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能够侥幸击退后金士兵的第一次正式攻击,应该归功于我们事前的准备充足。觉华岛的第一道防线是我带领两千士兵用人体构筑的刀枪阵,阻滞敌人的冲击,为后面的人留下缓冲空间。至于土墙上,算是第二道防线了,用弓箭从后面提供远程支援,杀伤敌人,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同时引诱敌方炮兵冒进。而在之后,由最后免的己方炮兵突然出击,一举歼灭后金的炮兵,让我们没有后顾之忧。不然,如果任由后金的炮兵左右移动,逐步削弱我方的实力,那么不管我们怎么打,最后都会是惨败的局面。所以,诱杀后金炮兵便是我们痛苦而不得不为之的选择,为此冒险让后金军靠近,甚至大量增加己方的损失也顾不得了。等到成功消灭那些西洋炮兵,就要着力解决那些靠近来的后金士兵。先是示弱,只留下一部分士兵留在墙上阻击,吸引敌人的同时争取时间,而大部分士兵则全部退回岛内集结,然后用奔马和骑兵击溃敌人,整个计划堪称鲁莽和完美的结合。不在这个计划之内的,便是李应元灵机一动把火炮推到前面平射,以及岛内的平民工匠们自发组织起来参战,虽然并没左右战局,但在减少我方伤亡的同时扩大了战果,算是意外收获了。
这时候,觉华军的军官们左右奔跑着统计伤亡情况,收拢军队,同时推出拒马等防御设施,构筑炮台,忙个不停。我们必须要赶在后金军的再一次进攻之前做好准备,也许这次的胜负就在于后金和觉华军哪一方能够更快地再次聚集战斗力。虽然刚才的战斗对后金军造成重大伤亡,对士气的打击更是无以复加,但根本没到我们松口气的时候。有了那些百姓的加入我们现在勉强算是有了一万多名守军,但实际战斗力却远低于刚才只有七千人防守的时候。
我拿出平时珍藏的雷灵石,默运玄功,在我和雷灵石之间形成了一道蓝色的热流,不断来回流动着。灵石是道家非常重视的一种特殊物品,通常来说这种灵石的用途有两种,即聚集和转化。所谓聚集,便是指灵石可以聚集天地间游离的日月精华,所谓转化,就是指灵石可以把这种日月精华转化成人体可以接收的先天灵气或先天真气,对修道者或学武之人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在灵石所在附近平常都有奇花异草或灵禽异兽也是经过多次验证的事情。可惜这种灵石实在太过稀少,而且得到的人如果不识货也就罢了,如果识货必然珍藏不示于人,以我连皇宫大内也曾经常出入的经历,生平也仅仅见识过八九块,其珍稀程度可见一般了。其实这种灵石的作用跟后世的蓄电池有些相似,只不过灵石储存和转化的是比电更加珍贵的生命能量而已,不过在我那时灵石还只是珍贵的修炼辅助物品,其很多功能也没有完全被开发出来。只不过,作为长白剑派的高级弟子,加上从一些典藏书籍得来的知识,我把灵石当作可用来补充体内真气的方便道具使用。
当三十六周天运行完毕,我就觉得内力已经补充了七八成,原来筋疲力尽的状况也大为改善,体内真气甚至比先前更精纯了一些。抬头一看,后金那边似乎已经收拢完毕,正在排列阵型,似乎随时可以派出三四万人进攻。而我们这边却准备得不怎么充分,有那么三四十门炮被推到前面放置在匆忙构筑的炮台上,那些百姓拿着刀枪在觉华军士兵后面列阵,只不过都面有惧色,至于原先的那些堑壕和土墙等都在早先的激战中被填平或推平,现在根本指望不上。我粗略思考了一下,后金兵冲锋的时候先由后面的炮兵从四里外开始轰击,到近处由那几十门推到前面的火炮平射,最后由觉华军士兵和百姓进行肉搏,虽说层次还算分明但还嫌薄弱,实在不让人放心啊。更何况现在那些火炮很多还没放置好,人们队列也没有排列整齐,我心中有了计较,现在必须多争取点时间,能把地面平整一下也是好的。
“李应元!”我环顾左右,大声命令。
“在!”
“到后面多拿几个炮弹放在阵前,当成地雷使用也是好的。”
“是,大人!”
“李善水!”
“在!”
“组织百姓排成密集阵型,长枪在前大刀在后,待会儿能阻挡一下敌人也是好的!”
“是,大人!”
“赵公明!”
“在!”
“到前面指挥骑兵,待会儿就靠你们冲击了。”
“是,大人!”
“左良玉!”
“在!”
“把我的黑云魔牵过来。”
“是,大人!”
左良玉接到命令,些带着些疑问走了,却不知道我这时候让他去牵我的坐骑过来做什么。我心中却暗中苦笑,刚才的激战中左良玉一直在我身后协同作战,体力消耗极大,我依靠雷灵石的神奇功效恢复了大半体力,但他却没有,我不想分配给他太重的任务。
现在,任务都分配出去了,还有什么没有做的呢?就在我思考的时候,周长青一路跑过来,头上热汗升腾,脸上和衣服上似乎也刮了不少地方,显得很狼狈。
就在我好奇地看着他的时候,他一直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气喘吁吁地说:“我们仓库里还有好多投石器呢,现在可以用上吧?”
我猛然醒悟过来,对了,除了火炮,我们现在还有些远程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可用呢。我们的天启皇帝可是被木匠活迷住的木工,在我们当初决定留在觉华岛死守的时候,这位皇上倒是没能让当时吵闹不已的大臣们统一思想,让高第放弃龟缩山海关的可笑念头,却给我们送来仿制元朝回回炮做成的投石器,算是一种变相的对将士的鼓励吧。只不过,现在都用上火炮了,那些投石器虽然几百年前还是威震天下的利器,现在却没有多大用处,到觉华岛之后就让人放进仓库供奉起来,倒谁都没想过用它们。不过现在的这个情况,有一点帮助也是好的。我立即转头命令起来。
“黄得功!”
“在!”
“带领一千百姓过去,把投石器提过来架上去,越快越好!”
“是,大人!”
黄得功立即跑过去了,我满意起来,再加上投石器,我们这个防线也算是勉强可用了,如果刚才还是四成胜算,那待会儿就是五成胜算了。不过,我现在的这些布置都需要时间,那么作为全军的统帅,我要做的就是为大家争取些时间,尽量拖延后金军再次进攻的时间。
刚好左良玉把我的坐骑牵了过来,我骑上马,风一样的往前飞驰,在那些士兵张大着嘴的注视中冲出觉华岛,踏过冰面,一直飞驰到后金军和觉华岛守军之间的冰面上。
然后,提起真气,我厉声大吼:“黄太极,你给我听着,你老是自称武勇辽东第一,今天可敢跟我比试一下?”
在我有意用内力催动下,声音远远向四周船过去,回声阵阵,同时把两军都给震住了。一轮白日斜挂在天空,照着雪地冰面上孤独的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