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集:地精子爵的婚礼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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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也不要问我为什么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连画家的居所位置,也是你约翰大哥从卡格里的睡梦中,用摇篮曲勾出他的记忆得知的!”
听到灵雾这么话,走出小屋的我也只能作罢的叹息起来。
外面还是暴雨连连,泥泞满地的境况,但小屋周边三面都聚集着一群疯子,就连刚才进左街时被我和灵雾吓跑的那些家伙也在里面,看样子很明显,是身后地上这位疯女人唆使过来的。
我才刚踏出小屋,眼前这些疯子便像是闻到了我身上沾满的那疯女人的气味一样,毫无秩序的叫吼着,朝我们三人扑来。
我正在寻思如何应付这场骚动,灵雾却已经一手一下,拍出两串金光,将其中两个疯子击倒在地。西贝利更不留情,琴弦一拨,高山流水般的音乐就飞涌出来,我还没来得及沉浸其中,就听这群疯子连声闷哼,晕厥倒地,溅起滩滩污泥。
“你们……”我愣愣不知所以。“也太不给面子了吧。本人还没动手呢!”
“这叫先发制人!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懂吗?”灵雾俏皮一笑,望向颇对她反感的西贝利。
我扫视了两人一眼,转头走进屋内:“别跟我讲你那套东方论调了,还是先算计怎么把这两具尸体运回勋爵府吧……哦!我的上神。这简直是一件令人难以忍受的差事!”
“我倒是挺赞同这位魔灵女仕的观点,但叫一位尊贵的吟游诗人去接触这些他所不情愿做的事情,那是可耻的!”西贝利浅笑一声,我可以感觉到他和灵雾的目光正在炽热的摩擦着,那是一种势不两立的情势。
“是的!小屁孩。我也非常赞同你这种说法!难道你觉得不对吗?唐。你刚才不是还嚷着要出手吗。这正是个好机会……”灵雾轻声说着,语气中却透着股阴凉的味道。
“不应该!这太不应该了。”我调头站到两人中间,拍了拍手。“我们是一体的!不是吗?是亲人是朋友。我们应该相互协助,不应该因为小小的一句话而产生矛盾!”
“……帮帮我吧,我的朋友们。我承认刚才是我说错话了,你们干得不错,帮我解决了后顾之忧!但这两个家伙确实是个大难题……”我指着福莱的尸体和昏睡的疯女人,摇头抱怨着。
“你有空间传送牌。唐!别忘了这个先决条件。”灵雾提醒的说,眼光却仍旧不依不饶的瞪着西贝利。
西贝利却不以为然:“魔灵女仕,但你忘了更重要的一点。空间元素传送不了死物,没有保护的死物它们将把它划进黑暗元素的范围,一接触到这种死物,它们就会直接把它撕碎,即使是在阵内也一样。”
“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是魔灵,我是神!”
灵雾暗自嘀咕了一声,不屑再理西贝利,右手一招,我袴包里的魔晶球就脱离飞出,漂浮于她的右掌之上。
“看着哦!我只教你一次。下次你自己用。”灵雾对我说了一声,转身迈进屋内。
随着我们的回头,她左手前放,身上飘带就如游鱼般从左腕游出,绕着福莱的尸体铺下鳞鳞白光。与此同时,魔晶球内也绽放出翠绿色彩,万千丝线状的光芒从球体中梭出,有秩序的从福莱的脚底板开编织起来,像是要在福莱身上重新塑造一个相同的躯壳一样,让我们不禁诧异她的做法。
转瞬间,随着段段渐渐可以读懂的咒语传入脑海里,福莱的身体已经被织成一个人形高大的绿蛹,鳞鳞白光也成了飘带伸延下来的屏帐,裹住绿蛹之后,便突然腾空飞起,像飞瀑一样,全速泻进翠绿的魔晶球里。随后,小屋内的血水污痕也都被抹得一干二净。
看着飘带又从魔晶球内飞脱出来,一抹白绸般重新套进灵雾的双腕上,我正疑心皱眉时,魔晶球又褪去翠绿光芒,从灵雾手中飞离,眨眼间就钻进我的袴包里。
感觉魔晶球似乎沉了点点,我才要开口说话,就听灵雾解释说。
“白绸是保护绿蛹不受外界元素干扰的凭依,如果你看懂的话,以后用你的风衣作法就行了。绿蛹是暂时封存住画家的魂灵避免流漏,因为他刚死了没到2个钟头,三魂七魄还没有走失。所以,这样为他护法是再好不过的了!”
我点了点头,掏出魔法牌,正要驱使意念,西贝利却突然拦住我的行动,疑忌的看着灵雾。
“等等!三魂七魄?!你能听得懂她说的意思吗,唐。这是东方的魔咒……”
“这个当然!以前经由大哥你的指点拜读过东方的书籍,要不然我或许很难和她交谈,更别说理解她的咒语了。”我微微一笑,半躬了下身,以表示对西贝利的敬意。
“这不可能!”西贝利狐疑不解。“连雅尼老师也对这方面的知识一知半解,为什么你能够融会贯通?难道……”
西贝利难以置信的望着我:“你真的是诺亚教廷明令所标榜的那样,是个不折不扣的东方人?!”
“是又怎么样?身份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你会嫉妒我从矮人变成精灵吗?”
我不介意的拍了下西贝利的肩膀,将他带到疯女人的旁边,随后闭上眼睛,不再打理他的疑惑。
挥扫去奇怪的心情,驱动意念力徐徐灌输进右手,发动魔牌上的空间元素,只觉得眼前遮上一层白色浓雾,清新的空气自迷雾中泌进心脾,眨眼间,我们已经被带到了勋爵府的前庭里。
白光消散去,我们听到几道艰难的咳嗽声,正眼一望,却是那帮侍女们捂着嘴指向我的身旁。
我顺着她们的眼光低头看了下身边这个散发着臭气的疯女人,懊悔的拍了下额头:“天呐!我想我们定位错了。刚才应该想着把她塞进浴室的……”
“唐!你不能这么做。那里的空间更小,我怕我洗澡一整个月的香薰浴都无法驱赶她传播给我的臭气的。”西贝利反对的摇了摇头。
“那这不正好吗?约翰。如果你能天天坚持洗五次澡的话,那么你的皮肤肯定会更加细腻有光泽的……”我调侃着,一边寻思要用什么方法骗到那些姑娘们帮我把这疯女人抬进浴室,一边探头向周围望去,正要招手。“姑娘们……”
三个字才喊出口,西贝利就立马抢过我的话拉开了嗓子:“可爱的姑娘们!如果你们愿意帮我照料这个可怜的女仕的话,我将为你们每人谱上一曲赞歌……”
俊男果然具备杀伤力,虽然我看到西贝利摆酷的模样心里直想狠揍他一顿,但姑娘们却像是犯花痴了似的,欢呼着挤到我们面前来。
或许是因为西贝利的声名太好的缘故吧!其实勋爵府里的大部分侍女都无视于他的容貌,反而乘机摸了一把他手中的竖琴,拨动出声声噪音,随后在他那阴冷的笑脸中,抬着疯女人向主馆走去。
“这就是帅哥效应吗?好像不怎么样哦。小屁孩……”灵雾乘机落井下石的嘲讽着。
“恩!确实不怎么样。不过总比某些魔灵非依赖着男人才能发挥作用得好,好得很多……好像有点不对了?我是一个绅士,绅士怎么能跟小丫头一般见识呢!风度,才是最重要的。”
挂着那抹永恒微笑的西贝利瞥了我一眼,像是在征求我的看法,眼中闪出一丝凌厉的寒光,让我整个人都突地凝结成一团。
我轻咳一声,转头望向灵雾,想要借此避过大哥的杀人目光,却又忽然被灵雾拧了一下手臂。
正在两难之际,抬头又望见一脸愠色的修露朝我走来。与此同时,我们三人的身后,莉娅的怒吼声,勋爵殿下回程的马车声,都打碎了我的自信心。
现在这种情况用一个词来形容再也贴切不过,那就是——四面楚歌。
又是勋爵府的大厅,面对眼前这些熟人,我的心已经凉了半截,现在我一心只想在脑海里和身旁的灵雾对假口供,以免等下他们一问话,一句说错,就万劫不复。但灵雾却表现得漠不关心,一点也不搭理我的意念在呼唤,悠闲的打量着这片她第一凭自己见识到的新天地。
莉娅怒目的瞪着我,修露更对我不屑一顾,就连缪尔特和西贝利也表现得非常漠然,卡格里和苏菲亚还在休息着,虽然通过卡布卡得知两人都没有什么大碍,但昂和多隆的眉头却是有史以来皱得最深的,就连额前也挤出几道隐隐的皱纹。
“你到底是什么人。”
死灵雾,我都快被你害死了!搅出这么大的麻烦。该怎么收场了……
面对殿下的责问和我的埋怨,灵雾却是不以为然,抿嘴一笑,说:“我叫唐灵,他叫唐雷!怎么说呢?如果算亲属关系的话,他可以是我的后辈侄儿。如果算辈份关系的话呢?他是主,我是仆。我是他的唤灵!”
“唤灵……”殿下冷冷一笑,非常不相信的向我投来一个目光,随后又看向灵雾。“一个天生懂得四系元素的魔法师,你认为有人能相信他还能操控灵魂系的魔法吗。”
“其实你们西方人也能身兼多种能力,只不过是因为地气的问题和修习领悟的方法不同而已。而且你们只懂得沿袭前人的方法进行修缮,根本不懂得完全的开发和改革,不懂举一反三,才会这样的固步不前。就连炼金术也是承袭我们东方的炼丹术,一成不变!你说,你们西方又怎么懂得更加深入的天地玄妙呢?”
灵雾伶牙利齿的辩驳着,俨然一副唯我独尊的架势。
听完这番话,昂和多隆沉思了一会,不怒反笑,眉头一展,便听他身旁的卡布卡轻咳一声。
我正惊心间,就听厅外一阵急促而规则的钢铁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二十来个机械兵就抡着钢铁长矛要抢进门来,却在门口处,撞到了一面隐形的墙壁,齐齐翻倒在地,瘫痪了似的再也爬不起来。
二十来道黄光从我眼前急掠而过,再抬头看时,灵雾手中捏着一大把黄色晶片,笑脸盈盈的望着昂和多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