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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个医生的内心世界

一个19岁的女孩儿,因为没有出现第二性征,看上去只有12岁;一个15岁的女孩,看上去只有11岁……这不是金庸笔下的天山童姥,而是糖尿病患儿。这种来自医学维护方式上的错误,所引发的问题,深深震撼了我。

我曾经治疗过一些糖尿病患儿。他们都是在身体状态快速好转的情况下,被警告为不科学而放弃了让孩子正常生长的机会。而我,也仅仅是为了所谓的尊严,而不对监护人做任何劝说。现在,当我一次一次面对错过发育期的患儿的时候,深感到自己的所谓尊严实际上是缺乏人性的。

今天,我救助糖尿病患儿,不是为了仁道。孔子说的仁道,那是讲给君子的。而我,曾经放弃了很多次救助孩子的机会,因此不能再谈什么仁道。我今天所要做的,是人道,是追求做人的基本价值。换句话说,面对这些孩子,我能否扪心自问:我还是一个人吗?

我感谢那些决心和我一起工作的专家们,谢谢你们。为了一种责任,为了一种人道。谢谢你们。

(上文选自:聂文涛博客《让人心碎,让人自省》)

前天,我在黑龙江省讷河市。这里一位5岁患病至今11年的1型糖尿病患儿,经过9个月时间,恢复了正常发育,并摆脱了胰岛素依赖。孩子和母亲听说我来到讷河,从乡下乘坐90多分钟的公共汽车赶来看我。看着长高了3公分以上、一切都正常的孩子,我心中的幸福感无法言表。而在此时,我想到了两个最富有人类同情心的好人:讷河人事局陈洪邦局长和他的爱人。

2008年6月,陈局长夫妇听说我对糖尿病的效果,就一定约见我。原来,他们是希望我能救治一个患儿。陈夫人说:“孩子15岁了,还没有正常生长发育。家里生活困难,靠胰岛素维持生命。”他们的爱心让我想起了曾经耳闻目睹的很多患儿:20岁刚过就双目失明、最后的身高甚至停留在10岁的水平……

早在2008年3月,吉林省人口生命科学院贺英勤院长向我询问过儿童糖尿病的事宜。我告诉她,效果很好,但是监护人都是在效果很好的情况下放弃治疗的:被“专家”告知只能是坑害了孩子!那时,贺英勤院长告诫我:“这些孩子非常可怜。如果有一点可能,都要尽力说服家长。”

面对着讷河这位孩子,我心中有忽然有一种感恩的情绪。我真的要替孩子谢谢陈局长夫妇,谢谢贺英勤院长。他们的爱心促使我坚定地为孩子们的未来考虑,不再顾及其他。

(上文选自:聂文涛博客《我们的公务员中有这样一些好人》)

为了让患者感觉到安全。我制定了一套办法。继续使用胰岛素治疗,同时使用我的食物训练技术(被批评为桑黄子技术)、谷物保护技术、运动刺激技术。这套方法在治疗Ⅰ型糖尿病患儿中起到了非常好的效果。然而,当患者的监护人从互联网上看到那些侮辱我的留言的时候,就毅然放弃了孩子可能存在的康复机会。

我心中似乎感觉到那些Ⅰ型糖尿病已经没有希望了。他们一切可能康复的技术都会被舆论操纵者遮蔽。

见到孩子一个星期后,我给孩子的父亲打电话。孩子的父母竟然没有按照我的救助方案执行。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告诉这位父亲:“孩子如果三年内不出现第二性征,就会错过发育期。”我同时严厉告诫:今后我的电话让孩子直接接听,其他人不要接。这样,一种对孩子的怜悯之心,让我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位医生。忘记了很多盼望我出现意外的商业势力。这个孩子成为第一个完全按照我的指导执行的Ⅰ型糖尿病患儿。

当时,只要稍微顾及到风险问题,顾及到我已经取得的成就,顾及到我自己的家人需要我事业平安顺利,那么我的方案就无法执行了,一切也都会完全不同了。

来自各种势力、各种文化因素的阻力越来越大。每往前走一步都觉得不值得,每一次的结果都觉得一切都值了。

(上文选自:聂文涛文章《从“面对疾病”到“面对人心”的几个重要关隘》)

昨天,我接到一个家长的电话:向我报个平安。这位家长比我还清楚地感到了一个美好的结果。

我觉得真的一切都无所谓。只要孩子们健康就可以了。

(上文选自:聂文涛和讯博客《我希望有一个安静的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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