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当警笛响彻在晴雨参半、夜半分明的两个半空时,荒诞的一幕让见多识广的接到报案的刑警也是为之一震。整栋湘南别墅周围还笼罩在一片夜雨之中,和四周早夏晴空万里的初晨形成强烈的对比。就算再是办案经验丰富的重案组组长刘成心里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开始蔓延他的全身。可是连绵的雨幕、叮咚的雨声真实地昭显着它的存在,刘成有点僵硬的手臂挡下正要拍照的路况记者。刘成先是吩咐手下将雨幕下的别墅围了起来,一边掏出手机向上级禀报请求支援。
“荒谬,什么叫一边晴天一边雨天,一半白天一半黑天”分局局长在电话里直接嚷起来了。老局长嘴巴都气歪了说:“你们这帮兔崽子,清闲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在那装神弄鬼,给我封锁好现场,要是在我赶到之前有什么风言风语你就可以永远放假了。”
刘成这边哪里闲的下,法医站在雨幕前只是遥望大巴车里的乘客,重案组的警察没有一个人敢贸然前进,只是保护好现场阻止记者拍照。于此同时,全市各个分局接到了三百多个无法联系到家人的报案电话。刘成按着发涨的太阳穴全无头绪,而他不知不远处树后的一个私家娱记,他在演唱会现场沈安华晕倒时就装在她身上一个定位器。当他追过来时事情虽然已经发生,他并没有目睹到事情的经过,也只是拍到这定格的雨幕,不过作为记者的直觉感告诉他这条有违自然规律甚至有点诡异的事故一定能让自己名利双收,所以他决定把照片曝在网上先来点炒作,再来跟雇自己调查的幕后金主谈价钱。其实像这样有些迷信的照片,不明所以的网民看看也只会觉得是恶作剧,可是标题加上天王歌星苏向阳的名字,是不能忽视它的影响度的,视频短短几分钟立即有了百万的点击量。
几个路况记者没有拍到照片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这也太神乎了,要说是时间定格了,可是雨还在下着,你说大巴里几十个人还活着么”一个有些谢顶的记者推推眼眶说道。旁边的记者打开相机“今天早上我们到的时候听到其他司机说,天快亮的时候这大巴车开到这突然就停下不动了,要不是后面的司机开车警醒,离了有一段距离就要撞上了,后面的车也接二连三的停下来。等了一会也不见大巴司机下来,后面的司机等急了,他下车想要看看怎么回事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夜空中有什么不同,直到走进雨幕,那男的就不动了,你们看就是站在车边那个。”黑色的雨幕中男人焦急的保持小跑的姿势抬头看着车窗。“后面的人都惊呆了这才发现只有这大约百米之内还在下雨,天亮之后就更神奇了,夜幕下的雨夜与周围放晴的天空衔接的天衣无缝”,谢顶记者推推眼镜继续说,像是炫耀自己捕捉到的新闻,又像是在诉说着自己的诧异。
当警笛再次响起的时候,国家信息安全局防恐组,国家外事局航空安全部竟然步调一致地赶到现场。晨光中定格的雨幕,“滴滴答答”蹦散在地上像是一口口咬在每个人心里,如蚁噬心。
雨幕中一身红衣的连炎安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看起来有17、8岁的样子,一头短寸看起来与别的男生没什么两样,只是穿着装扮上异于常人。一件対襟红袍,依稀可以看到胸前的氏族印记青龙戬。一对一字红眉直插入发迹,墨黑之中一点赤色如红宝石般奕奕发亮,俊挺的鼻翼之下薄唇紧抿,他右手轻挥无数红珠铺展在整个雨幕之中,墨墨雨幕在红光下闪现出一幅画面。
沈安华累了一天,不再理会饭桌上的两男人,认真吃完饭,她打了个招呼,直奔客房。她简单地冲了个澡,一头扎进空调被舒舒服服地准备睡觉。这间客房三面阳台环绕,中间的阳台向前凸起一些,顺势连着一个花房。淡淡的茉莉花香萦绕着整个房间,此时困极了的沈安华只觉的躺在这大床上,心中舒软无限,感叹异彩时光不盛松眠。突然她总觉得有若有若无的气息吹在鼻翼,弄的她老打喷嚏,心里一阵发冷。老实说这么大的房间,她刚才在后院又被吓的不轻,困意一下少了几分。她摸索着打开床头的壁灯,撞着胆子才认真地打量了这间开阔的卧室。壁灯虽然不大,但是照亮了整间屋子,古色古香的红木家具笼罩在黄色的灯光下,像极了一幅年代久远的油画。沈安华安了安神,她抚着自己腕上的红玉,心里自我安慰着,沈安华加油,做个好梦。她调整了几下身子,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数着绵羊,不一会便听见她平稳的呼吸声。
连炎眼眸一怔,在沈安华熟睡的房间他突然意识到两股莫大的杀气正在靠近,与此同时红珠召唤灵识的力量也猛地一滞。虽然雨下的很大,但半丝雨滴都未近身,此时他头微侧,眼眸中的赤色更浓,催动耳中的听微,左手旋即也上挥翻转,刹那间雨幕中的红珠裂成千瓣,在雨水和地面的交界处向上向下延展。沈安华温然的气息才翩然跃至眼前,随着血灵的探入,画面急转。
窗外的雨水淅淅沥沥地下着,拍打着窗户。苏向阳合上剧本,抬眼看表已经是凌晨了。他伸了个懒腰,探头望下去,发现吴鹰靠坐在沙发。苏向阳看着一脸沉郁的吴鹰说:“你也不要太自责了,医院的事只是一个意外。等项昀查清楚,找几个推手在舆论上作势,风头一过,沈安华应该不会有什么妨碍。”苏向阳在说话的时候,丝毫没有注意到,此时睡梦中的沈安华正在经历着生死。直到一声仿若利器划过窗户的声音响起,吴鹰一个翻越来到沈安华房前,他抬手示意苏向阳呆在原地,正要打开房门,只觉心中一冽,再无半点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