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兵败如山倒

“哈哈哈，”看着城上射过来的书信，我不由大笑起来：“这个岛津腾一倒是个妙人啊，居然还动起这种脑筋。”

待传阅着看完岛津腾一的信函后，我手下的那些将领一个个都露出会心的微笑来，这个岛津腾一倒是想着用计，不过这也太明显了吧。不管怎样，城内守军必然会出城而战，对我们来说可是有利无害啊。

“萨摩兵出城而战就好，我们待会儿摆下堂堂之阵，与敌一决雌雄。”刘向明看完了信，兴奋地说。只是，说完了话他才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用古怪的眼神望着他，似乎他说了什么很好笑的话。

“你是说摆下堂堂之阵，正面对决？”我怜悯地看着他问。

“是啊，萨摩城主不是说得很清楚吗，要跟我们在城下决战？”刘向明，这位琉球王子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奇怪地问。

我笑了笑，心念电转，这时候应该是让他继续错下去，以便消耗琉球的实力，保存我明军地实力好呢，还是应该指点两下，免得他全军覆没。想了想，我决定还是跟他说实话，琉球军可几乎都是新兵啊，己方占上风的时候还好，一处劣势，恐怕就会兵败而一泻千里，到时候恐怕我自己都没法收拾。

“你看见没有，岛津腾一是说要出城决战，但他还说要我们先退一里路，给他留出些空间来，你没看见吗？”我指着城上的战书给他指点。

“看见了，那很正常啊，毕竟我们离城太近，萨摩兵不好出来也是事实啊。”刘向明依然天真地说。

叹了口气，我只好继续耐心解说：“问题就在这里。双方决战，哪还有一方先撤退，以便给敌人腾出地方的道理。先不说别的，待会儿我们真要撤退，那么阵型必然混乱，而且大家都背向着敌人，转动不便。到时候，在我们正在撤退的当儿，萨摩派个两三千骑兵趁势出城攻击，然后再用步兵从后面掩杀，恐怕我们这里可就凶多吉少了。岛津腾一这封信，根本就是一个大圈套。”

“可是，如果他真那么做，不就是背信弃义了吗，明明说好我们撤退重新稳住阵型后他们才出兵的啊。”刘向明张大着嘴，无法置信。

“嘿嘿，所谓兵不厌诈，你还真希望他跟我们讲道理吗？”我无奈地笑了起来，“不过这个岛津腾一的计策也太直接了点，是不是日本人都不怎么会用计策啊。”

刘向明张大着嘴巴，但总算是接受了敌人在说谎的现实了，不过却又忧心忡忡起来：“那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们本来就是来诱敌的，不管他有什么计策，只要出来就成。待会儿，你让手下的兵机灵点，后撤的同时让长枪兵往两翼移动，而这个最后面呢，则由我们明军给你们断后。”我说。

点了点头，那个问题宝宝又冒出新的疑问来：“既然敌人会半途用骑兵袭击我们，让长枪兵殿后不是最好吗，为什么要放到两翼去？”

“这个，骑兵的优势就在机动上。如果我是岛津腾一，我既可以攻击敌人正后方，也可以稍微绕个弯，做个迂回，从侧面攻击，那或许更容易收得奇效。所以，我们要三面都要防守好，不能遗漏。待我们消灭了敌军骑兵，就可以安然撤退了，不需要跟后面的步兵硬碰硬。”我耐心解说，刘向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真正明白。

接下来的情形跟我的分析几乎一模一样，在我军退了不到两百步的时候，萨摩城城门大开，一支约有三千人的骑兵咆哮着进攻而来。虽然早先就有些心理准备，但是琉球士兵毕竟见过的阵仗太少，一下子乱了起来，有扔下武器四处逃跑的，也有在阵中到处乱窜，不知所措的，平时训练时给他们灌输的那些规矩似乎都忘记了，我叹了口气，却也拿他们没办法。

“长枪兵殿后，弓箭兵射击！”我拔出战刀，吼叫起来。这个时候，唯一能保持镇定的，也就是那一千觉华守军了。只见五百个长枪兵站定在原地，转过身，如林的长枪对准敌人的骑兵。在他们的身后，五百个弓箭手张弓搭箭。

“前方二百步，发射！”我心中默默计算着萨摩骑兵的距离，待敌人接近弓箭射城之后吼叫起来。五百支弓箭满天飞去，可惜还是有点远，只不过射下了数十个骑兵而已。不过，现在这五百弓箭手可都是精挑细选的好手，每个人都掌握着连珠箭的射法。他们本来都在手里夹着四支箭，不待我再下令，剩下的三支箭也都被他们射出去了，击落更多敌人。我暗中冷笑一声，别人的一轮箭都是每人一支箭，但我们觉华军的一轮箭是每人四支箭，这可是我们在满州兵的手下吃过太多的亏之后才练出来的绝技啊。

不过，萨摩的骑兵显然比琉球兵要训练有素得多。看到正后方防守如此严密之后，萨摩骑兵分为两拨，一拨五百人左右的小队继续向我们这边攻过来，其他两千五百人却中途拐了个大弯，往我军的右侧方迂回而去。不过，我这边暂时也没有时间管那些往侧翼攻过去的骑兵了，先得解决眼前的五百骑兵。

萨摩骑兵基本上都是轻骑兵，身上不过穿着些鹿皮甲而已，虽然防护不够多，但也因此速度很快，两百步的距离瞬息越过，弓箭手只来得及再发射两轮箭而已。

“换上诸葛连弩！”我大声吼叫，同时提起自己的长刀。其实，不需要我多说，弓箭手们已经放下手中的大弓，从背后拿出准备好的诸葛连弩来。在距离很近的时候，大弓的威力不如弩箭好用，而且更大的问题是，每个弓箭手都只带了一壶箭，每壶十五支，弓箭已经剩下不多了。这时候换上诸葛连弩，应该是最合适的。

诸葛连弩相传是当年诸葛亮发明的，上面箭匣里能放十支箭，把箭射出去之后另一支箭就会自动下落，把前面的杠杆一拉一放，就能快速上另一支箭并射击。不过，真正的诸葛连弩早就失传了，我们现在用的是大明工匠们自己根据以前的文献设计并改良过的诸葛连弩，上面箭匣能装五十支箭，但是射程近，穿透力低，三十步内都难以洞穿皮甲，对付辽东后金兵却没什么效果。曾经一度，诸葛连弩只是沦为一种没有实战价值的过时武器而已，有钱人家用来防盗贼尚可，军队几乎不再使用。不过日本铁矿少，日本军队就算是高级将领也难得有几个穿重甲的，而那些叫足轻的步兵也不过是穿着轻竹做的轻甲而已，几乎每什么防护作用，用诸葛连弩对付他们倒是相当有效的。我在到日本之前就召集那些曾经参加过朝鲜战争的老兵了解情况，并使用诸葛连弩演练过几回，配上长枪阵，效果倒是颇佳。

这时候，萨摩骑兵已经迫近，看着前面的长枪大阵却也不停歇，一直冲进来，觉华军这时候也就开始有了真正意义上的损失了。虽然这些长枪每个都足有一丈八（作者注：也就是五米四，这是明朝当年所用长枪的标准长度），但在骑兵的巨大冲击力下，还是被撞出不少缺口来。还好，觉华军跟满人打多了，这种场面也算是见过不少，而且这些日本骑兵不管是马匹大小、冲击力还是格斗能力，比起后金军还是有不小差距的。长枪阵迅速收拢，根据日本骑兵的冲击情况，分成几十个小圈，并把弓箭手都护卫在里面，对骑兵绞杀起来。只见萨摩骑兵好不容易打出缺口来，进来之后却犹如雪融于地，无数长枪从身侧攻击而来，更有黑黑的弩箭带着破空声而来，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成功到长枪阵跟前的萨摩骑兵本来就不到三百人，这时候被长枪阵分割开，再让里面转职成弩箭手的弓箭手远处射杀，就像是扎入棉花堆里一样无处使劲，就那么被消融了。我拍马上去，连斩下三个骑兵，心中冷笑不已，看到长枪阵，骑兵就应该在四周游走射箭，打出大缺口后再行突击，现在这样一头扎进长枪阵，勇则勇矣，却是自寻死路，怪不得我心狠手辣。

等把弓过来的五百骑兵全部解决完了，抬头一看，前面黑压压一片步兵从后面紧紧跟过来，粗略一看，至少也有两万五千以上，离我们已经不到两百步了。我变了变脸色，知道情报有误，我们当初以为萨摩城加上骑兵也不过一万五千名士兵，最多也就一万八千，可以让我们轻松吃掉。可是，现在看来，萨摩的兵力应该超过三万以上，比我们估计得多出很多，只怕这些很不容易全部吞下去。

回头一看，那两千五百名萨摩骑兵居然已经突进琉球兵摆出的长枪阵去，正在大肆厮杀着。心中一个念头便是坏了，本来也没怎么指望琉球兵能帮上忙，但也没想到如此弱，连这片刻也阻挡不住。要这么下去，佯败就要变成真败了，而且是无法东山再起的那种，当下心里转过无数念头，最后才咬咬牙下定决心。

“传令兵，让赵公明和左良玉带领两千兵提前出击，消灭萨摩骑兵，接应琉球兵，并把寨门大开，把所有人都放进去。另外，命令炮兵营发炮援助，阻击萨摩步兵，不要让他们太过靠近。”想了一下，我再补充了一句：“不过先不要使用开花炮弹，只用普通炮弹就可以了。”

“得令！”传令兵立即催马往大营赶过去。

所谓的营寨是有意在距离萨摩城八里左右的山坡上设立的，里面藏着觉华军的五千名老兵和新招募的三千新兵，再加上两千名琉球军的精壮士兵，还暗藏近百门火炮，这才是日本远征军真正实力所在。我一开始的计划其实很简单，用八千多琉球士兵和一千觉华军到阵前诱敌，待敌人出城后就佯败回到事先设立的营寨里。等到萨摩兵靠近，里面的伏兵一涌而上，再把开花弹倾斜在敌人头上，不需要怎么损失兵力，就能把萨摩兵消灭干净，然后就可以立即开始攻城，堪称完美。可惜这萨摩城的兵力远远超出我的预计，而且琉球兵也太弱了些，居然自乱阵脚，如果还按原计划进行，恐怕这八千兵没有几个能回到营寨的，我只好临时改变计划，希望能补救好。

我们这一千人也没有闲着，往侧翼奔跑，跟后面的追兵保持距离的同时不时向陷在人群中的萨摩骑兵进行射击，为琉球兵减轻压力。

“快跑，快跑，回到营寨就安全了。”刘向明略带哭音的喊声响了起来，这个菜鸟居然没被杀死，这算是个有趣的事情，待会儿兵败的责任倒有人负了。

注：章节名写错，修改；第一部有两章重复上传的，修改。我本来以为不会有那么多错误，没想到还是有不少地方出了问题，抱歉抱歉。

最近这段时间以来写作环境严重恶劣，我以前都是下班以后留在公司，写文章写到10点以后上传，然后回家的。没想到公司现在改了规矩，说是9点之后就不能留在公司里，我的写作时间大大给削减了。再有就是，周末也不让职员到公司，所以又少了不少写作时间。因为我所住地方没法上网，我基本上都是在公司写东西的，现在可就越来越麻烦了，郁闷ing。Anyway，我得想办法改善这种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