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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春天日暖

李明接到纪纲的请帖时有点意外,这大半年来,除了主动上门给纪纲送礼之外,他刻意不引起纪老大的注意。入了这位老大眼可不是什么好事,李明也知道,他给这位老大的印象可能并不是很好,人家摆明了要收你的姿态,你却还和锦衣卫老二打的火势。还好在这点上,纪纲还算是体量李明,谁让李明还只是一个小郎中的时候,就已经和李虎混到了一起。

李明成亲的事,因为有冲喜的缘故并没有大办,加上皇上的原因,后来很多人叫喊着让李明再请客,他也没理。尽管如此,还是很多人补了礼过来,纪纲也送了东西,这并不能改变他给人的印象。

“纪纲可不是什么好人。”这是徐妙锦对纪纲的评价。中山王府有他的身份,上下看不起象纪纲这种人正常的很,但纪纲的厉害,徐妙锦还是知道的,这种人得罪不起。

“我知。”李明早就知道了,早年看过武打片和小说,早就把纪纲和锦衣卫定义为坏蛋的角色,即使他结交了李家这帮人,发现锦衣卫还是有干实事干好事的,可潜意识里总是觉得,锦衣卫阴阴的。

“真是不懂,夫君怎入纪纲的眼。朝中那么多大人,京师里那么多富商,他纪纲大人会把谁放在眼里,怎的就会发个贴子叫夫君过府呢。”徐妙锦不知。

“我也不知。”李明知道,还不是那些军械惹下的祸。徐妙锦怎么都不可能想到纪纲会对军械有兴趣,在她眼里,纪大人可能还是眼红李明的钱。当然,她最最想不通的是,纪纲为什么会给李明送礼,送两个女人。

“纪大人是汉王的人。”李明只点到这里。

“汉王。”呵呵,怎么说呢,汉王说起来还是李明的外甥,NND,郁闷呀。看到没,这个外甥根本没把李明这个姨父放在眼里。明知道那些水晶是李明的货,还摆了道,还敲的李明不敢声张。

李明其实不是不敢声张,而是觉得没必要。他不在意钱,花钱能消灾,他乐意,他可不想与汉王亲近起来,也不想成为汉王的敌人。他也相信,汉王对李明不会下重手,毕竟他娶了汉王的姨母。

事情如李明所料的差不多,三月底,海州那边就有消息传来,果然有人到那边去收矿去了,打的还是汉王的旗号。好在当初汉王手下拷问的时候没人说实话,汉王手下以为车队里李柱儿是个管事的,也就是在海州收货,而张旬就是个护卫头子而已。他们根本不知张旬和李柱儿是知情人,而且他们两对海岛上的矿知道的一清二楚,李柱儿就是那探矿之人。

海州那边早就吩咐下去了,所请的矿工能高价挖走的都挖走,不用担心户籍问题。把矿上的人迁往别的矿,不只是让那些矿工到外地打工,人丁全部迁走,整户人,以通海运的名义迁到别处去修码头,以通漕运的名义去通河道,还有就是弄去造船,实际上全都散到了沿海的几个新矿。

汉王不能得罪呀,李明送礼也好,敬而远之也好,都是因为大明朝的历史局限。李明就是郎中出身,就是个大夫,而且还算是个商人,这是根本原因。那些当官的打还心眼里还是看不起富商。这会不是后世,当你是个小商人的时候,个个都会吃卡拿要,当你成了亿万富翁时候,当官的就只有巴结你的份了。怎么样才能解决这个问题,李明很头大。他没那个本事去改变人的观念和社会风气,他是皇上的连襟又怎么样,汉王说起来还是他的外甥呢,还不是照样不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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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山下已经能烧出成色不错的玻璃了,可问题是,烧玻璃珠子还成,杯子瓶子也还凑和,要烧制平板玻璃还差的远。烧出整块的玻璃之后,再打磨也很费功夫。宋德福很开心,玻璃制品他店里放了不少,老价钱,利润高。李明也是大送玻璃饰品,文官那送镇纸,武将那送珠子手链,让他们回去送夫人或小妾。

姚广孝那里李明送了串玻璃的念珠,姚大和尚也收下了。他与李明基本上还是君子之交,两人在一起清谈多些。李明以清虚道长的子侄身份接近姚和尚,姚和尚也以此礼相待。平时李明是小心的陪侍着,姚大和尚也是点到为止。

近来姚和尚已经在李明面前提了北京的事,他的意思李明清楚,皇上可能要迁都北京。在李明的知识里,大明朝的首都开始在南京,后来迁到北京。什么时候迁的就是在永乐帝的时候,哪年,他不知道。

这要是迁都了,李明够不够资格一起迁过去。皇上已经连续几年往北京迁人了,现在只是迁富户和丁口,正式迁都的时候,勋爵们一定会被迁走的,象中山王府这种定然是跑不掉,但李明那个李府就难说了。那要不要去北京先搞点地呢,去圈地,这会北京的房地产一定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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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店开了几年已经有了习惯,到店里的大多是看看太阳镜之类的,真要配制眼镜的还是要李明上门去。想来也是,这眼镜至少一付都在二百两银子,不是普通人家能用的起的。

店里得了小金胖子之后,又招兵买马。茶楼和眼镜店分开了,小金胖子接手茶楼。他整天感叹,这茶楼如此手段怎么会赚不到钱。小叶子则宽慰他,当初东家一直做赔本的买卖,现在不亏了,已经不错了。

茶楼还是以国子监的那帮人为主要客户,好在这些年,他们中间的人除了自己当上了官以外,还拉了不少当上官的或有钱的外国留学生过来当羊牯。比如琉球三国的留学生们,那帮家伙在国内都是皇亲国戚,到了大明朝的太学里做留学生,吃喝不愁,大明朝供着,口袋里的银子自然要大家帮着一起花。

考虑到李明现在是有身分的人了,不能总是亲自给那些所谓的病患去验光,李明开始教萧峰验光。这事徐妙锦没明说,李明堵回了她,当初医圣当官,还在衙门大堂里给人看病呢,也这算啥(坐堂大夫就是这么来的)。徐妙锦听了倒笑了,难不成夫君真的是要青史留名做个良医。做个良医?呵呵,李明最怕别人把他当医生看了,做良医,NND,这李明可码不准。

“两眼瞳孔之间的距离即为瞳孔距,简称为瞳距,到时镜片打磨出来,镜片的焦点却好要落在这瞳孔之上,这样的眼镜戴上之后,头不会晕,眼不会花。”李明在上课,萧峰磨过镜片,这些东西一点就懂了。小叶子也在边上偷师,这丫头机灵,这两年总在边上,卖个太阳镜之类的已经不在话下,连紫外线这么玄乎的东西,都能从她嘴里吐出来骗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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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的春天最为怡人,茶楼所有的窗口都打开了,春风送进了店堂里。小叶子捞了些蝌蚪放进了店里的水池水沟里,听李明说了金鱼草可以生产什么气之类的,她又鼓动着毛头带她去池塘里捞金鱼草。

春天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暖的,让人总是想睡觉。李明教完帮主之后留了作业,把店里所有人的瞳距都量一下。小金胖子瞳孔距离出奇的小,帐房李财听了之后为之一笑,劝他要看开些。小金胖子没听明白。自己到了这茶楼之后,心宽体胖,又增加了不少体重,哪里看不开了。

眼镜店的两位高邻心里可是不服气了,这眼镜店,平时也没多少人出入的,进去之后也是谈风月的多,生意真的不怎么样。可人家要么不开张,一开单就能赚回自家整年的营生。自打李明娶了徐妙锦身份有变化之后,这两位高邻真是吃惊。高嫁低娶呀,没想到李明这个后生反了过来,娶了王公家的老姑娘,佩服佩服。

李明穿越之后很多习惯在旁人看来都是极为古怪的,比如,他喜欢凑个热闹,听别人说话不怎么插嘴,坐在街边看行人都能看上好一会。在自家店里也是,冬天喜欢在店门口晒太阳,这会春天太阳不错,他又寻了个太阳照的到的窗口坐下,让小叶子泡上一壶茶,一人老神在在的坐那津津有味的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

店里的生意走上了正轨了,近视的生意慢慢赶了上来,只要萧峰一出师,他基本只需要应付那些出诊的生意,别的不用管了。春茶已经收上来了,他这茶楼的沸水点茶已经被很多人接受了,现在少不得又要送些茶叶出去。

春天花开,李枋那里不知怎么样了,已经有三两天没去狮子山下。蒯富那的家俱也做的七七八八了,要去看看了。

鸡鸣寺的知客僧已经过来传话了,过两天把收的梅子送来,这是送茶楼做蜜饯的。说起这个蜜饯,最好还是要到苏州的西山去收果子,那里的李子梅子与茶树间种在一起,茶叶得了花香,那果子又受着茶树熏托,自是不同。

李明一人坐那胡乱的想着,萧峰抓着人在量瞳距,他量完后,小叶子又似模似样的又去再量多一次。店里没有顾客,大家也早就习惯了,窗明几净,干净的不能再干净了。春天的南京路上没有什么灰尘,虽说是在市区,有土的地方都有树草,也起不了灰。

店门口,小金胖子领着两新请小二在那说教,教他们怎么在门口与客人打招呼。李明看着笑,他这店,本是不需要有人在门口照应的。珠帘,有人进来,一扒拉声音就有了。

正想着,小金胖子的声音高了点,“这位客官里面请。”李明坐的位置看不到门口,过会之后,看到小金胖子脸上的肉堆到了一起,进来的是位年轻人,看那样子,还是个读书了。呵呵,怪不得小金胖子嗓门大了,这看着不象是来做眼镜的,应该是来喝茶的。

李明没在意继续去胡思乱想,前些天到了一批水晶,以后玻璃一出来,水晶怎么办,还是继续这样大量收购吗?交趾罗华已经有话传了过来,靠着张辅的关系交趾那边的矿回护的很好,六月可能会有批货送过来。不知郑和下西洋带去的眼镜反应如何,万一效果好,指不定朝庭又要订购。

正想着事,小叶子过来了,“老爷,进来的官人是看眼疾的,三爷问了话,非近非远,也不知是个什么毛病,请老爷过去看看。”

“噢!”不会真是来找眼科医生的吧,李明有点点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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