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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攻陷蕨墙村

可怜的食人魔兄弟就像处于猎人们威势下的兔子一样,安静地躺在精灵麻绳织成的渔网下面,克拉多和贡勒多一声也不吭,现在他们既不幻想蕨墙村的莫格穆洛克食人魔大王来拯救他们,也不幻想联盟的士兵们会把他们像圣物一样抬进城,然后在他们面前摆上好吃的贡品,对他们顶礼膜拜。食人魔兄弟十分清楚,他们将面临的最好结果是被关进一个只装得下棕熊的笼子,最坏的结果会是被这群手持倒刺长矛的小不点人形生物当作白白嫩嫩的冬季储藏肉类吃掉。

当然,杰米.戴维尔上校和他的部下都没有心思吃一只食人魔,更何况他们对眼前困在渔网里的肥胖怪物还所知不多,这些食人魔有多少同族,他们支持那一方阵营,他们的种族据点在哪?杰米上校只知道战争,和管理军队,他必须得依赖华尔德参谋官才能解答上面那些让他迷惑的问题。

“杰米上校,通过在塞拉摩岛陈旧物品展览室里的资料查阅,我大概了解到一些,关于尘泥沼泽,也就是现在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的老故事。据我所知,食人魔和变种龙类才是这里的主人……”参谋官华尔德很快将自己获得的信息告诉了杰米.戴维尔,和一帮盯着食人魔好奇万分的垦荒兄弟连士兵,“据说在尘泥沼泽西北部,有一个食人魔村落被称为蕨墙之村,我估计他们很快会回来救这几个大胖子。”

刚刚经历过漫长的无尽之海旅途,大多的垦荒兄弟连士兵都疲惫不堪,体力透支非常严重,如果没有适当的休息,很可能他们都不能再抵御一支弱小的侏儒步兵团。但是在杰米.戴维尔眼中,蕨墙村的食人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像潮水一样淹没塞拉摩岛的洛丹伦式建筑。可如果让士兵们马上投入到与蕨墙村食人魔的战斗中,那么这些士兵有可能会被肥胖的食人魔像弹掉蔬菜上的毛虫一样甩得远远的。从战斗实力来说,蕨墙村的食人魔种族远远要强于身体单薄的人类,或者只是手腕稍有蛮力的矮人。

吟游诗人常说,“连愚蠢而固执于地域观念的鱼人,都不会傻到与食人魔为敌!”可这一次,垦荒兄弟连只要想从尘泥沼泽中离开,就必需要完全击败这些具有体能天赋的肥胖怪物。

另一方面蕨墙村的莫格穆洛克大王也这么想,因为当他看到仓惶逃回村落的投石手和祭司时确实气坏了。

“丢人的傻瓜们!被一群不长毛的耗子打败了!”莫格穆洛克大王狠狠地捶击着钟乳石王座的扶手,被击碎石块和粉末纷纷掉下来,“召集所有士兵,包括我的厨子,都要拿起槌棒!我们从来没有被矮人或者人类驱赶过,如果不能把该死的塞拉摩岛捶到海底去,兽人们一定会讥笑我们食人魔的!”

“可是那群家伙会弄上很多陷阱,我们就像跑到了捕鼠夹旁边,稍微动一下都有可能被狡猾夹子死死地咬住……”逃回来的食人魔祭司对联盟士兵使用的渔网依然记忆深刻,他亲眼看到强壮的克拉多在网兜里像只小鱼一样无奈地挣扎。

“还是不要去了吧……我们等他们来不好吗?”一个傻乎乎的食人魔投石手刚冒出这句话就被莫格穆洛克大王一个大嘴巴扇过去,莫格穆洛克大王是蕨墙村最具蛮力的食人魔,也正是天生的体格优势才使他成为了食人魔石槌氏族的首领。

但是莫格穆洛克大王还是有自己的打算,他不会冒冒失失地发动进攻,至少他会选择一个恰当的时机……

食人魔兄弟克拉多和贡勒多被士兵们抬进了塞拉摩岛上多年不用的铁甲监狱,这是个泛着污浊的积水的地下隧道,以前是被用来关押塞拉摩岛联盟小型议会判决的重犯,在黑乎乎的积水下面似乎还留有不少残破的骨骸。

把克拉多扔进监狱的时候,至少使用了十个矮人士兵的力量,而稍微矮小一点的贡勒多则更麻烦,因为他被联盟士兵抬起来的时候老是觉得这些小家伙在挠自己的痒痒,贡勒多一边被抬走,一边扭动着身上的肥肉,不自在地笑几声。估计凡是触碰过这两个食人魔兄弟的垦荒兄弟连士兵,一个月都不会希望再看到任何肉类食品。

铁甲监狱里异常潮湿,以至于四壁都长满了绿苔,摸上去滑不溜秋的,但是食人魔兄弟在这里面相当开心。

“哇,这可是个好地方!”克拉多兴奋地叫嚷起来,“贡勒多,你仔细闻闻,这里面还有我最爱的腥泥鳅的味道!”

“太棒了,虽然我非常非常饿,但是在这里就像回到蕨墙村的饭堂一样!”贡勒多也贪婪地享受着长年废置的监狱的浓烈的腥味。

食人魔克拉多手腕上还戴着精灵钢铁特制的手铐,不过这没有影响他享受粘稠的监狱污水的心情。克拉多懒洋洋地靠在滑溜溜的墙壁上,他用宽厚的脊背来摩擦那些柔软的绿苔,然后再让身体随着墙壁向下滑,大半个身躯都浸在了污水之中。

“比我想象的舒服多了……”克拉多微笑着闭起眼睛,他开始像一块白白的大肥皂一样半浮在泥水之中,“呵呵,泡个澡,好好的睡一觉。在这里又听不到莫格穆洛克大王吵耳朵的大嗓门,就像度假一样。”

当克拉多慢慢地进入恬梦之后,贡勒多似乎开始对铁甲监狱的墙壁感兴趣了。普通的垦荒兄弟连士兵一般不会对关押战俘的监狱感兴趣,因此他们也完全忘记了铁甲监狱的历史,这里已经至少有近半个世纪没有被当作安全的关押场所使用了,首先监狱墙壁的砖石都渐渐被泥水所腐蚀松软,而后一些苔类植物使得砖石间的缝隙也变得比以前更宽了。食人魔贡勒多用他的食指用力一戳,面向东面海岸的监狱墙就被捅出了一个小洞。

这绝对是垦荒兄弟连的指挥官们预料不到的事情,近几年来塞拉摩岛的联盟小型议会更加关心于如何重建与暴风城方面的军事联系,而疏忽了塞拉摩基础建设的维修工作,这一下让食人魔贡勒多轻松地发现了破绽。

“这也是松的,就像牛头人爱吃的米糕一样……这里也是松的,原来这堵墙就是块节日蛋糕……”贡勒多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用拳头和手指捶开或者抠动墙壁,只花了小半夜的时间,贡勒多已经可以把肩膀从他挖出的洞中穿过去,墙壁的空洞另一边是海浪拍击着礁石的海岸,这个监狱就像临海的别墅一样出现了一个落地窗。

“醒醒,克拉多,我们回家吧,现在已经有一个逃出去的门了!”贡勒多用力摇醒熟睡中的胞兄,食人魔克拉多刚刚还梦见正在用盐和巨魔辣酱泡制一只肥胖油腻的沼泽蜥蜴,他正要把蜥蜴腿放到嘴边咬上一口,克拉多就把他吵醒了。

“别闹了,贡勒多,这里挺舒服的,让我再睡一下,也许还能找回那只蜥蜴腿……”克拉多咂咂嘴迷迷糊糊地应付贡勒多。

“走吧,老兄,别以为这里舒服,说不定等到天亮我们就会被拿去烤了吃的!”贡勒多一直很在意联盟士兵看着自己身上肥肉的眼神,虽然贡勒多自己也常生吃食物,但是一想到被这群手持倒刺长矛的小家伙吃掉,他就有些发怵。

同样,克拉多也是如此,他一听到胞弟所说的假设,他立刻站起身来,试图从墙壁的大洞挤出去,而贡勒多则尽力帮助他把身上的肥肉都带离铁甲监狱。

夜色还像海面一样深沉的时候,食人魔两兄弟就已经尽可能蹑手蹑脚地逃出了监狱的禁锢,临走的时候克拉多还不忘埋怨贡勒多一句,“你看你,为了在墙壁上弄个大洞,都把上好的泡澡水都给放走了……”

铁甲监狱的守卫是塞拉摩岛上的本土士兵,他的反应还算及时,第二天清晨他就发现监狱里传来一阵阵海浪的声音,当他谨慎地手持长矛走进关押食人魔兄弟的牢房时,他马上看到一个宽敞的大洞,和洞外美丽宜人的海面风景。

“两个俘虏都逃了?!”杰米.戴维尔上校一早就听到了这个遗憾的消息,这是由塞拉摩岛防御部队的一个人类副官转告他的,这同时意味着垦荒兄弟连想尽办法、花了大量气力去捕获食人魔的行为就像白纸一样毫无意义了。

“马上通知矮人加尔德.沉锚,让他再确认一下长弓手的准备情况!”杰米上校马上站起身,他的忠实参谋官一早就陪在他身边,接下来他们可能会尽量利用早餐的短暂时间来部署骑兵和步兵的战斗方式。

对于垦荒兄弟连来说,华尔德参谋官是个不可缺少的智囊,他常常会为了一场战斗的部署而深夜调查行动目标的详细情况,这一次也是如此。虽然蕨墙村的食人魔凶悍残忍,尘泥沼泽的水系中又四伏着危险的毒性冷血动物,但是华尔德依然在昨夜披着斗篷和罩帽与两个机敏的步兵勘察了蕨墙村附近的情况。

尘泥沼泽虽然潮湿阴暗,但是因为水生植物生命周期较短,在蕨墙村附近依然堆积了很多干枯的藻类和低矮蒿草,而喜欢泥水的食人魔们也因为担心自己的村庄陷入泥潭中而把常用的澡池安置在远离蕨墙村的地方,同时他们用死去的树木和泥土建造了村庄的房屋。在华尔德看来,攻击蕨墙村就需要合适的火源而已。

“先派遣攀登队出发吧,昨晚我就已经让塞拉摩的军备库准备好了油料,甚至他们还提供了可以背在背部的铁皮油桶。”华尔德跟杰米上校边走边提出建议。

“好的,先遣队和投石车由你直接派遣指挥,我们在正午时分在蕨墙村前汇合,一路小心!”杰米上校把手中的全罩头盔戴上,垦荒兄弟连那船锚和铁锄组成的徽记烙在鹰式头盔上闪闪发光。

蕨墙村宛如平常一样的安静,大多数食人魔都还在睡梦中,他们不喜欢正午的烈日阳光,因此除了几个打哈欠的卫兵在村庄入口处半眯着眼之外,其余人都在幸福地打着鼾。另外,克拉多兄弟的木棚屋依然没有人,这两个家伙从铁甲监狱里逃出来后压根都没有回到蕨墙村去。

杰米上校和矮人上尉沉锚带领的轻骑兵部队最先赶到蕨墙村前的大道上,他们以树木为遮掩,避开了食人魔守卫的目光。等待了一会儿,华尔德参谋官和他身后的投石车也慢慢地跟上了只穿着轻锁甲的轻骑兵队伍。

“攀登队就位了吗?”杰米上校抬头望向蕨墙村背靠的西部山岭,在山腰部位有一个突出的山崖,华尔德参谋官在那里设置了几个关键的负有特殊任务的士兵。

“只要我们向蕨墙村投出第一块火球,就可以开始了,他们应该在一个小时前就登上指定地点了。”华尔德策马走到杰米上校的身边,只要是战斗开始前,他们俩以及矮人沉锚都会站在一起,给予士兵们团结的信心。

“开始吧!”杰米.戴维尔把头盔上的遮罩放下来,同时握紧了手中的锥形长矛。

华尔德举起手中的火红色三角令旗在空中划出一个十字,紧接着第一枚被点燃的裹有沥青和干草的石块从投石车上弹射出去,那呼呼燃烧着的火球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砸向蕨墙村,在这后还紧跟着另外两个更大一些的火球。

站在村庄路口的食人魔守卫一定还以为是在做梦,但是处在警戒了望塔上的食人魔守卫比较警觉,他立刻踢碎了了望塔上的木头栅栏,然后跳下来,直接用手中的刺棒敲响了警戒铜锣。

“遭到攻击啦!起来战斗啊!”其余的守卫终于清醒过来,他们开始逐个推开其他食人魔的木棚或者洞穴门大声喊叫,与此同时莫格穆洛克大王也穿好了黑亮的龙鳞皮甲出现在村子中央。

三个火球,有一个击打在蕨墙村西面的山脚,另外两个,一个砸在村子中央,火花四散开来,另一个击中了一个食人魔的木棚,大火随着风势很快地蔓延到另一个木棚。

而村落上方的山崖突然坠落下一泼泼油料,垦荒兄弟连的攀登队已经开始把背负的油料向下倾倒了,最后他们连铁皮油桶也塞满了干草点燃了扔下来。

“来吧,士兵们!我们这次战斗尽量使用锥形长矛或者劈刀,要利用轻骑兵的行动速度把食人魔的体力消耗掉!”杰米上校单手举起长矛引导着他身后的骑兵们,“为了我们‘垦荒兄弟连’的荣誉战旗在卡利姆多上飘扬,跟随我的长矛冲啊!”

伴随着如浪潮般的呐喊,轻骑兵们像疾风一样越过沼泽的污水,迅速冲进了蕨墙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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