,她感到一阵目眩,两眼冒金花,几欲跌倒,她俯身抓住病床的护栏才稳住身体。是的,她太累了,身体、心灵都疲惫得无以复加。昨夜手术后已经将近凌晨两点,她几乎一夜未眠,一方面宋明远需要观察,另外一方面她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就算宋明远要逃跑,也不至于朝这个部位开枪。明摆着就是要他的命,可宋明远已经满刑了啊,满了刑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合法公民,一个干部真的能向一个合法公民开枪么?宋明远的今天就是她的明天,再过几年她满刑后,必然也是这样一种境遇,这一生就这么过吗?

她坐在凳子上,看着宋明远出神,消瘦的脸,惨白的皮肤,高耸的颧骨,花白的头发,这是宋明远吗?自第一次给他动手术到现在有几年了?对,已经整整7年了,中间就见过一回,还是她到一大队一中队巡诊,宋明远正出工去,她只是看见了他的背影。在一百多号清一色的囚服中她找到了那个背影,而且很确信就是他,想想都不可思议。愈是觉得不可思议,心里越是忐忑,越是忐忑,就感到脸上有些发烫。于是极力想摆脱这种尬尴的心境,可是越是想摆脱,那个背影如恶魔一般如影随形。她很理智的知道,自己真的是爱上这个囚犯了。虽然倍受煎熬,但在无助、失望、迷茫、痛苦的时候,想到就距自己不到几公里的地方还有一个人在,她总会获得一点点安慰。上个月,偶然得知他已经回家,她心里一下子空荡荡的,像是被挖去了心脏一般,空且痛。

“等我满刑的时候,我一定去看看他,哪怕只是在远处看一眼……”

想起宋明远离开农场后的想法,杨雨荷不经意间笑了起来,一股暖暖的感觉从心底荡起来,开始向全身蔓延。她突然看到宋明远也在笑,惊喜地站起来,但当她看清楚了宋明远还是那张毫无生气、毫无表情的脸时,她失望了,又颓然坐回到凳子上。

“对了,他的笑,是他的笑……”她喃喃自语,晃眼间,满身是血的宋明远又浮现在她脑海里,枪声和爆炸声已经使她的耳朵暂时失聪,她只是看见他那张带血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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