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儒林外史》里的“两根灯草”
灯芯就斤量而言,很轻,很轻,
轻如一羽鸿毛,
轻如一粒微尘。
灯芯就光明而言,
很重,很重,
许多燃烧起来的灯芯,
烧铸成砖,垒起感天动地的八达岭。
灯芯就朽骨而言,很沉,很沉,
可把一口口烂棺材击穿,
可将一具具遗老遗少的阴影鞭笞。
灯芯就斗士笔杆而言,
很韧,很韧,
如镐头迸溅火星,
掘出封建暗堡里的幽灵。
有时我会想入非非,
去把灯芯当作一杆秤,
该压多重的秤砣?
去读懂古今儒林的“秤星”?
有时我也会突发奇想,
那灯前僵直的两根手指,
插入灯台的支钉,
眼前是否会新添一道,
纸船明烛朝天烧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