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韩家此刻也是名存实亡了吧。”身上染满了血腥味的紫主脸上带着张狂,看着手上同样染着鲜血的韩海柒,那种志同道合的笑意,真是让韩海柒看的无比讽刺。
“嗯,你又有什么主意?”扔下手中的短剑,韩海柒看着死气沉沉的韩家,眼底没有一丝波澜黑沉沉的如同深潭。
“烧了吧。”
熊熊的烈火映亮了韩家大宅的上空,气势汹汹而来的兴师问罪的宋家人远远的看着火光,不知道韩家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宋驹只觉得袍子被一阵风撩起,在看身边早没有了三弟的影子。
浓烈的烧焦味也难以掩盖院子里的血腥味,宋广叹息的看着满地的惨况,究竟是谁有这样强悍的能力让韩家倾覆。
“宋叔叔。”怯生生的声音从墙角传来,宋广眼神挪过去,些微怔了一下,那些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韩家的旁支子嗣,他们怎么都聚集在了这里?
“你要为我们长老报仇啊。”瞅清楚是宋广无疑,憋不住的委屈,一群青年少女朝着宋广扑去。
而在他们那断断续续的讲述中,宋广总算是明白了先前那响彻了泽城的韩长老传音的用意,他是在提醒这些人提防韩海柒!
意识到这里,宋广义不容辞的点头,“宋韩两家交好多年,现在韩家遇难,我们宋家自然不会旁边,这仇我宋家担下了。”
“只是你们能不能告诉宋叔叔,为什么你们全都聚集在了韩家本宅?”宋广看着这群年纪不算大的青年,脸上和蔼的笑容,让此刻失去了庇护的雏鸟们感觉倍感亲切。
见大家点头,宋广以探查为借口,就这么正大光明的进入了韩家的禁地。
禁地已经被破开,因此没有了任何禁制,但是三位长老死在这里,宋广却也没有看到太过剧烈的打斗痕迹。
远远看去就是这些小辈们口中的池子,在池子旁边,宋广却扫见了似乎躺着一个人,走过去,这才看清楚竟然是被刺穿了丹田,挑断了手脚筋的韩旷洪。
这样令人发指的手段,宋广微皱眉头,双手就要替韩旷洪合上眼睛,却突然间动作一顿。
“咱们现在要去哪里?”出了韩家紫主就一直跟随着韩海柒的脚步,听见他询问这个问题韩海柒这才想起来一件事情,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华袍一身,紫发飘逸的紫主,“你跟着我做什么?”
正在慵懒的旁观着周围风景的人,一听韩海柒这话脑袋扭过来,有些惊讶的双眸看着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好歹是同族,一起出了韩家那牢笼当然要互相照顾不是?”
理所当然的眼神看着韩海柒,略有些头疼的盯着那双银白色的眼睛与那华丽到与自己有些天壤之别的打扮,韩海柒十分肯定的摇摇头,“不,我还是觉得咱们分开走比较好,你太招摇了,我总感觉你这么跟着我照顾我不照顾我是两说,但是给我添麻烦是一定的。”
脸上的表情立马变了,从慵懒立马到楚楚可怜,银色的眼睛像是流动的透明的泉眼,纯洁无辜的看着韩海柒,“那你照顾我行不行?”
真是被噎住了,韩海柒瞪着眼睛看着那粉红色的小嘴,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
“怎么说我这辈分在族里面也算是你的长辈,被韩家囚在禁地那么长时间是因为我受了很重的伤,就算是我现在出来了也还很虚弱。”适时的微躬了一下腰身,银白色的眼睛带着心酸看着韩海柒,“你就忍心放着眼前唯一一个同族不管,任他自生自灭?”
被人堵到无话可说,就是此刻韩海柒的感觉。
真是想狠了心扔下这个人不管,然而或许真的是因为同族,更可能是因为这个人是自己到这个世界以来遇见的唯一一个有些羁绊的同族人,韩海柒放下了狠心的念头。
“不要装了,咱们一起就一起吧,只是你这打扮要换了,我可不想出了泽城的一路上因为你招惹出来太多的是非。”
“我的打扮?”紫主喃喃着,从上到下看了自己一眼,紫色的九针绣云靴,流光银锦滚紫边衣袍,南山顶级翡翠腰扣,鲨筋红发带,无论是哪可也都没有看出来有任何问题啊,再加上穿在他身上看起来简直是风流倜傥,天下无双。
上下扫了两圈之后,带着十分满意的眼神紫主看着韩海柒,“我的打扮怎么了?很好啊,如果你觉得不行我就再换一套?”
言罢紫主一打响指,从头到脚,缎青色的衣袍,月华色的锦靴,春芽色的腰带,血红色的发绳,比之之前那一套,这缎青色的衣袍却确实是没有任何问题,但是,那问题就在于上面用夸张的银线绣出来的夸张的大片大片的祥云。
这人究竟是有多爱祥云?韩海柒已经有些无力了瞟了一眼仍旧自我感觉良好,欣赏着自己打扮的人,摆摆手,“还是刚才那一套吧。”她实在是不愿意被这银色的大片大片的祥云荼毒眼睛。
但是,“为什么我觉得这一套也很好,我既然换了这一套就不打算在换回去了。”
理所当然的语气,绝对不肯罢休的语气,任性到让人窝火的语气,韩海柒看着走在前面好心情的紫主,实在是忍不住想要一脚踹在他臀间那大朵祥云上的念头。
“奇怪,怎么感觉像是有人在盯着我的屁股。”喃喃着,紫主转过来脸,看了眼脑袋侧着的韩海柒摇摇头又重新自我陶醉去了,殊不知韩海柒则是克制着自己脑门上怒起的青筋,在心中不断的絮叨:我忍,我忍!
就是这个潭子让她获得了新生啊,寒柏森内的寒潭边沿,韩海柒微闭着眼睛响起来当日自己在这里面是如何苦苦的挣扎,那池水几乎要将骨头缝冻僵的感觉还仿佛清晰的就在昨天,却早就已经物是人非。
要离开泽城,她了无牵挂,但是这里却不知道为什么一定想要来再看一眼,现在心愿也已经了了,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