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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水的祭祀

人们因水而生,世界四大母亲河滋养了四大文明古国,也才有了辉煌的世界历史。当我们回过头来看中国的水文化,正可谓是无比灿烂,无比悠长。顺着水流,中华儿女书写着五千年的文明史。

五千年的时光弹指一挥间,然而潺潺的水流声贯穿始终,如交响乐般。在这如歌般曼妙的旋律中,永远述说着浓浓中国情。

人因水而生,同样,文明也因水而生。水相伴人类久了,人对水就自然有了感情,有了感恩乃至崇拜之心,这才自然而然有了对水的祭祀。人们崇拜水,是因为水是圣洁的象征,水能洗涤人的心灵。由此可见,水的祭祀是水文化的魂,是水文化的魄。

第一节 中国文化中的水崇拜

在中国古老的原始崇拜中,水在其中有着重要的作用与意义。在我们祖先的观念中有江神、河神、湖神、海神、泽神、池神、泉神等神灵的存在,人们统称它们为水神。在这些神灵中有善、恶的区别。行善的神灵可以降临福泽给人,保佑一方人的平安,而坏的神灵,人们称他们为神怪,会兴风作浪,为非作歹。相传水中的夔龙、蛟龙就是这种做坏事的恶怪。

为了消灾远祸,人们对这些水神进行着顶级式的膜拜和祭祀。早在先秦时期,上至天子,下到百姓,人们对水神的祭拜就已经形成了一定的规制。凡是天下的大江大河,都由天子来主持祭祀,而诸侯则只负责祭祀自己辖境内的江河。早在《左传》中就有关于这方面的记载了。相传楚昭王久病不起,找来算命的占卜,说这是黄河中河神作祟的结果。于是大臣们请求昭王在都城的郊外祭祀河神,以求平安。但楚王却不答应,他的理由是:按照相沿下来的祭祀规矩,楚王只用祭祀自己国家境内的江、汉、睢、漳等江河,而不应远祀与楚国毫不相干的黄河。

君王在祭祀水神时,除斋戒祷祠外,主要使用的方式是沉祭。就是将玉璧沉于洛水,来祭祀洛神。秦始皇统一六国后,首次去南方巡游。当他渡过长江时,就把自己的玉璧沉入江中来祭祀江神。除玉璧之外,牛羊也是最常用的祭品。在甲骨文的记载中,早在商代就用人来祭祀河神。作为牺牲的人自然是少年女子。由此可见,战国时期流行的“河伯娶妇”其源头在商代。

经过人们的想像,还把水神人格化,让他们拥有不同的性别。战国时期著名的河神——河伯,就是一位男性。当时,在魏国一度流行着为“河伯娶妇”的祭祀活动。这一祭祀就是,每年地方上的官员,都要从民间选择一位年轻貌美的少女沉入河中,来与河伯婚配,并用这种方式保佑河水的平静。这种对女性生命残害愚昧的祭祀活动,直到拥有进步思想的西门豹来到邺地时,才终结了这种罪恶的习俗。

水神中的湘夫人、洛神都是以女性形象而著称。经过屈原、曹植这些文学家的浪漫想像和精彩塑造,如今湘夫人与洛神,早已成为人们心目中善良与美丽的女神形象的化身,她们带给人以无限美好的遐思。

更新换代是事物演变的规律,水神也不例外。随着时代的变化,旧的水神没落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批新的水神。人们将水神塑造出来,受世人虔诚的膜拜。尤其是在宋、元朝以后,各地兴起了崇拜水神的热潮,其中以天妃、杨泗将军等最为著名。

天妃又叫天后、马祖、妈祖、海神娘娘,她是水运、渔业以及一般民众供奉的保护神,宋代以来逐渐从东南一隅扩展到广大沿海地区以及内河地区。天妃是一种分布很广的水神,在我们的大江南北,到处都可看到她的影子,人们为她修了天后官宫、天妃庙、妈祖庙等祭祀的场所。

杨泗将军在两湖地区供奉。关于杨泗将军的来历,在民间的说法各异。一种说法是杨泗将军是晋朝周处那样的敢于斩杀孽龙的勇士,另一种说法是杨泗将军是一个因治水有功而被封为将军的明朝人,还有人说杨泗将军就是南宋农民起义领袖杨么。我们不用去考察每一种说法的真实性,因为在民间,尤其是在虔诚的船民的心目中,都把杨泗将军作为行船的保护神加以膜拜。

对水的崇拜,不论是表现在对水神的崇敬,还是出于对水神的恐怖,目的都是希望得到他们的保佑。此外,由于古人从不同侧面获得对水的认识,因此就赋予水种种价值内涵,从而形成另一类型的水的崇拜。

古人认为,水有“润下”的特性,因此人应该向它学习,来保持中国人特有的谦虚态度;水还有平准的作用,因此人应该取法于水,追求世间的公平与公正。中国古代的大哲学家老子,从“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的特点中,认为水的品质已接近神圣的道,由此发出了“上善若水”的感叹。而儒家思想的创始人孔子,当看到汤汤的流水一去不返时,则感叹生命的短促,并告诫他的弟子要珍惜时光,发奋自强。上述种种看法,都是通过对水的物性而认识到的,这也表现出了对水的崇拜。

在中国传统的文化环境里,对水的崇拜正如水本身的变化一样具有多样性,充满了丰富的内容与奇异的色彩。

第二节 能带来吉祥如意的水

除了水崇拜外,在中国还有对雨的崇拜。原始人类之所以崇拜水,不仅是由于水是人类最必需的东西,还因为雨水对农业生产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因此,水崇拜的基本观念便是水具有促使农作物生长丰收的力量。在水崇拜观念支配下,人们将水神化为了,是象征丰年的吉祥物。中国作为农业大国,对以农业为生的人们而言,丰年就是最大的吉祥,因此,水象征着的丰年的吉祥意义,又可以与各种吉祥如意的事情联系起来。这就使得水具有更加丰富的内涵,水是幸福、富裕、伶俐、健康、勤劳的化身。

我国少数民族的文化也与水的崇拜紧密联系在一起。傣族、阿昌族、德昂族、布朗族、佤族等民族流行的泼水节,就突出表现了水象征幸福的吉祥意义。在每年的四月间,是傣族人民一年一度的泼水节,为期三到五天。节日的当天,早在清晨大街小巷上就摆满各式各样盛水的器具,接着男女老少都拥上街头,用盆、桶、钵等相互泼着圣洁之水,在其中嬉戏与追逐。在泼水节上,谁被淋得越湿,谁就越会感到高兴。因为在傣族人的心目中,水是吉祥与祝福的象征,拥有驱除邪魔、保佑幸福平安的能力。

在中国的很多地方,曾一度流行正月初一挑新水的习俗。这个习俗是指,人们把在正月初一的清晨,挑回家的第一担水称作为吉祥之水,认为它能给全家带来好运。尤其是湖北的恩施土家族、湖南的湘西苗族,更是把正月初一挑回家的第一担水称作金水、银水,视为富裕的象征。因此,在苗族就有了金水、银水的传说。传说中,苗族的祖先们为造福后代,鼓励后裔子孙们勤劳奋发、发家致富,在每年的第一天都要开一口新的井,来供早起的人们挑回家,井中的水称之为金水、银水。据说当天抢到头一担水的人会有发家致富的好运。因此人们在这一天都会起得很早,来到井边,争先恐后来到井边抢挑头一担水。如果是抢到头一担水的人还要用一张纸串上三根香,插到井边。接着他挑水的人,也要用同样的方式按先后顺序插下去。如此一来,每一位挑水者的名次都很清楚,为的是让祖先把富裕水赐给最勤劳的人。

在壮族地区,人们把正月初一的水称之为伶俐水、智慧水,他们认为喝了这种水的人,会变得更加聪明、能干与漂亮。在这一天清早,姑娘们都要来泉边抢伶俐水喝,相传第一个来到泉边的姑娘,能够喝到由“伶俐嫂”捧起的第一捧水,这第一捧水被视为是最吉祥的水。“伶俐嫂”是村中样样活路都排第一的妇女,是这个仪式的主持人。在整个仪式过程中,她始终都要唱祝福的歌。

生活在广西凌云、平果一带的壮族,在正月初一这一天,会有挑智慧水的习俗。当地人认为,喝了这智慧之水,人就会变得聪明能干、歌喉甜润。因此,在大年初一的黎明时分,壮家的青年女子就会提着灯笼去河边挑智慧水。在挑水之前,先要默祭,然后再齐唱讨水歌,唱完歌后再依次下河去挑水。在当地,关于智慧水还有一个美妙的传说。相传,在每年正月初一子时,智慧之神就会派两位穿红衣紫裙、抬着精美花瓶的仙女,到河里换水。仙女在换水的同时,会把花瓶里盛着的旧水倒进河里,这时河里的水就变成了智慧水,因此喝上这时的水,就能让人获得智慧。虽然传说的可信性没有事实的依据,却它却增添了水的吉祥色彩。吉祥、平安、无灾无祸,在很大程度上是指人的身体安康无恙。因此,水象征吉祥在更多的时候,偏指健康。对水的健康功能的信仰,便产生了喝水、浴水以祈求健康的习俗。

在某些特定的日子,沐浴与饮水同样重要。尤其是在特定地点的水中沐浴,被视为是能给人带来健康、长寿、免去疾病的方法之一。在这其中,云南云龙县白族的春水节,丽江地区傈僳族的“臭水会”,都有饮水祈求健康的活动。而在西藏的藏族还有一个传统的节日——沐浴节,在这一天沐浴被视为是可以祈求到健康。

第三节 藏族人民心中的水神

在西藏,“水崇拜”是藏族原始先民自然崇拜中重要的内容之一。

平均海拔在4000米以上,有着世界屋脊之称的青藏高原,在以众多的崇山峻岭著称的同时,也以星罗棋布的高山湖泊而闻名于世。单单只在藏北的羌塘一带,就有大小上千个湖泊,在喜马拉雅的山麓也有六十多个湖泊。玛旁雍措湖、羊卓雍措湖、纳木错湖、雍措赤雪嘉姆湖是西藏的四大圣湖,还有普莫雍错湖、扎陵湖、鄂陵湖、雅鲁藏布江、金沙江、怒江、澜沧江等,都纵横或发源于青藏高原。在这美丽、纯净的世界屋脊上,既分布着高入云天的崇山峻岭,又有浩瀚的湖泊与奔腾的江河环绕之。而这些湖泊与江河,同那些崇山峻岭一样,无论是在生活上,还是在生产上,都跟世居于此的藏族祖先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如果我们从原始自然崇拜的近山崇山、近水崇水这种观点来看,藏族先民对水的崇拜,也就是一件十分自然的事。

在四川的白马藏区,那里也有对水的崇拜。那里的藏民认为:“在河里、湖里、水塘里都有水神”。所以在每年藏历年的大年初一凌晨鸡叫时,在各家各户的门前,都要点燃一堆柴火来敬水神,以祈求来年农猎丰收。然后再到附近的河里取水,把取来的水洒在屋子里面,这种仪式称为洒新水。在洒新水时,还要唱《洒水歌》。当地白马藏人称这种仪式为“祈水”或是“供水”。

早在1984年的川西北牧区,也曾发现那里藏族牧民有举行祭水仪式的习俗。居住在当地的藏族牧民认为,所有的江河中都有神灵的存在。为了祭祀这些神灵,他们会把祈祷的话写在布条上,在用绳子绑好,拉在大河、小河上,以这种方式祈求神灵的佑护。

在云南的纳木依、柏木依藏人部落中,水崇拜同样存在。据当地的老人说,水神被认为是主宰水灾的神灵,如果有人在外出时因为饮用了生水得病,也会被认为是触犯了水神所造成的。纳木依和柏木依藏人地处高山,水灾对他们威胁不大,当地人对水神的祭祀,主要是基于祈求消除水灾的古老习俗,因此这种祭水神治神的活动一直存在着。

在藏北的那曲、卓巴地区,神湖也是藏北民间信仰的重要崇拜物。纳木错是藏北最大的神湖,据说步行绕湖走上一周,就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如果你是“命大”的人,登上山后还可以看到湖中的灵异现象。传说在纳木错湖的湖底还有龙宫。据说,当冬季湖面上结冰时,就有人曾看见在冰下面出现过巨大的怪兽,怪兽的一个眼珠就有卡车轮子那么大。

关于神湖,也有“善湖”和“魔湖”之分。冈底斯山附近的玛旁湖,就是能给人们带来福德的善湖。当地人认为湖中清澈的湖水,不仅能够清洗掉人们肌肤上的污垢,还能清除掉人们心灵上的烦恼。如果能喝上一口湖水,就可以消除身上的各种疾病,带来健康。在藏北羌塘的扎布曲地方,还有一个即使到了冬天也不会封冻的小湖,居住在当地牧民,都认为它是一个“魔湖”。只要谁的影子投入到这个湖之中,谁就会被生活在湖底的湖魔活吞掉。

存在水崇拜习俗的地区,主要分布在川西南、川西北和藏北羌塘等地区。这些地方都是远离藏区中心地带的边远地区,是藏传佛教政教合一的政权统治相对较薄弱的地方。因此这些对水神祭祀的仪式和习俗,还未被纳入藏传佛教的正式仪式之中,它只是在民间流行。这种会水神的祭祀仪式,相对而言是比较简单随便的,没有藏传佛教举行祭神仪式时那种庄严隆重,没有那些繁文缛节。它仅仅只是在各自的家门前,燃上一堆柴火来作为祭祀时的烟祭,或者只是在布条之上书写或印上些祈祷之类的文字,系在绳索上,横挂于大小河面及河岸边,以求平安,或者只是从河中、井中、水塘之中取点“新水”来,用它们洒在房子或帐篷之中,祈求人丁的兴旺。

第四节 彝族人的水生活

对于彝族人而言,水是它们生命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从出生到结婚再到老年,“水”贯穿着他们的一生。彝族人的宗教属原始宗教,自然崇拜和祖先崇拜是其最主要的两大部分。而在自然崇拜中,水又是人们顶礼膜拜的对象之一。水这种再自然不过的事物,无论是在彝族人的日常生活中,还是在他们的信仰观念里,都占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在彝人的心目中,最理想的居住地是“屋前有坝能栽秧,沼泽地带能放猪”。这种住址的选择,不仅能为人们提供饮水用水的方便,而且对发展畜牧、农业都是有利的。从另一方面看,人们对作为自然之物的水,除了生活上都离不开水之外,在看不见的观念信仰中,还认为水是一切生命之根。彝人认为,有了水,人类才能创生,世界才能得到孕育,并且在一定情况下,水还具有净化和再生的双重功能。水所饱含的如此众多的含义,在彝人丰富的民间文学和宗教仪式以及繁琐的生活礼仪里,都有具体的体现。

在凉山彝族自治区里,无论是民间口头流传的故事,还是信仰中的史诗,其中都讲述了雪水孕育出的各种动植物乃至世界的说法。彝人认为水是天地万物的第一代,是孕育生命的母体。水特别是雪水是他们最崇拜的。对于雪水的崇拜,正源于彝族先民在青藏高原上的生活。

彝族的起源于青藏高原上的古氐羌族群。古氐羌族群是古氐羌人在向南迁徙的长期过程中,在漫长的历史演变中与西南土著部落不断相互影响而形成出的民族。祖先古氐羌人就生活在有很多内流河的青藏高原上。在这些内流河中,大多数是高山冰川和积雪融化的雪水形成的。这些河水对畜牧业的发展、农业的灌溉、人们的饮用都是至关重要的。因此,在古氐羌人的眼中,高原上的这些冰川和雪水滋润了高原上的植物,养育了高原上各个大小部落和各类动物,是他们生命赖以生存的根本。生活在这里的先民们,每当看到春季来临,冰雪消融,百物复苏,整个大地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景象的时候,难免要展开想像的翅膀,认为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源于这高原雪水,他们甚至还明确地指出从雪水中孕育出的白、黄、红三种颜色。随着这一文化的流传,久而久之,在彝族色彩文化中,就形成了白色是雪的本色,象征着纯洁;黄代表这金色,象征富裕和吉祥;红色却是血液的颜色,是生命的象征。这种用色彩来给雪水分类的现象,反映出了彝族先民对高原雪水的深层认识。在今天,这种由水生出的传统观念,在彝语中仍有明显的体现和反应。

正是因为彝族的先民这种认为水具有创世、孕育万物的信仰,在流传至今的一些宗教仪式活动中,凡是与人的生命相关的招魂仪式、人生仪礼上,都有与水有关的祭祀仪式。在彝人的思想里,对于万物有灵,灵魂不死深信不疑。在彝语中称魂为“依娜”,这里的“依”就是倒影、影子之意,并且在彝文中,“依”字的写法也恰似水中的倒影。这里的“娜”是魂魄的意思,彝文中“娜”字的结构也是由表示水波的波纹构成的。在他们的文字结构上,进一步反映出了魂与水的渊源关系。彝人认为人的魂,是可以随时离开肉体而独立存在的。如果一个人丢失了魂,就等于肉体失去魂的支撑,就会生病,并且失魂的时间越长,生命就越危险。所以,一旦发现有人萎靡不振、不思茶饭、小病不断的时候,他们就会认为这是失魂的征状,就要立刻请法师为其招魂,让失落的魂尽快回到身上。由于水是生命的源泉,是生命的根,所以,为失魂者举行的招魂仪式常要在小溪边举行。就算是招魂仪式要在家中举行,也要放上一碗水来象征着湖。人们相信,水在毁灭旧有的同时,用孕育着新的事物。这就像是可怕的洪水。神话中洪水泛滥的原因,大多是因为上天或神仙不满人间的人,才发洪水淹没大地,然后再制造出一代新人。因此,在洪水神话中,水可以毁灭一切,也能创生一切,它具有双重的功能。

在具体的生活中,彝人用水为新生的婴儿净身,以此来消除孩子身上的秽气,同时也是借助于水的威力,使婴儿更加健康地成长,以繁荣家族。这种类似于洗礼的仪式,是要择吉日举行的。仪式由法师主持,法师手端一碗水,口里诵着《招魂经》,并一声声地呼唤着婴儿的名字。此时的婴儿按男左女右的规矩由母亲抱着,并扶起他小手,蘸一下法师手中木碗内的圣水。当婴儿沾过仪式中的圣水后,就正式成为该家庭的一位成员,同时意味着他得到了社会群体的认可,就会受到家族成员和祖先们的护佑,并且也就相应承担起了繁荣家族的义务。手沾圣水,不仅意味着期盼孩子茁壮的成长,更重要的表现是,祈盼着后代也能像水一样源源不断地繁衍下去。

无论对于谁,水都是生命的依靠,从其中生长出万物。而彝人的水崇拜,更加原生态地反映了,其先人善于观察水这一客观现象,让水在人们的生活中打下了鲜活的烙印。在彝人的心目中,水是一切事物的毁灭与孕育,只要随水而生,种族才能昌盛地繁衍下去。

第五节 水的洗礼

人是不能失去信仰的,上帝或许就是其中的一种。在这新世纪的今天,科学和生产力飞速发展,或许人们早就开始怀疑上帝的存在,但信仰并不与其必然相连,任何一种信仰都应该是值得尊重的,都是神圣的。人们完全有理由相信在上帝的果园里,一切都是美好的,那里没有任何疾病,痛苦,哀伤和眼泪,那里的羔羊是幸福的。

对于一位基督徒而言,洗礼是相信上帝的外在体现。对于他们而言,洗礼是神赐予自己领受基督赦罪的血,让他们重新回到父神面前的唯一途径。洗礼是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只有通过它你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基督徒。

在西方,关于“水”的崇拜,最著名的就是这圣经中的“洗礼”了。“洗礼”一词源于基督教,是他们的两大圣礼之一。凡是虔心归主之人,都要竭力地追求“永生之道”,都无比渴望着领受“洗礼”,正式加入教会的一天。因为“洗礼”的仪式,既是主留下的嘱咐与应许,也是一个信徒用公开的仪式,宣称归入基督的有力见证。所以,对于一名基督徒而言,“洗礼”绝不是可有可无的,而是必然经历的,并且十分重视的一项仪式。

在洗礼时,神父会在你的头上注水,并说到:“我因父、子及神圣之名给你付洗。”你知道初期教会的候洗者如何受洗的吗?在经过了严格的慕道过程及通过教会的审核后,候洗者要在流动的活水(如河川、山涧、瀑布)旁,坚决地弃绝罪过,然后借着宣认信德而接受洗礼。首先询问候洗者是否相信天主圣父创造天地,在回应“相信”后,将他浸入中;再询问他是否相信耶稣基督天主子降生成人、死而复活,在回应“相信”后,并第二次浸入水中;最后询问他是否相信圣神、圣公教会,他回应“相信”后,第三次浸入水中。

或许有人要问为什么要浸洗呢?回答这个问题前,要先回问您是否有溺水的体验,或者游泳憋气的体验?那种没有空气的感觉如何呢?是否觉得接近死亡?而当你重新又呼吸到新鲜空气时,是不是有重活的感觉呢?没错,洗礼就是要候洗者体验什么是“死亡与复活”。当候洗者浸入水中时,意识到他真正地参与了基督的死亡和埋葬;当从水中出来的时候,正像是基督一样由死亡中复活,进入永恒的生命。所以,这样“出死入生”的受洗礼仪,当然要安排在复活夜,才最能显示出其内涵意义。

由此可知,洗礼的意义“出死入生”经由浸洗更能体会到。那么为什么今日的洗礼变成了注水式呢?那是教会到公元八世纪末时,欧洲几乎全都是基督徒了,不再需要成人洗礼,因为婴儿时都已受过洗,成人慕道及浸洗式微了。因此,为了婴儿的注洗便沿用至今,其实为婴儿最好也能行浸水式的洗礼,而且也给成人用了!所以,“梵二”以后,教会要求复兴四旬期的精神,成人慕道,当然也认为洗礼更能表达出“出死入生”的意义!所以,堂区最好在圣堂门口有可以浸洗的洗礼池。

当一个心中满怀信仰之人,站在水里接受洗礼的那一时刻,他们激动的心情是难以言表的。想像着自己以前犯过的罪即将在这片圣水中洗净,心情是激动与兴奋的。从此以后,上帝将赐予他们一种新的,截然不同的生命,因此在激动的同时还有几许的感恩与崇拜。

上帝曾在《圣经》里说:“信我之人,你们会得到福气。”经过了洗礼的人,会感觉自己找到了人生世界上最可信赖的朋友、父亲与老师,并在他的指引下寻找到一条人生的道路,会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福气。从圣水中洗礼出的信徒们都会清晰地记得,自己全身从水里出来的那种感觉,仿佛一下子变的很轻松、很洁净了,或许有人会说这是他们的心理作用。无论怎样,只要自己的身心得到了一种解脱,就是最大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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