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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奇见水烟不讲理心里有些不悦,遂冷声道:“我们兄弟在做什么事不劳水烟姑娘费心,况且我们也没必要向你汇报。”穆奇的话惊醒了陶醉中的众人,他们一看情况心里都是一惊,心里暗怪水烟狂妄自大,要是穆奇生气起来可是很可怕的。
水烟自出道来谁不是拿她当宝般地哄着,现在被穆奇一顿抢白顿感难堪,刚要发火就想起秦妈妈千叮万嘱不能得罪这群贵客,于是强颜欢笑道:“白大少您误会了,水烟哪敢干涉您的事啊,只是见你们似乎并不喜欢水烟的琴技,所以才有此一问。”
虽然水烟的变脸功夫很不错,但是穆奇仍没有漏看她先前进屋时的恼怒与后来的得意,对于穆奇来说这种人一向都是最讨厌的。
穆奇也不答话,只是‘哼’了一声以示不满,水烟见状终于忍不住发怒了:“你是什么意思!我身为花魁为你们弹奏一曲你竟然丝毫不将我放在眼里,白公子不觉得太失礼了吗?”穆奇‘蹭’地站起,沉声道:“水烟花魁,且不说你的琴艺只是普通而已,就算是天上仙音,我不愿听又如何?况且你的身份也不高贵,一个不知自重,不懂谦虚的花魁凭什么要别人尊重你!”
两人在厢房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连老駂也急忙跑进来,狠狠地瞪了一眼水烟,陪笑道:“白公子,您消消气儿,这丫头平日里让我给宠坏了,您大人大量,别和她一般见识。”
白云素忽然说道:“水烟姑娘,我对琴道也略有涉猎,现弹一曲,还请品评。”说着,就命人取来一把新琴,其实白云素完全可以用水烟的琴的,但是他见水烟态度嚣张蛮横,不想惹出事端,这才使用别的琴。
白云素淡然一笑,(忘了说了,白云素有鉴于在泗城,自己的容貌惹了无数的祸事,这次是易容之后再来的),弹起了水烟先前弹的曲子,白云素在前世就跟着音乐大家——他的师傅学音乐,已经是十分高明了,这一世,他闲来无事时更是常常弹琴化解心中的寂寞与思念,所以他现在的琴艺已臻大成,只听得同样的曲子却多了一份灵动,一份俏皮,如果说水烟所奏是美妙的话,那么白云素的琴声就是天籁之音了。
所有人都沉醉在白云素的琴音中,白云素弹完这曲,忽然琴声一变,变得缥逸出尘,如和风袭人般令人心境平和安适。其实白云素会主动要求弹奏一曲都是为了穆奇,因为他发现穆奇似乎有走火入魔的迹象,所以才会借此机会用琴音平息穆奇体内暴动的真气,不过他的这一举动,却也为君清燮等人带来了巨大的好处。
穆奇的确是差点走火入魔了,前些时间他遇到了瓶颈,一直无法突破,心中自然浮燥,若是在乡间找一清静之地也能满满平复,但是穆奇却被莲城的浮华与喧闹搅得心神不宁,这才会差点走火入魔,不然以穆奇的性子也不会轻易地和人争吵,他一向都是沉稳而寡言的。幸好白云素及时发现并且帮助他疏理乱了的真气,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白云素一曲弹完,静静地等待着众人的‘清醒’,穆奇是第一个恢复的,立刻向白云素投以感激的微笑,接着君清燮等人也陆续恢复,他们惊奇地发现在刚才的琴音洗礼中,功力都有所增长(当然,素素用内力催发的琴音当然了不起)。
水烟此时心中也极不平静,她的骄傲在白云素神乎奇技的琴艺下已然荡然无存,这让她既钦佩又恼怒,钦佩白云素的琴艺,懊恼他让自己出丑。
白云素笑笑,道:“献丑了。”秦妈妈久经风月很快就反应过来,借机说道:“唉呦,原来白二公子的琴技如此了得啊,今儿我可算是开眼了,不不,是开耳了!”接着又是一阵夸张肉麻的恭维,直把白云素等人吓跑了。
众人一离开,水烟立刻噘起嘴,不满地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下次他们想见我,我还不愿意见他们呢!”抬头却看到秦妈妈一脸寒霜,阴沉着脸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能耐了,啊?竟然敢随随便便得罪客人!”水烟无所谓地道:“不就是有钱人吗?很多大老爷求我我还不愿见呢!”秦妈妈一听,‘啪’地一声摔碎茶杯,冷笑道:“行啊!我们的水烟姑娘翅膀硬了,能飞了!我呸!我告诉你,你只不过是个妓女而已,说好听了才是花魁,说难听了就是婊子里的婊子!你以为这几位爷都是普通人吗?看他们的衣料,绣样哪样不是一等一的,而且他们那气质明眼人一瞧就是青年才俊,肯定都是大有来头的人!换了别人还不可着心儿地伺候着,也只有你会耍性子!我今儿把话挑明了说,你当我平日里由得你挑三拣四地选客人是为了什么?那是为了让人觉得你是有身价的!是为了提高你的名气!你还真当自己说什么是什么,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向我们这些风尘中打滚的人,就算有良人从了良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不是受人白眼欺凌就是落得个人老珠黄凄凌而亡!”
秦妈妈忽然顿了顿,叹口气,有些哀伤地道:“女儿啊!你别怪妈妈今日骂你骂得狠了,这些都是妈妈数十年的经验之谈啊!那些个有钱人都是逢场作戏的主,嘴里说得好听,心里却都轻贱轻贱你呢!听妈妈一句劝,别再使性子了,收收你的小姐脾气吧,你再美也不是真正的小姐啊!”
水烟原也不是那么不讲礼的人,实在是被那些捧她场的人给骄纵坏了,先前在白云素的琴音中已经有所悟,现在秦妈妈的话更是犹如当头棒喝,醍醐灌顶般,回想先前的无礼蛮横不由地惭愧,想起自己今后命运不定也是哀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