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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捌(1)

1

我在这头遭受着苦难,自然不知道那头的父亲为寻女也在遭受深重折磨,我在艰难抉择我的明天,艰辛寻找我的希望的时候,倍加思念远方的亲人。我的大部分时光是在窑洞度过的。只身一人呆在窑洞,陪伴我的,只有无边的寂寥和深深的忧虑。孤寂难忍时,脑海中显现的,尽是往昔生活的陈年老醋。醋是越老越好,陈年的旧事也一样,越往后翻越亲切、越温暖、越甜蜜。我像读书样阅读我的往事时,越是趣味浓、温暖多的地方,我就长时间地停留,翻来覆去地阅读。反复的阅读,觉得往事中的苦难,也似拌进了蜜样润甜起来。我虽然是个遗弃儿,但从父亲把我抱起放在他怀中的那一刻起,温暖和幸福就一直伴随着我。我的温暖和幸福不仅来自父母,也来自我的哥和姐。在童年的记忆深处,有许多许多的事件让我刻骨铭心。那些事件虽然有苦涩的味道掺杂其中,但捡拾起来,无不充满温馨。记得那是一个寒意很重的凌晨,天还没有亮透,父亲就把姐和哥哥们唤出了温暖的被窝。那时大哥正读初中,姐和二哥读小学,我呢,还是一个茸毛未褪的小毛丫头,还不懂得上学是怎么回事儿,整天跟在母亲屁股后边打转转。父亲一大早把哥、姐从被窝里拽出来,是让他们跟着他到大漠深处挖锁阳。冬退春进,正是挖锁阳的最好季节,平时是父亲一人去挖,母亲在不忙的时候,也会随父亲一道去。父母都去时,我便成了邻居家小孩的陪伴。锁阳是补肾阳的名贵药材,我们当地人不把锁阳叫锁阳,而是叫了一种怪怪的名字——黄果郎。那时哥、姐都上学了,而家中的羊只还没发展起来,手头上缺钱成了父亲最最头疼的事情。他想抓住这个季节多挖些黄果郎回来,晾干交给城里的药材公司,变成钱补贴家用。因此,他想挖掘利用这个星期天,也想挖掘利用家中这几个还不是劳动力的劳动力。我想,上大漠深处去挖黄果郎,肯定是件顶顶好玩的事情,不然,昨天晚上父亲动员他们几个的时候,他们都笑呵呵地答应下来,还说有可能碰上一窝兔子或一窝刺猬,要是那样,乐趣就大了。可是,有这样的好事,父亲为何不让我去呢?当哥哥姐姐爬出被窝的时候,我也爬出被窝迅速穿好了衣服。我对父亲说:爹,我也要去挖黄果郎,也要去抓小兔子。父亲当然不会答应了,他向我讲了一大堆不让我去的理由,无非是我太小路途太远,沙漠艰涩不好走等等。然而,他说什么我都听不进去,哭着闹着要去。哭闹不顶用,我便耍了一个小小的计谋。我谎称自己听话不去了,找邻家的娃娃玩去了。待他们走出村子拐上村边的小路时,我悄悄地尾随而去。走过一段路跨过两座小桥就进入了大漠。脚踩上松软的沙时,我才真切地感受到在沙上行走有多艰难了。我是一路小跑进入大漠的。跑时几乎耗费了全部体力,脚踩进沙里像陷进柔软的棉花团里,怎样使劲也跑不上几步,看着越来越远的父亲他们,我吓得哇一声哭叫起来。父亲他们听到哭叫声,惊诧地回身跑过来。父亲在埋怨了几句之后,决定让姐送我回家。姐有点迟疑,不想送。大哥说:“我看就让她跟我们一块走吧,别因了她,弄得大家心里都不好受。”父亲说:“你想带她,可她走不动呀。”大哥说:“我们换着背,每人背一程,说说笑笑就到了。”那时节,我就成了他们背上的赘物,先是父亲背着我走,然后是大哥。二哥比我大不了几岁,身子又瘦弱,明知背不动我,可还是争着要背,结果没走上几步就摔了一个跟头,弄得我和他都满脸是沙。沙上摔跟头,摔不疼,反而觉得有趣。

到了目的地,父亲让全家人都分散开来,羊儿埋头觅食般“扒沙寻宝”。原来那个被叫作锁阳的稀奇古怪的东西是种寄生物,凡是有白茨生长的地方,才有可能寻得到。春天它的头尖如竹笋样从沙里拱出时,汁儿最多,药用价值也就最高,一到夏天开过花就不行了。我们见父亲寻着一个尖头尖脑的东西,慢慢扒开周围的沙后,黄果郎的全身就暴露出来了;往往发现一个,扒开周围的沙,就能找出许多个来,因为这“许多个”的头还被沙埋着没有拱出地面。哥和姐们学着父亲的样子,东一个西一个地埋头寻找起来。二哥机灵,眼睛也好使,过不了多久就能扒沙挖出“宝”来。二哥每发现一处“宝地”,就夸张地呼喊一声:“哎呀!我又找到一根,这一根好长好胖。”弄得大家既替他高兴又心生忌妒。我跟在姐的屁股后边转悠老半天也找不到一根,急得哇哇乱叫,好不容易发现一根,慌忙挖时,不想却断成好几截,气得嘟起嘴埋怨二哥,怪他不快点过来帮帮忙。

大家都忙活着,谁也不会料到母亲会来。母亲来时先见到大哥,她见了大哥便十分慌张地问:“安国,你见到姣姣没有?姣姣可是跟着你们跑来了?”大哥见母亲慌张,坦然地笑了下,说:“她没跑来还能到哪去?”母亲听说,悬着的心方才放到了肚里,长嘘一声:“这个小鬼娃子呀,可把我吓坏了。”原来,母亲忙完家里的事便到邻居家找我,找不见,便慌了。她猜测我可能远远地跟着父亲他们进大漠了,进了大漠,弄不好就会迷失方向跑丢,因此便慌慌忙忙寻来了。父亲说:“来了好,来了就又多一个人手。”那天的收获也不错,到半下午时,每个人的背篓都装满了。

幸亏母亲来了。母亲不来,大哥的背篓就没人替背;背篓没人替背,大哥就腾不出身背我。不幸的是,一家人尚未走出大漠,却遭遇了黑风。沙漠里的黑风,可是要人命的风,无沙漠常识的人遇到这种风,往往会被沙活活掩埋。黑风刮来时,父亲让全家人围成一圈坐在一个沙包上,黑风不停不能动身走。全家人像群牛护崽样将我护在人圈中央。我闭着眼,只听呼啸的风声从耳边掠过,夹杂着全家人沉重的呼吸……那时我小,灾难来临时却不感到害怕,也体会不到父亲在那时节所承受的山一样沉重的心理压力。事后父亲曾不止一次说:“姣姣呀,那天你幸亏没有跑丢,你要是在追赶我们那阵子跑丢了,遇上傍晚那场黑风,你就没命了。沙漠中的黑风吞没一个五六岁的娃娃,像鸟儿吃掉一条虫子一样容易。”

童年带有灾难性的趣事不止一个。我上小学头年,一次放学回家的路上,我见一条黑狗蹿进我家麦地,那狗在麦地撒欢打滚,不大一阵就把正在拔节的麦苗滚倒一大片。我认出那是王黑蛋家的狗。我对同路的王黑蛋说:“快把你家的狗唤出来,看把我家的麦子糟蹋成什么样子了。”王黑蛋说:“唤就唤呗,你凶个啥?”我说:“我不凶,你才凶呢!”他不唤,我只好下到麦地去轰赶,结果被那狗反扑过来咬伤了腿。腿伤虽然不重,但我吓坏了,躺在地上半天醒不来。大哥知道这事后,鼻子都给气歪了。他安慰我说:“姣姣,别伤心,大哥定会替你出这口气。不信你看着,那恶狗过不了几天准会死。”果然,没过几天,那狗真的死了,据说是不吃不喝活活饿死的。我问大哥究竟使了啥手段,大哥掩饰不住满脸的坏笑,把“秘密”告诉了我。我听后,也差点没笑破肚皮。原来,他在一个馒头中塞上一块肉,把无数根针插进馒头,针尖一律朝外,把馒头扔给那狗吃。狗贪婪,叼着馒头就想一口吞下,用力一咬,针便满嘴都是了,看又看不见,吐又吐不掉,吃又吃不成,只好等死了。

还有件趣事是发生在我和二哥身上的。二哥和我“打砂锅”比输赢——二哥是看我口袋里有几颗巧克力糖提出“打砂锅”的,输赢的条件是:我输了,就把兜里的糖全部给他;他输了,就去村外的一个老墙头上掏鸟窝给我抓雀儿。结果他输了。他输了并不耍赖,拍着胸脯气壮如牛地说要掏个雀儿回来。我们欢呼雀跃向村外跑去。路上,我还讨好地给了他两块糖。我是多么希望他能掏个雀儿拿回家来养着玩。二哥小心翼翼爬上墙头后,我的心跟着悬起来。墙洞很多,他俯下身掏摸了几个,结果什么也没掏着。不甘心,于是再摸,再掏。当他的手再次伸进一个墙洞时,不禁“哎哟”喊了声,随着那声喊,人也一跟头从墙上栽了下来。起因是他摸着了一个东西,他以为那东西不是没长毛的雀儿便是雀蛋,于是一把抓住往外拉,拉出一看是条蛇,吓得惊叫一声摔下墙来。蛇也随人一块摔到了地上,身子扭动几下,扬起头,凶狠地瞪着我,长长的信子一吐一吐。我吓得哇哇大哭着跑回村里喊人。以我的猜想,二哥不被吓坏也准摔坏了。可是,当村里的几个大人听到喊声赶过来,却见二哥双手狠命攥着那条蛇,嘴里嘟嘟哝哝骂着什么。那蛇甩着尾巴拼命挣扎,却只有最后一点力气了。我真佩服二哥,他虽然没被摔坏,但脚扭伤了。他是忍着疼爬过去攥住那条蛇的。

那天天黑之后,母亲给二哥和我叫魂。母亲担心我们的魂魄被吓飞回不来了,就搞了一个令我们啼笑皆非的叫魂活动。母亲在前边喊:“安民,回家来——”一个邻居大婶在后边应:“回来了——”母亲又喊“姣姣,回家来——”大婶又应:“回来了——”我和二哥都在炕上定定躺着,听到窗外那由远而近的唤魂声,二哥嘿嘿嘿地傻笑:“我这不是在家吗,咋还喊着让回家?”

……

咀嚼童年的往事,恰如咀嚼刚刚出土的锁阳,刚入口时苦苦的,涩涩的,嚼着嚼着就觉出了甘甜,而且越往后甜味儿越浓、越足、越绵长。我想,我们要是不长大该多好,永远处在童年期,无忧无虑、无功利地活着,有时也会有苦难,但苦难只是一个外壳,转瞬就会被幸福、快乐的内核所化解。我们长大了,却都被功利缠绕,为了功利铤而走险,陷入不可自拔的苦难之中。

我的大哥如此,二哥如此,我亦如此。

2

清晨,没有风,阳光很好。我走出窑洞,想借明媚的阳光,驱赶内心沉积已久的阴霾。

断腿老汉打早就上山打石头去了。石柱说他也要上山——他大已打下不少石头堆放在那里,他要去背下来。我说:“我跟你一块去吧,正好我也想到外边转转呢。”

翻过两座山越过一道沟,我们到了石山前。原来那石山,其实和周围大大小小的山峦没多大区别,只是不知何年何月,面向西北的一面坡被风雨剥蚀了外表的土层,土层下的硬石便裸露在外了,由此被称为石山。附近村庄的历代石匠为打造石器,都到这山上来取石。

取石何其难啊!石的横向是连为一体的,纵向则有薄厚不一的断层分离隙缝。说得通俗一点,这石山像是在久远的年代有位巨人搬起脚下的石头给一层一层码摞起来的。石匠们从最高一层采起,一层一层剥离,不知经过了多少代人的打磨,石层已从山顶下落到山腰。断腿老汉就是站在山腰的断层面上,一锤一锤击打着石面的边缘处。他的锤始终击打在一个点上,锤锤力击,点的周边便逐渐裂开一道缝;有缝裂开,再用力猛击,一块石头便分离母体掉落下来。这是一种原始的劳动,这种原始的劳动恐怕只有大山深处的边远村落保留着。现代人早已用炸药取代了鎯头。这样的一个山头,只要放上几包炸药,一炮就轰平了。可那断腿老汉,却还在……正如石柱所说,断腿老汉的断腿下果真垫着一块平平平整整的石头,那石头是他精心打磨出来的,底宽顶平,垫在断腿下,坚实平稳。他抡起鎯头砸石,砸一下,停住,大喘几口气,然后再抡,再砸,再停,再喘……循环往复。砰!砰!砰!鎯头击石,声音沉重而悠远。

看着他艰难地抡锤,大口地喘息,我的眼睛湿润了。我不知道他体内究竟蕴藏着多大的热量,也不知道他以怎样的毅力支撑着这超常的劳动,只知道他每天摸黑起床,熬一碗粥喝下,揣上头天晚上烙好的杂面饼子,背上一壶水,拄着双拐出发了。

我问石柱,他这样一锤一锤地砸,何时才能砸下一块石头来?

石柱笑了下,说:“如果一时半刻能砸下一块来,那我大就交好运了;怕就怕这样砸上一天,连一块石头都砸不下来。”

石柱说,早年他大腿没断时,一天能砸下二三块来,现在不行了,身子不能平衡,力气也不够使了;早先见石块被砸得裂了缝,还能跳上去用铁钎撬一撬,一撬,缝隙就大了,再拿鎯头砸几下,石头就滚落了,如今腿断撬不成,凭死力气砸,效果就差,有时砸一天还不定能砸下一块来呢。

我又问石柱,他年纪大力气不济,腿又残了,你为何不代替他呢?

石柱说不是他不替代,而是他大不让他替代,老人家心疼儿子,不让儿子吃这个苦。再说,砸石头也得有技巧,点找不准,就别想砸落。

我不再问了。

我什么都明白了。

我走上前去,温情地喊了声:“大叔!”

断腿老汉听到喊声,停住手,看着我,大喘着。喘半天,说:“你这娃子,你跑来做啥?”少顷,又说:“快回去吧,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我动情地说:“大叔,你不能再干这营生了,你再干下去,定会累坏的。”

断腿老汉转了下身,稳稳坐在垫腿的石头上。“唉,娃,难呢,不干这活,哪里去弄钱呢?!这山沟,除了种点粮食糊口,还有啥呢?”

我说:“那就离开这里吧,天下大呢,哪里都能养人。”

断腿老汉不说话,望着天,凝神沉思着。

我的话是由衷的。茫茫天宇下,确实有许多不适应人类生存的地方,或者以前适应,后来环境恶化了,已不适应了。不适应不能死守着,得设法找适应的地方去生存。我的家乡就有“吊庄”一说。南部山区的生存环境恶化,政府组织村民整体搬迁到平原区恳荒种地,把原先的村庄吊起来,退耕还林还草。石柱年轻力壮,完全可以带着他的父亲走出大山开辟新的生活之地,干啥非要死守不可呢?

3

打从石山回来,我觉得我的神经似乎出了毛病。夜半醒来,我的耳畔便有砰砰的砸石声隐隐传来,再入睡时便做恶梦。我梦见断腿老汉挥起的鎯头不是砸向石头而是准确无误地砸在张大顺的脑壳上,砸得脑浆飞溅鲜血横流。我一次次被惊醒,而一闭上眼睛,还是同样的梦境。我也不能像往常那样安静地躺着了,我早早地起床梳洗,然后点亮灶火烧水熬粥、和面烙饼,我把粥和饼端到主窑让断腿老汉吃,待他吃罢上了山,我又喊醒石柱早起吃饭,送他下地种田……

我也不惜辛苦,做了午饭送上石山。

我俨然是这个家庭的一员了,连往日不大理睬我的黄狗,竟也对我亲热起来,见我就摇尾巴,门里门外跟进跟出。

我不断地提醒自己,你不能这样,你这样下去很危险。可我管不住我的行为,也管不住我的大脑。每天天将亮,我还是情不自禁要起床……

不想就在这当儿,另一个人走进了我的生活圈子。这个人的介入,像油桶里投进了一块炭火,一下子就把平静引爆了。

这个人,是叉八村的村长王烧头。

这天,石柱从外边回来,显得十分慌张。他跑进窑来,吞吞吐吐啰嗦了半天,才把事情的大致轮廓讲出来。

他说,他出门下地,他哥张大顺把他拦在半道,说村长王烧头下到张庄来了,找他有事商量。他跟着张大顺去家见了村长,村长说,他到乡上开会,听到一个很不好的风声,说是近日县公安局要到叉八村六组检查有无拐骗外地妇女的事,还把石柱家列为重点,原因是可能村里出了内奸给举报上去了。如果真的被查出,那么,倒霉的就不仅是张石柱一家。为保险起见,让石柱把我送到村长家避几天,等躲过检查,再让石柱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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