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分赃的时候,不对,是两军分享战利品的时候,我也只好对刘向明使点心计。
“哎呀,王子殿下,好久不见(也就一天),您气色真不错啊。”我喜滋滋地拉着琉球王子的手套交情:“您看,我们这次可是大丰收啊,光是白银就八十万两,粮食三百万担,简直太好了。你知道,我这人一向对钱财不怎么在乎的,这么着,这些粮食我就分给你两百万担,我就只拿一百万担,你看,我要的比你还少呢。至于白银吗,你也知道我们明军这次是主力,出了不少力不是,本来跟你平分也没问题,但你也知道我这次是私自出兵,还要向上多方打点以免有人说我善动刀兵,而且别看我们打炮那么爽,那些炮弹都是花钱的,一个两百多两银子呢,上次用了一千六七百发,花了三十多万两银子,你也不能让我吃亏是不是。这样,白银我拿七十万,你拿十万,还算公平吧。什么,你不同意,你们琉球兵死了很多必须多拿,那我退一步,只要六十五万两就好了。什么,你至少要二十万两,哎呀,您真会讨价还价啊,做生意肯定是一把手,不过,为了我们的友谊,也就算了,我吃点亏,二十万两就二十万两,您拿去好了。
当然,为了我们的友谊,我还是要送您其他礼物的。先说这个鸟铳,这可是好东西啊,萨摩就是靠这个才能横行九州的,这么着,我这就送给你三千支最好的鸟铳,把那些破刀之类的都扔掉吧,咱也算破刀换鸟铳了。另外,萨摩的这些火炮,虽然威力没有我们明军的大,用来守城还是可以的,别跟我客气,我给你分一半。什么,你收下不会用,这好办,我分给你两百个士兵,专门负责为你训练士兵,不过他们的工资也得由殿下你出不是吗,福利咱就不要了,就每人一年一百两银子,就从你分的那些钱扣吧,这绝对是出厂价,绝对值得,咱这一次搞出这么大动静,日本人很有可能要报复是不是,听大哥的,把钱花在军备上没错,别忘了我们以后还要年年过来赚钱呢…”
口干舌燥说了半天,终于把这个琉球王子给唬住了,那些粮食我一时半会儿运不会去,多分给他无所谓,反正少给他白银足够了。另外,把我的士兵安排进琉球军,可以提高琉球兵的战斗力,还能加强对琉球军的控制,反正是一举两得的事情了。不过,看着他欢天喜地得跑出去,我却也有些疑虑。
“他怎么这么高兴呢?”我问周围的人。
“他带人在那些小铺上打闹了半天才弄到五六万两银子,这下一下子得到二十万两银子,还有那么多粮食,自然高兴了。”我手下一个人赶紧回答。
“这样啊,”我不说话,思考了半天才叹口气:“这家伙这么不懂行情,我应该说只拿到五十万两白银的,可惜啊…”
粮食我不怎么心疼,反正不好运,不过白银却是多多益善。
当然,接下来就是采取一些安民措施了。首先就是贴出安民告示,告诉百姓因为萨摩城主屡次违反天朝规定,骚扰邻国,所以特出大军惩罚,但现在既然首恶已除,百姓就可以安居乐业,若再遇到士兵骚扰地方的,就可以直接向明军投诉。第二个就是,因为萨摩城士兵恶意顽抗,所以发生激烈战斗,不少百姓受到波及,而且可恶的萨摩兵看到打不过居然转身就抢劫了自己百姓,然后携款逃跑了。明军是仁义之军,虽然这跟明军没什么关系,但也要做出适当补偿,在战火中丢失过财物的士兵,可以找明军相关部门获得赔偿,只要调查属实明军就会做出适当补偿,当然,不会是送银子,而是用粮食来抵偿,以免那些穷凶极恶的萨摩士兵又来把搬动方便的银子抢走,粮食就没这个问题了。第三个措施就是,鉴于萨摩城经历战火,明军在没收了萨摩城主的土地和部分敢跟天兵顽抗的富商的土地后,特准许这些土地的佃户免交第二年的租金,其他的土地,也减免翌年的赋税。另外,原先关押在萨摩城监狱里的那些囚犯,不问原由,一律释放。
这四项政策发布出来,本来人心惶惶的萨摩城总算开始安定下来,那些商店铺子也开始营业。有被琉球兵抢过且胆子较大的,到明军军营来报损失,也得到了可以接受的补偿,让本来担心联军屠城的萨摩居民出了口长气。我并不指望通过这些措施就获得萨摩人的人心,只要让他们以后抵触变小一些,反抗弱一些,我就足够了,反正我也没什么损失,最多是一些我运不回去的粮食和我本来就拿不到的东西,完全是慷他人之慨。三天后,我再次发动萨摩居民把萨摩城四周的城墙都给拆了,当然,报酬也是有的,凡参加拆墙工作的人都能拿到一担粮食,倒让刘向明说我太仁慈了。我付之一笑,这个笨蛋懂什么,征服一个地方,就要从征服人的斗志开始,有过自己搬倒自己城墙的经历,这个城的人就会有强烈的负罪感,对别人的侵略也不会有太强的抵触,而且没了城墙,萨摩城的防御确实会下降很多。虽然我并不想永久占领这个地方,但是下次来的时候省点力也是好的。一味的蛮干,并不是获利的最好方法。而且没了城墙,我走后不管谁占领萨摩都是头疼的事情。再加上我减免赋税和免租等措施,这里以后不想乱都不行,而且还能把百姓对明军的绝大多数不满转嫁或抵消,我实在太佩服自己的聪明了。
那些珠宝首饰,物品器具还有茶叶等东西,也不能就那么扔了,有些可以拿到福建卖去,有些可以拿到长崎通过走私等途径销赃处理,本来那些如山的货物很不好处理,但是刘向明倒拍胸脯出来,派人回琉球带几百艘船出来。跟明军原来的船只和缴获的各种船合在一起,倒也是勉强够用了。不过,看来最后还得给他分点钱,意思意思才行。
然后,一方面准备攻打周围的其他藩领,我一方面加快了其他方面的搜刮,也就是搜刮工匠。那些铸倭刀的铁匠,还有铸造鸟铳的工匠,都是我们急需的,虽然我大明也有很多这方面的工匠,但是朝廷在火器方面的控制很严,那些工匠都归工部严格督管,不然孙元化当初也不会老抱怨人手不够。有了这些萨摩工匠,相信觉华军的武器装备又能上一层楼,再说这些人便宜啊,哈哈,都是我的俘虏,谁敢跟我谈工钱,给多少算多少。另外,其他各种造船所工匠和木匠、银匠、医师,还有种田方面有一手的,凡是有一技之长的都被我搜罗一空,成船成船地运回辽东觉华岛,以后就要靠他们给我赚钱了。像那个刘向明那样,只盯着现钱现银和粮食,非智者所去也。
然后,大军很快又整军出发。这时候,部分从监狱里放出的囚犯愿意给联军做探子,还有刘向明挟着战胜契机说动国内,琉球又增派了不少士兵过来,联军士气极盛,加上周围藩主们的兵力已在萨摩一战中损失殆尽,联军一路行去,日本军几乎是望风劈靡,让我们轻松攻克了好多城池。只看我手下的那些军需官眉飞色舞的样子,就知道这些天收获不错。
然而,这些天我的脸色却越来越严肃起来。现在摆在我眼前的是两个艰难的选择:从辽东传来的消息上看,努尔哈赤那边的调兵越来越频繁,恐怕不日就要南下攻宁远城了,我是就此回去增援袁崇焕呢,还是继续前进,把长崎都给攻克了再回去呢。真是艰难的抉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