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名怎么会知道自己贼头贼脑的摸样实在是惹人怀疑,被道士有“礼貌的”的拦在一旁,跟的人早已经进入大殿中了。忙道:“没什么事,只是一年前受人所托要我将此东西交给天下间任何一所道观,我看就交给你们道观罢了。”那道士听得不知所以问道:“请问施主受何人所托,要送什么东西给本道观。”月无名伸手到怀中将油布包裹的书取出来,递给那道士道:“交给你们观主,就说是受一位老道所托叫我送至你们天下任何一家道观之内。”
“施主稍等!”说完,那道士转身径自离去。片刻,激动语无伦次的观主带一大群道士冲出来时,外面那里还有半个人影。
老道借给月无名的书是一本年代久远的书,发黄的书面有《玄天胎息气经》六个大字,书梁上《正统道藏》四个小字。乃是道家无上宝典,居天下间四大宝典之首。书没多厚,薄薄十数页的内容却奥涩难懂,什么闭气而吞液,则气变化为血,血变化为精,精变化为液,液变化为骨。若不知疲倦像胎儿那样不被外气扰乱的呼吸的话,什么气变化成血,血变化成髓。变换气,二变换血,三变换脉,四变换肉,五变换髓,六变换筋,七变换骨,八变换发,九变换形。这样按九个周期炼形而达到长生不老,其玄妙不可思议也。无法言语描绘全部具体记载。
晓是月无名天生禀异,在短短近年的时间里修炼至气的第一层五气朝元,快达到老道当年的境界了。每日早早起来吸纳日月之精华采天地之灵气的月无名,感觉到自己离气的第二层三花聚顶相距不远了。想那老道穷其一生冥思苦想才修炼到三花聚顶,而月无名在数月之内就初入门径,不能不说是天生异才。叽里咕噜的罗马语言早就学的滚瓜烂熟了,这几日正跟关昭学习波斯语和迦太基等国之语言,惊人的领悟力和记忆力叫关昭惊异不己。关昭书房中各国文字的书让月无名大开眼界,心中不禁神游四海向往不已。关昭在教月无名语言的时候顺便说了一下各国的特产,民族特色及贸易往来。这些宝贵的知识让月无名日后受益非浅。
随着除夕大街小巷响起的鞭炮声,换了身新衣,迈着八字步,人模人样左手提坛酒,右手提着包各式美味烧鸡烤鸭的月无名正大步流星朝拐角的家中赶去。刚得关老夫子给了二百两银子做压岁钱的月无名,拿着自小到大最大的一笔钱兴奋的满脸通红,把街头所有零食吃个痛快。买了坛酒和数十样卤菜烧鸡烤鸭准备回家和义父百里雄风畅饮一番,过个好年。
正行之间,突然从路边飞出一人,空中张牙舞爪大声掺叫的飞扑向他而来。见状大惊的月无名惟恐打碎酒坛,急使出缩地成寸忙闪至一旁。月无名侧目看去,那人飞落尘灰中挣扎难起,旁边那门中四个精壮汉子喝到:“三日内,不还清赌债打断你狗腿,拿你那婆娘入窑子还债!”说完转身进门而去。那人在尘土飞扬中拍地放声痛哭悔不当初。
月无名一旁看了不忍,上前将那人扶起问道:“这位大叔这是为何落入如此地步。”那人道:“我姓何名贵本是行脚商人往来各地,家境殷实。三日前,回到家中准备过年,路过此处,一时糊涂竟将多年心血输个干干净净。还欠下二十两的赌债,三日内不还便要遭人毒手家破人亡。”那你怎不报官,月无名问道。“此赌馆乃城府公子所开,人称高衙内。告有何用。唉,可怜我那贤妻乖子,因我一时糊涂,我怎生对的起她们,三日内叫我去那找二十两银子还债,呜呜。。。我还是死了算了。”说话间,站起身来就要一头撞死在门口石狮之上。
月无名忙一把拿住道:“莫要急着去死,你若死了家中孤儿寡母怎生着落,我这有二十两,你先拿去还债,莫要再赌,我在此等你。”那姓何汉子连声道谢,拿了银子进去。
月无名等了半天不见动静,心道:“怎生去了那么久,莫是又在里面赌了不成。岂有此理,我到要去看个究竟。”将东西藏在院角无人之处的月无名进到院中,只听人声鼎沸,竟不见人影。闻声寻去只见一大偏厅中,竟挤满了二三百人,角落里何贵正跪在一公子面前苦声哀求。
那公子正是高衙内,二十几许油头粉面,三角眼中流露出薄情寡义的目光,身旁侍立数名恶奴,高衙内道:“我说何贵啊,你再付我六两银子的利钱,我就将欠倨还于你。”那何贵道:“我出门转进来就变成二十六两,那有这道理,望高公子高抬贵手心心好,将欠倨还与小人,小人感激不尽。”高衙内阴笑道:“出门就是三分利,二十两银子连本带利就是二十六两,银讫两清,欠倨就还你,如何?”
“你,你。。。。。欺人太甚了,我和你拼了。”何贵满脸愤慨地挥拳向高衙内扑去,可人还没到跟前,就被几双醋坛大的拳头打的满地找牙了。“住手,我替他给这六两银子。”月无名手中拿出一锭十两的纹银道。高衙内接过月无名抛来的银子对手下恶奴道:“住手!住手!还不住手,混蛋你想打死他吗?想替这死鬼付棺材板钱吗?”
拿到欠倨遍体鳞伤的何贵正要和月无名离去,高衙内道:“这位小兄弟不玩上几把,就这走了吗?”说话间数名彪肉横飞的大汉虎视耽耽的围了上来。何贵颤声道:“小兄弟,千万赌不得啊!”月无名眉头一皱,对何贵道:“大叔先走一步,我陪这位高公子玩上几把。”说话间从怀中拿出封银子塞入何贵怀中,低声喝道:“快走,迟了走不了,回去过个好年。”高衙内见月无名衣服光鲜,甩手就给何贵一百两银子,出手之大方实乃罕见。十足的大羊牯,又见何贵在此罗嗦,使了个眼色手下恶奴将何贵推出大厅。媚笑道:“小兄弟会玩什么,押宝,牌九、骰于,麻将,门梭子,打花会,押单双……?”月无名邪笑道:“我什么都不会玩,你说什么最简单,最快就玩什么吧!”
高衙内道:“最快的?那就玩骰子吧,比大比小随便。”一个超大瓷碗和三个骰子放在月无名面前。
“好啊!,几下玩完,好回家吃年饭!”月无名脸兴奋地一边抓起骰子来回投掷到大瓷碗中,边对高公子道。“怎么玩?玩多大啊?”
几个来回的投掷中月无名感觉骰子中似乎有东西流动,说话间骰子的细微轻重被月无名掌握了。月无名发现这刻有点数点漆的骰子,点数越多的一面就越轻,反之点数越小的那面就越重。就在月无名用心感觉骰子时,高衙内道:“先十两一次,比大。”说完,就抓起骰子投掷在碗中,月无名也抓起骰子投掷在碗中,几个回合下来互有输赢。月无名已经可以随心所欲的投掷出自己想要的点数了,但此时,桌前已经没有几两银子了,原来输赢间自己用心投掷点数竟未及输赢。自己数月积蓄的零花钱和压岁钱早已经输精光了,探手入怀触到一物,登时楞住,竟一时间拿不出手来。高衙内见状心喜,更是低声道:“小兄弟手头紧的话,咱这可以先借给小兄弟银两,继续尽兴玩。”
月无名拿出一物道:“这是我祖传之物,能值多少银子?”
众人看时,只见桌上一虎状金光闪闪之物。仔细看乃一纯金虎印。高衙内道:“就值它百两银子如何。”说完就要一把拿去。月无名一把按住道:“输赢未定,还不是你的东西。”高衙内见他小小年纪,一脸邪笑中竟不敢和他相视。讪讪缩手道:“小兄弟说笑了,请!”说完见骰子投掷出个大点,就道:“这次比大,一百两比大。”月无名也不多说,抓起骰子随手掷出。只见那三颗骰子骨碌转个半天停下时,刚好比高衙内大一点。
几把投掷下来,高衙内面前赌注输个精光。高公子拍了拍手,自然有人送上大把的银子来,反正这赌场是他家开的。高衙内红着眼睛对月无名道:“小兄弟,这样玩,没什么意思。要么咱们就来大点的如何?”
“好啊!没问题。”说完月无名一把将面前近万两赌注推到桌中。高衙内指指月无名面前的金印,月无名将金印咬牙一推。这时大厅内的赌徒全部都围在周围观看,“丁零零,”骰子在大瓷碗里一阵旋转翻滚。这声音传到众多赌徒耳中却如同天籁之音。片刻三颗骰子在碗中停止了旋转,两个六点一个五点,这已经是高衙内最高作弊水平投掷出的最高点数了。除非对方能投掷出最高点数三个六,但这种几率少之又少。
月无名随手抓起骰子看不看一眼,凝神闭目,似在默祷,状极虔诚,随手投掷入碗中,“丁零零”旋转翻滚的骰子在碗中停住了。“祖宗豹子”周围围观的赌徒发出镇天的叫喊声,月无名面带微笑并不知道赌徒们在疯狂叫喊什么,但是有一点他知道自己赢了。
高衙内面色大变,面前这个对自己邪笑的臭小子居然投掷出三个六,想到自己偷鸡不成反到舍了把米,心中不由恼羞成怒叫道:“来人啊!抄家伙,关门放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