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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两个糖尿病诊断标准的比较

摘要:基于不同的目的,医学界制定了不同的糖尿病诊断标准。这些标准对控制高血糖、降低并发症和死亡风险各有利弊。1980年的WHO诊断标准和1997年的ADA诊断标准最值得关注。

关键词:糖尿病,诊断,高血糖,标准

世界上曾经出现过的和正在执行的高血糖标准很多。但最具影响力的是1980年的WHO诊断标准和1997年的ADA诊断标准。两个标准的差别很大,但都是值得关注的。

一、两个糖尿病诊断标准

世界各国关于糖尿病的诊断标准各不相同。在1979年,美国糖尿病数据组委员会发表了一个分类和诊断标准。1980年世界卫生组织(WHO)向全世界推荐了这一标准。从此全世界开始使用这一统一标准。因此,可以把这次标准称之为WHO统一标准。1997年7月,美国糖尿病协会(ADA)糖尿病诊断和分类专家委员会在《DiabetesCare》杂志上发表了改进意见,这个意见迅速成为中国医院的使用标准①,可以称为ADA现行标准。

ADA现行标准又被中国多数专家修订,很多大型医院的检验单上空腹血糖≥6.1mmol/L即为高血糖。影响到这一诊断标准改变的是糖尿病分类和诊断标准制定者的目的。

二、糖尿病诊断标准的确定目的

WHO统一标准是依据高血糖与健康关系来确定诊断标准的。空腹血糖≥7.84mmol/L或者餐后2小时血糖≥11.14mmol/L,患者健康状况和糖尿病体征开始普遍存在。同时也需要注意到,所谓普遍存在健康问题也就是并非都存在。这是统计学界限,而不是绝对界限。在这种高血糖人群中,仍然有相当数量没有发现其他健康问题。这一血糖标准,没有遏制住糖尿病患者迅速增加的趋势。

ADA现行标准是为了提早预防。为了提前发现糖尿病,提前预防糖尿病发生,ADA通过标准的修订来找出隐藏在健康人中的糖尿病患者。但是,这样一刀切的的做法所面临的问题是,很多健康的人也被纳入糖尿病范围。为此ADA提出,医学工作者虽然看不到器官危害,但血糖受损(IFG)早就发生了。或者说高血糖的危害就在于高血糖。虽然逻辑上有些问题,但更多的人被提前诊断为糖尿病。遗憾的是,这种标准实施以来的十多年中,糖尿病发生率不是减缓了,而是进一步加快。

空腹血糖≥6.1mmol/L是为了提早治疗。因为按照这一标准,空腹血糖尚未达到ADA诊断标准就按照糖尿病治疗办法进行治疗了。这种提前治疗的效果如何,需要时间来证实。

显然,所有的血糖标准都不能够保证患者健康,而且不适患者的比例都非常大。医生们更要面对这样的问题:同样的血糖值却出现不同的临床症状。

三、ACCORD项目报告的重要意义

有专业人士认为,降血糖可能引起健康损害应从相对低血糖理论开始。然而,所有研究控制血糖的意义,都是从控制并发症和减少死亡率出发的。因此,真正提出降低血糖会发生健康损害的是拙作《现代中医学糖尿病原理解析》提出的现象:“血糖不高了,身体却越来越不好。”②对于中国糖尿病患者来说,最有意义的应该是ACCORD项目的结论。中国多数专家和患者对美国研究的心理依赖,决定了ACCORD项目在中国发生的影响无与伦比。国内专家已经不再坚持强调严格控制血糖。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方向性转变。

UKPDS研究由牛津大学RobertTurner等专家团队所作的“前瞻性糖尿病研究”。结论是强化控制血糖并发症及死亡率降低21%。而ACCORD研究是由美国国立心肺及血液研究院发起,项目数据分析监控委员会经过仔细分析后发现,强化血糖控制死亡率明显增高,相对风险增加22%。③被无数中国医生推崇备至的欧美医学研究在不到10年内公布的两个结果竟然天壤之别。这就迫使中国一些负责任的医生进行思考和抉择。ACCORD研究的意义也就越加明显。

UKPDS研究得出了严控血糖有益的结论。如果冷静分析这一结果,就会发现并不是所有人在降糖中都利大于害,仍然有相当数量的人出现害大于利的情况。ACCORD项目提出了严控血糖有害的结论。如果冷静分析这一结果,就会发现并不是所有人在降糖中都害大于利,仍然有相当数量的人出现利大于害的情况。依据统计结果得出的结论,是为了保护多数患者而忽视少数患者,或者为了应对多数情况而忽视少数情况。然而,当面对庞大的患者群时,所谓的少数情况也是关系到数以千万人的健康。即使严控血糖偶见有害,从医生的角度仍然渴望能够避免。

四、一个最常见的现象和血糖性质区分量表

UKPDS研究的结果:站在乐观的角度,患者在每10次严控血糖中可能6次获得好处;站在悲观的角度,患者在每10次严控血糖中可能4次受到了损害。ACCORD研究的结果:站在乐观的角度,患者在每10次严控血糖中可能4次获得好处;站在悲观的角度,患者在每10次严控血糖中可能6次受到了损害。无论一味严控血糖,还是一味放任血糖,都会导致频繁的健康损害。

既然有很多时候血糖应该严格控制,既然也有很多时候血糖不应该严格控制,为什么不来区分这两种情况呢?最人道的答案:因为欧美医生治疗糖尿病技术水平有限,无法做出区分。最不人道的答案:如果做出区分,降糖药或降糖激素的市场将会减少一半以上。放弃人道的标准,可能还会有更多的解释。

但这是一个最常见的现象,一些患者血糖很高但并没有糖尿病体征,甚至没有感到肌体的痛苦;另一些患者血糖微微升高,但体征突出,患者异常痛苦。显然,面对这样常见的临床问题,一定有很多中国医生早就期望着欧美专家能够给出答案。而目前来说,最重要的是尽快通过血糖性质区分量表,来减少严控血糖的危害,也避免放任血糖的风险。

①《中国糖尿病防治指南》,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年。

②聂文涛.现代中医学糖尿病原理纲要(http://hcmpi.blog.163.com/blog/static/2722205200661858290/mode=edit)

③聂文涛:《区别不同性质的高血糖及其意义》,《大家健康》2009年第7期,第23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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