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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相亲

程美珊就是在这样的光景里渐渐长到了该许配人家的年岁了。那一回过年,美珊随同爹爹姆妈阿姐阿哥一起回了刘湾镇上的老家。自然又是一次热闹的年节,只是多出了一件事情,那个叫贵芳嫂嫂的女人带着一个麻子女人和一个尖下巴的白净女人一起来了家里,和爹爹姆妈小声叨咕着一些听不清楚的话。阿姐美琳的声音在大人们的谈话声中显得更为干脆响亮,美珊是不顾大人们的谈话的,只管着自己在一旁嗑瓜子逗小猫眯玩。她是隐约感觉到大人们朝她偷偷观望的眼神,偶尔听出一两句“十八岁”、“属老虎的”之类的话,似乎与自己有关,便索性把一只黑白条纹的小猫眯抱在怀里跨出了家门,找玩伴去了。

没有人告诉她大人们究竟在谈论些什么,只知道几天后贵芳嫂嫂与阿姐一起上了刘湾镇,半天后回来,向爹爹姆妈交代说:人看过了,面善的长相,家底也好,找一户在乡下有产业的人家,还是靠得住一些,就定下来吧?

美珊只以为是阿姐去相亲了,便跑上去覆头覆面地搂住美琳说:阿姐要出嫁了,噢噢,阿姐,是啥人家的少爷啊?讲给我听听好伐?

姆妈轻打了一下美珊的脑袋说:十八岁的女小囡,哪能这样么清头?你这样子啊,嫁出去后在婆家要吃苦头的。

美珊赖在阿姐身上又一顿撒娇:我不要嫁出去,我就和阿姐一道过日脚,阿姐要是嫁出去了,我也一道和她去。

姆妈就跑上去佯装要撕她的嘴:越来越瞎话廿三七了,看你这副样子,啥辰光好懂事体了?

美琳却只在美珊的撒娇耍赖中,把一张漂亮的脸笑得充满慈母般的仁爱。

开年后没多少时间,美琳阿姐真的出嫁了,嫁给了刘湾镇上药铺家的儿子。那儿子是爹爹的徒弟,并没有通过媒人的牵线,只是因着既是爹爹赏识的年轻人,又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乡里人,才定下的。在美珊眼里,阿姐的亲事是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开始的,也是在忽然之间到来的。她是有着十二万分的舍不得,阿姐结婚的隔天夜里,美珊已经把一双大眼睛哭得又红又肿了。阿姐却是十分镇定地说:妹妹,爹爹姆妈也为你说了一户人家,刘湾镇上信丰祥绸布庄的常家三少爷,叫常明义,我去看过的,是好人家。你要懂事体点了,很快也要做人家屋里相的人了,不能象在自己家里一样,由着性子来的。样样事体要看看三四,要孝敬公婆,妯娌间要礼让,凡事不要多嘴……

美珊先是红了脸,听到这里时打断阿姐的话头说:是你出嫁哦,怎么弄得象是明天我要出嫁一样呢?这么千叮万嘱的。

美琳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说:明朝常家三少爷会来的,爹爹发了帖子请他来喝喜酒,你明朝仔细看一看,我帮你相过面的,你应该满意。

美琳的婚礼是按照新派作法办的,不穿红着绿,不拜堂成亲,也不用花轿来抬。新郎官的师兄弟们开着洋人的小汽车来,把穿了白色婚纱的美琳接了去,一路只听见轰鸣的马达声和汽车的喇叭声。这些小伙子都是美珊爹爹的徒弟,都是在上海滩上给人家开小汽车的。在刘湾镇上,能开着汽车来接新娘的事情还是第一回,所以,那阵势,是十分有气派的。

就是这一日,美珊第一次见到了她未来的夫婿常明义。常明义是跟着他的父亲常冀昌一起来的,父子俩身后还跟了一个脚夫,挑了一担红布蒙着的礼品,看上去体积庞大分量沉重。常冀昌带着常明义出现在程家宅程肇启家的门厅里时,令所有的来客都瞩目观望起来。这一老一少,都是七尺身高,都长着一张白净的方脸盘,眉宇间的俊气和笑盈盈的面容里充满了精干和坦荡,浑身透着大户人家出身的轩昂之气。只是一个老一点,一个还少壮。

常冀昌父子一出现,程肇启便抱拳作揖迎上前去,那边厢,一老一少也抱拳还礼,身后的脚夫不失时机地把一担礼品搁置在门厅中央,直把程肇启高兴得有些忘记了今日嫁的是大女儿美琳而非小女儿美珊。程肇启热情四溢地把常冀昌父子让进客堂上座,敬茶递巾之间,美珊穿着细花纹白纱裙穿过客堂,嘴里叫着:阿姐,裙边的线脚帮我剪剪掉呀,阿姐——

程肇启无奈地笑笑,对常冀昌说:我这个养刁的奶末头囡,往后要你多担待了。

常冀昌笑笑,客套着说:女小囡没出嫁前都是长不大的,一出嫁,就什么都懂了。

在常明义眼里,这个拎着裙脚叫着“阿姐”从客堂前走过的女孩子,与他在洋学堂里看到的女子,是有一些相似的。在他的心里,始终认为自己是不会娶一个象段木头一样坐在那里三拳打不出一个闷屁的所谓淑女的。贵芳嫂嫂来提亲时,说到女孩子是从小在市里长大的,他才应允了这门亲事。今天第一次看到这个女孩的样子,便感觉到,她还是很合他的心意的。脸上的表情便更是舒展了,宽容和大气一并在眉目间流露而出,看上去竟是一个有着能容得了天下的大气男子,十足是一个大有前途的年轻人。

美珊这边一路叫着阿姐,美琳应声从房间里出来,新做的发式,翘着的刘海顶在前额上,还未换上婚纱,妆容已上好。她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客人,赶紧对大呼小叫的美珊说:小声点呀,你家小官人都来了,还不收敛点。

美珊捂住嘴巴瞪大眼睛,用眼神询问阿姐:在哪里?

阿姐丢丢眼色,美珊回转身看客堂上座的一老一少。只见那老的,正与爹爹说着什么,那年轻的,着一身青布长衫,虽是素色,但一看便知是质料考究的。他坐在那里,显然无法参与进老人们的交谈,只能端起茶碗来喝一口茶水,然后轻轻转动脑袋,以极其微小的动作观察着周围的场景。美珊转身看他的时候,他也正把挺直的脖子转过来,带着笑意的眼神一瞬间落到了这边的美珊身上,细长的眼睛里,流出一丝似是而非的期待,转而变成一种含蓄的召唤,眼睛里的笑,隐约透出亲近人的温暖。

这温情的一眼,直把不谙世故的美珊看得娇羞满面,红着脸一溜烟躲进了阿姐房里。其实,昨夜里阿姐已对她说过她未来的夫婿常明义要来喝喜酒的,她却并未放在心上,只把这人当作了一般的人客,来就来吧,这和自己又有多少相关呢?但今日真的见到他,活生生的人就在跟前了,却忽然羞涩慌张起来。羞涩是可以想象的,年轻女孩与从未见过面的未婚夫照面时,总是有些羞涩的。但连带着羞涩的,竟还有慌张,这就有些奇怪了。美珊自己也不清楚,为何心里竟有着恐慌感。许是从未把出嫁这件事情真实地放在自己身上去想,发生在阿姐身上的,那也是隔岸观火,横竖烧不着自己一样地心定。可真的见到了未婚夫时,犹如忽然发现这场火也许在不久以后将烧到自己身上了,才知道了其实于她,婚事也已紧迫于眼前了。这是令美珊慌张的缘由,但想起刚才那一眼看到的年轻男子,绝不是猥琐丑陋的,相反是仪表堂堂的人,心里的慌张,又被一些不着边际的幻想冲淡了。还有他刚才那一线温情的眼光,令美珊心里不由产生了些许甜蜜。从未经历过男女情爱体验的女孩子,此刻,忽然发现,这件事情,在羞涩和慌张之余,还是强烈地吸引着她的。

那一日,新姐夫的汽车开到程家宅门前土路外就进不来了,土路太小,汽车无法开。几辆黑色的、象乌龟壳一样的汽车便停在了钦公塘上。新娘子美琳穿着厚重繁复的婚纱走在浦东乡间土路上,她用她戴着白纱手套的手提着裙摆,亦步亦趋地走向停在钦公塘上的黑色小汽车,美丽如一轮明月的脸蛋在春天明媚的阳光照耀下,竟流溢出些许的忧伤。她的身后,穿着短纱裙的美珊,一改过去的天真无嗔,亦是一脸沉静,一如此刻,她正陪伴着她的姐姐,走进一座宫殿,即将与世隔绝,不再回来。

程美琳出嫁后的第二年,程肇启又在刘湾镇老宅里,嫁了他的小女儿程美珊。常冀昌老板为他的小儿子娶回了上海人程美珊,信丰祥少主常明义,迎来了他全新的生活。

为了常明义娶亲成家,常冀昌把信丰祥老客堂后面的旧房子拆掉,修造了一幢新的房子。那房子,不是老式的饶圈平房,也没有绝大多数浦东民居的边客堂和东西厢房。那是一幢二层木楼,店堂还是原来的三开间门面,老客堂没有翻掉。从店面的后门进去,是一个有玻璃顶棚的天井,走过天井,便是一大排十八扇折门,折门上半部分是玻璃,下半部分是雕刻着福如东海、旭日东升或者五子登科图案的上好木料。这十八扇折门,犹如一面巨大的屏风,挡住了一个约百十平米的大客厅,客厅里的陈设十分富丽堂皇,红木八仙桌、太师椅和茶几的边角上都有精致的雕花。

有意思的是,在客厅的东北角里,居然摆放着一张又松又软的三人沙发。咖啡皮质面子,靠背上钉着三个同色皮子包扣,扣子深深嵌进靠背里面,嵌出三个凹塘和几丝皱纹,就象过年时家里做的镶了蜜枣的糯米软糕一样,几乎散发出一些热气,就这么看着也让人感觉温暖无比。这陈设实在与客厅里其他古老的家具格格不入,也是刘湾镇上绝无仅有的。常家的沙发,显然表明了常冀昌的生活,已进入一个接近摩登的时代。

再说连着老客堂和大客厅的天井,那里还有南北各两道楼梯。沿着楼梯上去,拐一个弯,便是二楼了。二楼有前楼和后楼,前后楼之间由天桥连接。站在前楼木栅栏围住的阳台上,可用居高临下的视线把整个刘湾镇尽收眼底。站在后楼的窗台前,可以看见缓缓流经的随塘河,每日里,乌蓬船上的撑船人摇着撸子唱着小调从楼前过去,常常荡起一路悠长如流水般的声线,那声线渐行渐远,留给窗台上观望的人一些无以名状的忧伤以及幸福的念想。

常冀昌就常常站在后楼的窗前,遥看潺潺流水,倾听悠悠船歌,反复回忆着自打来到刘湾镇后的日子,发出一些如此这般的感慨。当然这些感慨,他从未对别人说过,即便是妻子李月珍,也不知道丈夫经常独自站在后楼窗边,静静思索着的究竟是什么。只有一次,常冀昌转过面朝随塘河的、已生出一些斑白头发的脑袋,对李月珍说:明德家的住了南楼梯上的前后楼,明义要快要结婚了,就给他北楼梯上的前后楼吧。儿子长大了,是该替我撑门面的时候了。

这幢二层木楼的设计,在当时的刘湾镇上确是引起了不小轰动。新居落成后,不断有人结伴前来观摩。常家的新房子,成了刘湾镇日后如雨后春笋般矗立起来的民居的楷模。尤其是那只叫做沙发的家具,实在让刘湾镇人感到新奇不已。凡来看新屋的人,李月珍总是带着他们作一次从楼下到楼上、从天井到客厅的全面参观,连马桶间也不漏过。最后总是停留在客厅里,来人无一例外地被客厅东北角里实墩墩坐着的那只咖啡色大家伙弄得满脸狐疑不知所措。年轻人会交头接耳地相问:这是什么东西?年老的、自认为见多识广的,多半是缄口沉默,心下里即使有着一百个疑惑,也是暗暗琢磨着,绝不轻易表示自己的孤陋寡闻。

李月珍便说:这是沙发呀,梓昌从上海的外国家具店买来的,你们坐坐看啊。

年轻人便是轻而易举地表露出跃跃欲试的好奇心,于是争相涌向那只咖啡色的沙发。结果,十之八九是被这沙发吓了一大跳。因是要使用别人家的一样新家具,他们多半会用足了力气,似乎要使出加倍的劲儿,才能把未曾尝试过的享受体验到家。然而一屁股坐下去,忽然发现这东西的松软程度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那绝不是一般的棉花胎子做的,就如掉进了一潭沼泽地,整个人要被淹没了,无限制地陷落,竟有着无法自救的惧怕感。于是纷纷“哎呀,哎呀”大叫着,然后象是要把自己从泥沼里拔身而出,使足了腹力猛然将身子弹跳而起,逃离了即将把人吸将而去的沼泽,依然心有余悸地看看这个叫沙发的家什,再看看身后一些还没坐上去的人,眼里尽是不得其解的恐慌表情。

年纪大一些的人,却是有些不屑了。小年青遇事便大呼小叫,实在是丢面子的事情。于是年纪大一些的人用很是老到的口吻说:小孩子,大惊小怪的。沙发这东西,我是听说过的,这种样子,一定是上海的外国家具店买的。

年纪大的人带着十分了解行情的口气,面带镇定的微笑,往沙发跟前跨出一步,象是要给年轻人做个举止得体的榜样,又象是对这沙发终究带着不信任,慢慢转过身子,竭尽轻捷而慎重地坐了下去。那张微笑着的脸,在臀部一经接触沙发后,霎时间变得苍白紧张起来。不敢象年轻人那样张嘴叫喊,是紧闭着嘴巴,知道沙发底下已没有可以继续陷落的可能,但还是暗暗使着内功,不让身体无休止地下陷。想侧过身体借力,却是被那一堆云彩似的东西烘托得失去了重心,便是要滚倒在云彩里一般。那感觉,就象浪涛托着小船起伏不定,晃悠悠晕乎乎的,居然回忆起了第一次坐着隔壁捉鱼人家的渔船出海的情景。对,就是晕船的感觉。

常冀昌家的沙发给了刘湾镇人一个议论的话题,坐过那只沙发的老人们都说:这个东西要来干吗?大得来占了一张床的地盘,实实叫没有宁式老床好看,也不能真把它当只床,不实用。就当凳子来坐吧,又象是坐在捉鱼船上,不习惯的人是要泛晕的,远不如坐红木凳子来得塌实妥帖。这张老板也真是的,去买一只沙发回来,我看是买罪来受。

年轻人却是一百倍地夸大了沙发的神奇,说那是掉进海浪里的感觉,也有说是被托上云彩的感觉。总之,那是你无法想象的柔软,简直是舒服透了。若是坐下去,那些咖啡色的小牛皮就把整个人包裹了,要是横躺在里面不动,那深深的凹陷几乎把人遮没,不仔细看,还以为沙发里没有人呢。

不管是艳羡还是不屑的传言,都吸引着更多人去了解那只沙发,于是,来常冀昌家的人越发多起来。当然,想学着常冀昌的样子也去买一个沙发回家,那是需要一些勇气的,刘湾镇人还做不到。沙发吸引着他们,但沙发却过于奢侈,反是显现了一种浮躁。就象一般的殷实人家吃吃鸡鸭鱼肉是可以被人接受的,常吃鱼翅燕窝,就有些“脱底棺材”的意思了。常冀昌家的沙发便是鱼翅燕窝,而这幢二层木楼却是鸡鸭鱼肉,是让他们看得到希望的,是一种务实的梦想,可以做到,也有着足够的心理承受力去接纳些微的议论。于是,手头有一些钱的,想张罗着盖新屋的人,纷纷仿效着常家,建起了那个样式的二层楼来。

刘湾镇前临中市街后靠随塘河的众多民居,成了一道颇具特色的 江南风景。不能否认,在这一点上,常冀昌对刘湾镇是有功绩的。尽管常冀昌家的沙发在近五十年里,始终是刘湾镇上唯一的沙发,但刘湾镇人,却似乎正脱离几百年来承传而来的荒蛮蒙昧。住着这样豪华而新式的房子,是必定要有高贵的举止和优雅的谈吐的,并且还要领市面懂行情,那样子,才不会被人说“赤膊带领带”或者“赤脚穿皮鞋”的取笑话的。总之,不能没有周到的礼数。

在常冀昌附注于实际的带动下,刘湾镇人正走向一种全新的文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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