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商队走在峡谷中间,护卫的镖师显得有些紧张,这里是通往轩国的必经之路,也是易攻难守的地方,之前已经出现过多次大型商队被攻击的事件。
忽然前方出现落石,领队的镖师头子连忙令商队后退,结果从后方冲出一股马贼,杀气腾腾的杀入商队。峡谷太窄,镖师们的马艰难转向,结果不少人在转向的时候浪费太多时间、露出破绽被夺去生命。
走在前面的镖师被货物马车堵住回路,只能几个几个的赶来支援,结果被齐上的马贼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镖师头子心中滴血却无可奈何,这是他镖局最精锐的镖师啊!一边努力杀敌一边纵观全局的镖师头子突然发现,这股马贼动作迅速、整齐划一,无一人有杂乱的声音,根本不像一般强盗贼子,反而更像是军队!心中猛然一惊!
这根本是屠杀,但镖师头子却没办法开口投降,这关系着他镖局的名声!
大概是对方觉得威慑的差不多,仅仅只是一声长啸,所有厮杀中的马贼立刻退回,没有一丝犹豫和不听令,绝顶的素质,就像传说中的羽字军!
“留下货物,人,走!”带头的马贼对着商队道。
镖师头子看向此次商队的掌柜,对方缩在货物后面,双腿直打颤,听到马贼的话,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结结巴巴的颤声,“饶饶饶饶饶饶……饶命!我我我我我我我……我们什么都答应!好好好好好……我、我们走!”说完,腿却抖的没法走路,还是镖师头子扶着掌柜,带领幸存的人从马贼让出的通道往回走。
待他们走的快看不到留下的货物时,依然没有一个马贼去拿取战利品,仍是那样安静的伫立,仿佛雕像般。镖师头子再次打了个冷颤,加快脚步离去。
又一股马贼赶到现场,训练有素的清点战利品,组织搬运。而之前打下这些货物的马贼则安静的跟着带队人在旁护送押运货物的马贼。
每行到一地,就有接头的人,又行了很久,终于到达目的地。立刻有专人指挥着押运队伍将货物运到指定地点清点,而此次负责打劫的马贼则带着马儿回驻地。整个马贼山寨根本就是一个军营!
山寨呈四方形,后方是粮草辎重,左右驻扎骑兵马贼以及步兵马贼;中间靠后方是大片训练空地;中间靠前方有栋看起来很普通的房子,是日常办公以及指挥用的指挥所。此时,指挥所内的书桌前,坐着一个看起来很年轻却很刚毅的男孩,男孩阅读着兵法书籍,思维忍不住飘到远处某个宅院,想到当初两人对弈的场景,“主人……鹰儿,我石透言定不负你所托!”
江南雨巷,一女子撑着伞挥着手绢,巧笑颜开的和人道别,转身却是逝去笑容的冷凝表情。回到内室,一名穿着黑衣的男子等着女人回来,见对方发髻有些湿润,忍不住递过去锦帕,“别着凉了。”
女子接过进锦帕擦拭着,“刚才那人是孙家的远房亲戚,最近被赏识,要去都城任职。”
“嗯。”男子点点头,“石头那边传来消息说比较宽裕,问你缺不缺钱。”
女子听到石头的名字有些软化,“最近你也训练了不少人手,如果石头那钱够,我打算在禹州开一家画舫,覆盖大羽国西面的达官贵人。”见男子点头赞同,沉默了片刻、望着窗外道,“主人,你期望的组织在迅速成长,我们很快就有保护你的能力了!主人……你在哪里?”
男子看着女人自言自语,眼中闪过丝心疼。
某个光线很暗的房间,半边脸带着银质面具的年轻男子清点了手下的人,便带头离开消失在黑夜里。众人来到一处庭院,庭院里守卫森严,每隔少许便会有巡逻的侍卫经过。面具男子算好时间,同手下迅速通过各种关卡,来到目的地,一处几乎布满侍卫的阁楼。
面具男子的手下躲在黑暗中,看好时机悄声来到侍卫身后,一手从后捂住对方口鼻,另一手拦住对方的肩,两手同时用力,只听轻轻一声“咔”,对方便软绵绵的躺倒在地。面具男子的手下扶着侍卫的尸体将之拖到暗处后,继续向前推进。
很快,这帮偷袭者解决了所有障碍,取得了这次要拿的东西,迅速离开。
面具男子将东西交给一个看起来很结实的男孩后,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要走,被男孩叫住,“少虎!你这样,赐鹰会难受的……”
庞少虎听到唐棠的名字反射性的摸摸自己的右脸,却摸上了冷硬的金属面具,“……”顿了顿,一言不发的走开。
结实男孩摇摇头。当夜,他们的训练基地鸡飞狗跳,所有睡梦中被偷袭的成员敢怒不敢言,那位后来却赶超所有人的面具男孩是众人又敬又怕的存在,而他也有资格半夜玩偷袭训练众人的警觉度。
北方的天气还在飘雪,陆上邪亲自端着热水给奶奶泡脚,之后端出来倒掉。抬头看到天上的星星,真像那个人笑起来的眼睛,渐渐的,上邪感觉天空中满是那人的笑脸。
“少爷,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军营。”老管家过来催促上邪。
上邪点点头,最后再望了望天空中的星星,便乖乖回房睡觉,他现在每天都要去父亲的军营接受训练。那里,很多人都称赞他不愧是鬼才将军的儿子,小小年纪就用兵如神,可谓百年难遇的军事天才,哪里知道他们口中的军事天才却连某个几岁小儿的军阵都破不了!
只有他,才配得上天才二字吧……想着那个时时刻刻挂记在心的人儿,陆上邪慢慢睡去。
一个老人坐在书桌前,看着手中的玉镯子自言自语,“女儿啊,告诉爹,爹该怎么办?”这位老人正是伍葵夫将军,无敌羽字军的首领,唐厉二夫人的父亲,“那羽绍说你是自杀,爹爹怎么会信?但不信,又该置万民于何地?!爹唯一的女儿啊……你害爹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可忍心……”
另一边,唐厉的二儿子唐之雨跪坐在母亲坟前,一杯酒接着一杯酒,“这就是你要的?哈哈!权力?金钱?哈哈!”
旁边一女子哭着上前劝唐之雨不要再喝了,却被唐之雨一掌推开,“滚!”
女子再次扑上来,哭着摇头,“不要!之雨,我不要,我是你的妻子啊!”
话刺激了唐之雨,他扭过头满眼通红的瞪着女子,“妻子?你父亲害死了我全家!你还是我妻子?!滚!我唐之雨跟孙家誓不两立!”说完推开哭的撕心裂肺的女子,施展轻功离开大羽国都城,这一去,便是很多年……
那年的冬天很长,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开始变暖,而在每个人心中,年后那场带着红色的雪成为永久的记忆。
唐棠带着天冥到了西北楚留国,与两个大国、武国轩国交界的一个国家,正因为与两个大国交界,反而成为两国缓冲,而苟延残喘下来。这个国家正好在征兵,由于国弱,当兵的待遇很差,没有什么人愿意报名,就算唐棠和天冥来路不明,只说是无家可归的,天冥再虚报了年龄,就这么被招进了军营成了名小小的伙头兵,唐棠也被获准跟着天冥进去打杂。
两个人就这么,在楚留国的军营里待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