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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初识江湖

在这个村子里盘桓了两天,张枫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了。虽然第一天在老人(或者应该叫他村长,因为那天谈话之后,老人觉得村长这个称呼比较有意思,现在已经决定让村里的人都这么称呼自己了。张枫心里泛起一种奇特的感觉,不知道村长这个词是不是真的就是这么诞生的。扯远了……回正题)那里得到了令自己震惊的消息,但张枫还是很快想通了一点:既然在我身上发生了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么为什么就不可能有少帅军呢?如果村长所言不假,现在外面应该是太平盛世,自己不至于刚离开就被人做掉。既然如此,凭自己比别人多出的千多年的见识,应该能有翻身的机会了吧?

想通了最大的问题,一切就都好办了。接下来的几天,张枫几乎都和村长在一起,因为除了村长以外,其他的人在张枫的眼里根本和未开化的野人无异。也许因为都是近亲结婚的缘故吧,也许是因为与世隔绝,这个村子里的人的思想都单纯的可以,同时接受新东西的能力也让人无力呻吟。在试着和几个看起来比较机灵的村民沟通不果之后,张枫终于放弃了。看来,也是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张枫的衣服在许家庄换了一下,在确定手机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丝毫用途的时候,那个心爱的手机也被他留在了许家庄。现在张枫身上和这里的人不同的就只有他手上的手表和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了了。眼镜是不能摘了,手表也没有多长的时间可用了,因为它的电池所剩电量已经

不多了。到时候,唯一陪伴着张枫的就只有那副眼镜了。不过以那副眼镜做工的精细(相对这个时代来说),没准会有人认为那是一个精美的面具呢。

来到这个时代已经近一周了。张枫不是没有想过回去,但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个想法根本就是不现实的。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但他也知道那种事情不是谁都能碰上的,就算再有人碰上也不会还是自己。毕竟自己还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像自己这样玩失踪的呢。虽然在小说上看过,但张枫还是很理智地把小说和现实区分开。

YY就是YY,现实就是现实。

虽然很奇怪许家庄这个地方也会有银子这种东西,但村长确实拿出了一小袋银子来。看着张枫表示奇怪的眼神,村长解释道,“这是离开村子那三个人托人带回来的。”陈老夫子曾经向他们说过银子这种东西的妙用,村长当然是没有机会亲身体验一下银子到底要怎么用,但还是把它们留了下来。正好现在他觉得和张枫一见投缘,就把这些银子都给了张枫。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

张枫掂了一下银子的重量,估计有一斤多重,根据半斤八两这个成语的解释,这些银子应该就是十六两吧!那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所以张枫毫不犹豫地接过钱袋,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也是万万不行的。心中一阵感慨,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受人临终所托,就跋山涉水把银子送到许家庄。不过便宜的却是他张枫。

再次问道于“神棍”,这次张枫扔出的木棍指向东南方向。

* * * * * * * *

经过了三天的赶路,张枫终于见到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二群人。别担心,他不是遇到土匪,而是到了一个城镇。

这个城镇的规模并不大,估计人口只有千户左右。不过在这种冷兵器时代,即便是这样的一个小城镇,外面也是有城墙的保护,两个士兵正在城门口检查过往老百姓的包袱。从他们平静的神色来看,这里的社会治安还是不错的。

张枫很轻松地通过了他们的盘查。虽然他也很想知道现在究竟是谁家的天下,但他也知道,如果就这样莽撞地见人就问,很有可能会被人当做造反派抓起来。还是选择一个人比较多的地方,听人家对话时顺口溜出的消息比较实在。根据电视上得来的经验,张枫找到一个他心目中最适合消息传播的地方——酒店。

这种小地方不可能有什么高档的酒楼,张枫随便找个人打听了一下,在对方一副遇到白痴的表情中,张枫尴尬地发现自己前方十米不到的地方就是一间酒店。

酒店的牌坊是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云来客栈。

名字挺气派的,张枫心道。同时也庆幸自己这么多年来香港漫画也不是白看的——街上这些牌坊旗子上面的鬼画符虽然说不上全认识,至少也识得九成。

走进酒店,迎接他的是掌柜的和小二职业性的微笑。而那个小二的尖细高亢的声音和电视上演的还真的没有什么分别。

“请问客官您是要住店还是用餐?”一个小二迎了上来。

“住店怎么算?”张枫问道,虽然暂时不愁吃穿,但凡事都要先问个明白,免得被人当肥羊宰了还不知道。

“那要看您是要住单人房还是多人房了。”小二道。

“多人房?”张枫知道单人房的意思,但多人……听着有点绕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多人房就是有很多人同住在一间屋子里,虽然乱了些但价钱比较便宜,一天只要一钱银子。”看张枫身上那件从许家庄得来的粗布衣服,阅人无数的小二立刻便断定他囊中羞涩,现在又问出这种只有白痴才会问的问题,彻底打消了他的工作热情,甚至话语间还隐隐透出了一种轻视的味道。尤其最后那句“价钱比较便宜”更是一种侮辱。

张枫发现了小二对自己态度的微妙改变,但世态炎凉,他在离开许家庄的时候便已做好了准备,像店小二这种人,最大的特点就是现实,自己实在犯不上和他计较。“我还是来间单人房吧!房钱怎么算?”比较起来,张枫觉得和很多并不认识人挤在一个房间里这种事情不是自己能接受得了的,所以他选择单人房。

“单人房一间一天三钱银子。”看张枫竟然出乎自己意料地选择单人房,小二微觉诧异。

张枫点了点头。淡淡道,“那就来间单人房吧。”

“请先交5天的押金。”小二对张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他去掌柜的那里付帐。随即高声道,“住店,单人房一间,盛惠一两五钱!”

住店还要先付押金么?张枫不知道。不过以前在网吧玩的时候也是先交押金的,开店的应该也害怕客人住完店后就拍屁股走人吧!于是到柜台上如数付钱。

见张枫交出了押金,而且好象并不心疼的样子,小二的态度马上大为改观。殷勤地将张枫带到房间,然后擦桌扫地好不热情。不过张枫的表情一直是淡淡的。对这个势力的小二,他是一点也说不上喜欢,而且越看越是厌恶。当然没有心情给他小费什么的。最后,那个小二脸上难掩失望退出了房间。

张枫身上并没有包袱,因为他没有换洗的衣物——许家庄想找出两套合他身材的衣服实在是太难了。以他一百八十公分出头的身材,就算在这个城镇里也称得上是鹤立鸡群了,更别说许家庄那些人大部分都是近亲结婚,很少有几个能超过一米七十的。他这身衣物还是在村长的帮助下几个村妇赶制而成的。

在大堂中光线较弱的角落里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要了一壶清茶慢慢地品尝。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因为手表上显示现在刚刚上午十点钟,吃饭的人还不很多。不过相信在一个小时之内,客栈里将会坐满了人。

* * * * * * * *

“所谓的龙蛇混杂,大概就是指这种场面吧。”张枫坐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酒店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农民,也有小商小贩,甚至还有个老道,而那边的几个大汉,看他们手中还拿着兵器,应该就是所谓的武林中人了吧?

张枫并不着急,根据电视里说的,这些人在喝得差不多的时候话才会多起来,自己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是以他喊了一声,“小二,换水!”原来茶已经凉了。

看着小二苦着脸上来换水,这已经是张枫第三次喊换水了,恐怕他的这壶茶水和白开水已经没有什么分别了。这时,一个张枫期待已久的声音响了起来:“铁虎大哥,你这次来挑战金刀门的段大海,有几分把握啊?”正如酒过三旬,那几个大汉的话开始多了起来,而且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

“把握嘛,说不上太大。”那个被叫做铁虎的大汉人如其名,说起话来声如洪钟,只听他道:“不过,我铁某心里没底,他段大海肯定也没把握。”

“那是,那是,铁虎大哥是我张平见过的最厉害的人物了,想那段大海再厉害,也不是大哥的对手。”旁边一个比较瘦弱的汉子连忙拍起了铁虎的马屁。说他瘦弱只是跟另两个大汉比起来,只凭他裸露在外棱角分明的肌肉,绝对是运动员的身材。可此刻却如哈巴狗一样巴结铁虎,着实让张枫心里对他好一阵鄙视,这个张平,简直就是姓张的耻辱!

看那铁虎似乎被张平捧得甚是受用,另一个汉子也急了,两个人便开始你一句、我一句轮番夸起铁虎来,直把铁虎捧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代大宗师。张枫从中的收获也不小,因为这二人不断地拿铁虎和江湖上的成名高手相比。在他们的口中,张枫听到了三大宗师,听到了寇仲,听到了徐子陵、跋锋寒等让他兴奋不已的名字,直到张平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只要铁虎大哥不高兴,魔教从此就在江湖上除名。”

铁虎猛地睁开眼睛,一扬手,张平便被他蒲扇一般的巨掌扇了出去。这一巴掌绝对不轻,张平被这一张扇出两米开外,那张原本平凡的脸此刻更是变得不似人形,根据张枫目测结果,他的部分颅骨应该已经断裂了。

教训了口不择言的张平,铁虎却不敢半点放松。环目四望,见似乎并无异状,这才轻轻松了口气。张枫不禁疑惑,是什么让这个刚才还是豪情盖天的大汉如此紧张?是“魔教”吗?那么这个“魔教”又是什么?根据《大唐双龙传》,这个年代倒是有个魔门,却绝不是魔教?这时,他忽然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部不错的小说——《浪子江湖》,里面描写的魔教是魔门用来掩饰其真正目的的一个幌子。难道这个魔教就是魔门那些人弄出来的?不过,若是《大唐》没写错,这些高手基本上已经死光光,只剩下几个不成材的,也如过街老鼠般,不敢在光天化日下行走。就他们还能比寇仲、徐子陵般更让人惧怕?

那边厢,虽然脸部表情松弛了下来,铁虎还是向张平沉声喝道,“妈的,你个混蛋,我铁虎有多少斤两我自己清楚,充其量我也就能跟段大海这种人拼一下,你当我的鬼头刀是井中月吗?……留你这种人在身边,老子迟早得被你害死。算了,你以后也不用跟着老子了!”铁虎骂了几句,最后一句下了逐客令。

虽然觉得张平是张姓人的耻辱,但张枫还是转过头不去看他那副可怜像。不过对于这个铁虎,张枫的评价是:还算是个人物。毕竟能够在自己的小弟面前摊牌,也是需要一定勇气的。这个铁虎看上去是个莽夫,其实他的头脑并不像外表那么简单。

“其实这位大侠不用如此害怕魔教的。”一把柔和好听的声音传了过来。张枫顺着声音望去,说话的居然是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道士。因为这道士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张枫对他并不是很注意。此时被他的话吸引,不免仔细地看了几眼,却发现这个道士身上似乎真的有一股“仙风道骨”的味道。

铁虎一脸紫红,显得有些狼狈道:“你个老道只管念你的经,江湖上的事你管不了。”他虽然有勇气在自己小弟面前坦然承认自己的实力,但被人直言“害怕”,还是让他面子上过意不去。

那道士却微微一笑,淡然自若道:“呵呵,铁大侠何必如此紧张?魔教虽然行事隐秘,但他们的势力还不至于遍布天下。像这种小地方,即便有他们的眼线,想来这位张兄弟酒后失言,应还不至触动他们的忌讳。”言外之意就是:想让魔教出手?你还不配。

铁虎的脸有点发红,他如何听不出来这道士口中明显流露出来的轻视之意。不过他和段大海的比武就在这两天,这个道士高深莫测,自己犯不上跟他过不去。

闷哼一声,铁虎沉声喝道,“我们走!”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往桌上一拍,银子整个地陷在桌子里面。随即大踏步向外面走去。

张平和另一个汉子赶紧跟了上去。铁虎虽然说以后不再让他跟着,但他知道,只要他死磨烂蹭,铁虎气一消就会回心转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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