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我们该怎么办?”
“绑了他”我躺在院中的木椅上,旁边的一畦白菜白杆如雪,绿叶如玉,水洒在那白菜上晶莹剔透。左愚一身青色长袍,腰侧挂剑,左手提着木桶,右手拿着一个葫芦瓢弯着腰洒着水,样子实在是滑稽得很。这院子平日打扫的小厮憨头憨脑,扫扫院子,照理这片白菜地。前日给这白菜施了肥,愣是把好好的院子弄得臭气熏天,南儿当即气得大骂让他别碰着白菜了。
今日我跑到白菜地一看,那小厮果然依照南儿的话半天不碰这白菜地了,连水都没浇。我和南儿住在人家这里,还为了这一畦白菜再跑去劳烦老管家,实在是说不过去。正当我和南儿望菜兴叹时,左愚就到了,如此才有了现今的景象。
“绑了他?!教主,您不是说此人绝不是简单人吗?”左愚愣在原地,一瓢水全浇在了一棵白菜上。
南儿停下手中的针线活,瞧着白菜直皱眉,这丫头自己不肯料理这白菜,别人每每料理得不好又必发牢骚,“左舵主,您往前走走,那棵白菜估计再喝下去就撑了。”
左愚愣了一下,颇为无奈得继续边走边浇水。
“他不简单又怎样,既然来了必是有要事相商,你不绑他来难道我亲自见他。”我眯着眼睛,阳光强烈得刺眼。
“属下知道了。”左愚走到前面嘀咕道,“绑就是请的意思。”
“请是绑的意思,但这里的绑还是绑,五花大绑捆过来。”我拍着椅子的扶手道,“你要是想明天,后天,大后天都来浇白菜的话就尽管按照你的方式请他过来。”
“是,属下知道了。”左愚抖了一下,立即答道,“那属下这就去办了。”没等我点头,放下木桶,手里拿着葫芦瓢就向外跑去。我和南儿在后面面面相觑,哪知左愚不一会儿又奔了回来,将葫芦瓢放在院门处抬起头见我看着他,尴尬道,“这个,这个我忘了放了。”
我点点头,左愚极快得消失在我的面前。
“南儿,你若是碰到什么人整了你,呃,也就是欺骗了你,想怎么报复他?”我想想看向南儿问道。
南儿翻了个白眼,低下头边绣花边说,“那要看他骗得是什么了,若只是骗了钱财,南儿本来就没有,若是骗了感情,那,那就该挨千刀。”
虽然大家是互相骗的,但是我被一伙人耍了,连带着面子丢得光光,这口气怎么也要吐出来,有仇不报非君子,更何况是送上门的,本来还想就这么算了。
我捏紧拳头,吐出一口气,“具体点,不能闹出人命。”
“小......少爷,是不是上次害你受伤的那群人?”南儿忽然站了起来,义愤填膺得问道。
我茫然地点点头,算是吧。
“找个黑房子,先把他关在里面饿上两天,只给他喝水,然后把他吊起来,找个人阉了他,让他下辈子再也睡不了其他女人,不男不女,万人摒弃,流落街头,与狗抢食......”南儿眯着眼睛,捏着拳头,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
“停停,这是谁教你的?”
“怎么了,桂娘就是这样做的,她也是这样说的,楼里的姑娘都说对睡完了三番两次不给钱还一副臭嘴脸的男人就该这样。”南儿捏着拳头对着我说道。
这丫头对桂娘出自骨子里的崇拜,桂娘的那些歪理论连带着对付下三滥的男人的手段一并学会了。
我扶着头,无视南儿的忿恨,不让他断子绝孙,但是吓吓他还是可以的吧。
“南儿,去问管家柴房在哪里?”我活动了一下手腕,对着南儿说道。
“南儿这就去办。”说完放下针线,站起来就奔了出去。
呵呵,王狗子敢伙同岳思齐骗我,岳思齐的帐以后再算,你送上门来就别怪我不客气。
“老......老大,请进。”左愚领着一帮手下站在柴房的门边,苦着一张脸对着我不自然地喊道。
“开门,我倒要看看是那偷鸡贼长什么样,敢偷金大老爷家的鸡,把我帮富帮放在哪啊?”我在门外压着嗓音大声说道,说完一脚踹开了柴房门。
王狗子还穿着平常的灰色的士兵服,一块黑色的布蒙着眼睛,身子被麻绳绑在柴房上的撑梁柱上。听见我的脚步声,忙向这边“看”过来。
“你小子叫什么名字?”
“这位老大,您抓错了人了。”王狗子说道。
“老大,也是你能叫的,我什么时候成了你老大?”
“这位大姐,我真的没偷金大爷家的鸡。”
“这么老还敢叫我大姐,”我拍了拍王狗子的脸,“让你这老男人给我装嫩。”
“你......我都说我不是偷鸡贼了。”王狗子愤怒得说道,一双八字眉都气得微微上翘。
“偷鸡贼长得就是你这个样子。”我放下手蛮横地说道,“一看就是小人的嘴脸。”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身上穿的是兵服。”王狗子怒道。
“你们给我进来。”我对着外面喊道。
左愚皱着眉,其余的几个年轻人倒是很配合地带着笑意跑了进来,抱着剑等着我吩咐。
“你们记着,以后碰到这种穿着金兵兵服的偷鸡贼直接在外面就给我砍了。”我大声说道,一边捡起放置在附近的一把柴刀的刀背架在王狗子的脖子上,王狗子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哼,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更何况是你这个假兵碰到了我。
“今日,我就让这家传的九转还魂乌金刀饮尽第一百个贼人的血,贼人,看斩......”刀从王狗子的脖子一直滑到他的胸膛,在他的胸膛处停留了片刻,我用力提起刀。
“慢着。”王狗子脸色煞白地喊道,“你们难道想这样草菅人命?!”
“老大,这样办确实不妥,尸体在这儿,弄脏了地方还要收拾。”身后有人说道。
我假装思考了片刻后才道,“那怎么办?”
“你,你们快放了我。”
“用药,老大你在一边歇着,由我们来。”
“好,老大我就在外面等着。”说完我就在左愚惊讶的眼神中走出房间。
房间传出王狗子的挣扎声和叫骂声,不一会儿,几个人就出来了,“教主,已经晕过去了。”
“做得好,哈哈,把他抬到我的院子里。”我还不知道岳思齐找我有什么急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