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兼向帕慕克致意
雪。扑克牌似的
飘散。赌徒的终结,结算后浮云可能坠入多少层地狱?
够了,寒流需要它。它就来。(我听见枪声)
来了,白色恐怖里是乱坠的天花。
上下不安,就是没有心,谈不上忐忑。所以
输掉的太多,还要输。她从超市里捡回来泡沫。
一把塑料花儿,献给危机。报喜鸟喳喳叫,
祖国的边防刺耳。大地震了震,用更多酒瓶装着。
宗教,没敲钟,晚餐是最后和醉后的。
是烟灰在弹?还是骨灰在弹?乌鸦的夜色
绷紧牛皮鼓。不击鼓,就不会飞。
僵直的小火车站,全是晚点车。皮靴在车票上橐橐响。
长途跋涉全是为了回来。越陷越深,聊天的黑客。
鼻子喷着白气。突然,我是一匹亡命的老马。
我怕,我跑。从一首诗的第一行跑向结尾。
现代美不是诗学的质地,真实磨陕的刀子,向着
素材捅。一群橙色清洁工抢救谁?安全帽顶住雪崩,
从黑黢黢城市,用忙碌的锹和铲车。没人预测晴天霹雳。
天更黑了,雪更黑了,镜子和油灯更黑了。
商品全副武装,肉体卖了精神,
地狱掩埋了天使。一个大墓穴天明将被发现?
还以为是散戏了。坚决戴着脸谱回家,打死也不摘下。
生育何用?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者问我何为?
哦,废墟!从废话里捡回几串玛瑙,几串佛珠。
一场雪,黑雪,红雪,白雪。睡眠停滞不前,我身体上的
四蹄打滑。没看见过春天从通畅的交通里来。刨光的溜冰场
——自由得足以让自由原地不前。
完了。四十岁,大雪,从冬天胸膛撕开,冷到一辈子。
黑衣人,挥动鞭子。闪电,炸过理所当然,而抽向后现代的
鞭子,水深而火热,火热而水深。
2009/12/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