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我自己也感到奇怪,我这是搭错了哪根神经,竟在这风雨交加的星期天,决意去一趟宁波的天一阁。冲动的来由就在于昨晚我再次读了一遍余秋雨的《风雨天一阁》,就像两年前的一个春雨绵绵的日子,我自费乘夜行火车去上海为的是去购买新出的余秋雨所著的《文化苦旅》一样。
我是几年前从《收获》杂志的文化专栏上知道有余秋雨这个人的,但不知道他是哪里人,以及他的名望、地位。我觉得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读着他的文章,我就会心甘情愿地紧跟着他去跋山涉水,去进行并不轻松的,甚至是很苦很累的旅行。他的真诚、博学、深刻哲理,使我窥见了一个有深厚文化背景的心灵,跟着他就好像与歌德同行的艾克尔曼,或是恭聆约翰生博士教诲的鲍斯威尔。
那次在报上看到余秋雨来宁波作学术报告的消息,我欣喜若狂,我连续打电话给新闻界的朋友,问清时间、地点。虽然已没门票但我决意要去,哪怕在大门口看看余秋雨的行为举止,服饰,甚至头发式样,我都会感到满足。
我头天晚上把那支珍藏的金笔取出来,买了一瓶新的高级墨水,吸完墨水后,把笔端用心擦干净,唯恐余秋雨签名时,弄脏他写出那么漂亮文章的手指。
当我如醉如痴听完他的“关于城市构建”的报告后,我央求报社的贺先生陪我上台。贺先生说,余教授,这是你的崇拜者,请你签名,余教授微笑着,接过我双手捧过去的《文化苦旅》,在扉页上,潇洒且诚恳地写上:竺惠明雅正××年××月××日。在这一瞬间,我感到他写字的动作是那样美妙绝伦。
我已是快到知天命岁数的人了,在学生时代,我崇拜过李白、杜甫、关汉卿、莎士比亚。“文革”后的二十几年中崇拜似乎在国土上淡化,有的只是“追星”族。在市场经济开放后,更多的人在崇拜着金钱和权力,崇拜文化人被当做傻瓜。
现在这种崇拜又在我的心中复苏。正像余秋雨说的:一个有出息的城市,应该有几个在文化上值得崇拜的人。我找到了余秋雨,而他又是宁波人,我们宁波人应该为有余秋雨以及余秋雨的《文化苦旅》和《山居笔记》而感到骄傲。
我于在座的无数聆听着“文化”的人们的眼睛中看到了这种崇拜的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