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拟归
禹飞坐在江师陵家客厅的沙发上，默默地品着茶，等待江师陵说话。江师陵斜靠在对面沙发的扶手上，不停地用手指拈着乱七八糟的胡须，皱着眉头沉思着。江诗雪则乖乖地坐在小凳上，手支着下巴看着这一老一小，大眼睛眨巴着也在思索着刚刚禹飞说的话。
半晌，江师陵终于开口了。
“禹飞，我知道你生来就有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不过现在中断学业回云海，是不是早了点？你叔叔让你来平海大学主要是想让你见见世面，省得窝在山沟里以后变成个傻小子。你现在回去他的一片苦心不就白废了么？”
禹飞“兹”地一声吸尽了杯中的茶，又不甘心地望望江诗雪，江诗雪会意地嫣然一笑，又给禹飞把茶续上。
“臭小子！听到我说的话没？”江师陵皱皱眉，训斥禹飞道。
“听着呢！教授。”禹飞冲江诗雪感激地笑了笑，“你的茶不错。真香。”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江师陵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你怎么总是这个浪荡样呢？”
“教授，我也在说正经的啊！”禹飞冲江师陵做了个鬼脸，笑道。
“您知道，现在许多地方水脉的怪象了吧？偏偏中土现在还什么迹象都没有。我觉得这反而是个大问题。那天我在黑龙别墅碰到的那个人说的话我永远都忘不了，”提起黑龙，禹飞不由地打了个冷战，“我觉得他是个普通人，而且恐怕这些水脉怪象跟他背后的势力有很大关系。”
禹飞又吟了一口茶，“云海是中土水脉之枢，偏偏龙鳟又恰好在这里出现。您也知道，龙鳟现，天下乱。我猜云海可能就会有大的变故，所以才着急赶回去。说实话，我不放心叔叔一个人在云海。这都一个多月了，他一点消息都没有。”禹飞紧紧地皱着眉头说。
“唉，你放心，冯大发命大着呢！我敢担保他活蹦乱跳的很，你现在回去，时机还不成熟啊！”江师陵仍然摇头。
“教授！我已经决定好了，如果叔叔有个三长两短，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禹飞坚定地说。
江师陵见禹飞态度坚决，也不再劝。他严肃地对禹飞说，“禹飞，你知道你的命运吗？”
禹飞疑惑地摇了摇头。江师陵站起身来，说道，“你们俩都跟我到书房来。”
禹飞和江诗雪满头雾水地跟着江师陵来到书房。
江师陵在椅子上坐定，示意禹飞和江诗雪也坐下来。然后严肃地说，“禹飞，人都有命运，你的命运却和别人不同。有些历史需要让你知道。”
“世界自古水陆两分，各有各的历史，各有各的文化。神话时代，洪水大泛，大陆将沉，禹王奉命治水。群贤备至。数十年乃成。禹飞，你和我的先辈都是禹王的手下，当初，江渄为水使，禹强为左护，掌渔杀令。代代相传，到了你这里。你命中注定要做渔杀！谁都改变不了！”
禹飞轻声说道，“教授，我知道。”
“不！你还不知道！禹飞！”江师陵厉声说，“禹王治水大成后，才结束了洪水，结束了神话时代，开始了中土纪元。结铸九鼎，护卫天下水脉。只要九鼎不覆，水脉不乱，中土就会安全，八荒也就安定了。禹王登基以后，命禹强掌管天下渔杀令，狙杀意图破坏水脉的鱼兽，护卫九鼎。而那时江渄则成了掌史令，代代相传，到了我这里。”江师陵满是回忆的神色。“一晃就是几千年。”
“现在八荒水脉异变，但还不到威胁中土的地步，中土水脉没有变故，只因为九鼎还在。虽然我不知道这次水界大举进攻有没有必胜的把握，但九鼎不是轻易就能够颠覆的。我不让你现在回云海，是因为你还没有把这些都看完。”江师陵伸手在书架上一按，巨大的书架轰隆隆滑开去，现出了里面的一个暗室。禹飞和江诗雪目瞪口呆，特别是江诗雪，这么多年，她第一回知道父亲的书房里还有暗室!三人走进暗室，禹飞和江诗雪更加惊诧了。只见巨大的暗室内，四壁都是巨大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陈旧的书籍，全部是羊皮手卷，书脊上用篆书题着“荒书”的字样。
禹飞好奇地走到书架前，抚mo着密密麻麻的藏书，激动地问江师陵，“教授，这就是荒书？”
江师陵骄傲地说，“对！这就是我们江家世代掌史所记载下来的《荒书》！”
“这么多！”
江诗雪兴奋地问江师陵，“爸爸！哪些是你写的啊？”
江师陵笑着指指左手边书架的顶部，“那些，还空白着许多，等你来写呢！”
“啊？爸！我也要写这些吗？”江诗雪惊叫。
“当然！你以为掌史令是干什么的？”江师陵一瞪眼，“我的女儿当然也要继承我的职业！”
“不会吧？爸！！！”江诗雪呻吟着捂住了耳朵。
禹飞笑嘻嘻地看着江师陵，“教授，你是要让我把这些都看完么？”
“当然！你不了解中土的历史，怎么能够做一个合格的渔杀？你叔叔把你送来目的就是这个。”江师陵凛然地对禹飞说。
“那你早干吗不让我看？”禹飞大怒，“你要早给我看，我不到三个月就全部搞定了！”
江师陵笑嘻嘻地说，“你叔叔可没告诉我该什么时候让你看。再说了，你多呆一阵子不是很好么？我家诗雪还比不上蒋月？”
“爸！”江诗雪满脸通红，跺着脚嗔怪地看着江师陵。
禹飞大窘。
“小子！你把这些看完了，我就放你回云海，怎么样？”江师陵满脸诡笑。
禹飞只好点头。
从那次被打之后，燕轲儿和小四不再一起频繁上街了，但是燕轲儿却经常收铺后悄悄出门，谁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反正也没惹出什么事来，小四也懒得去问，由他去了。
这天，神刀刘肉铺里来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小四一眼认出正是那天他们见义勇为的对象，不禁高兴异常。这姑娘也还记得小四，很感激小四那天的见义勇为。得意忘形之下，小四以为这女孩是专程来致谢的，等燕轲儿从铺里转出来，小四才发现这位名叫方云的姑娘是为燕轲儿来的。燕轲儿见到方云，也不多话，洗干净手也没换衣服，跟老德说了一声就和方云一起出去了。小四不禁气苦，倒是老德暗自为燕轲儿高兴，一个劲在心里埋怨燕轲儿应该换身衣服再出去。这天直到很晚，燕轲儿才回来，也没吃饭，洗澡后就睡了，小四生他的气，也不搭理燕轲儿，自己在一边装睡。
禹王功成登基，大封群贤，各有所职。然帝又令各职者散归民间，隐于世。命曰：代有更替，人有生死，然其命不改。满天星宿，各押其位，则中土世代无恙。凡有异变，渔杀令出，命所跟从。
————《荒书•；禹王书》
近日看到诸友留言，非常欣慰。既然大家对本书有浓厚的兴趣，那么弹剑翁必定奋力更新。如果有文字疏漏的地方，还希望大家多多谅解。当然弹剑也希望大家能够偕同喜爱本书的好友一同前来讨论。
《渔杀》第一卷为出世，第二卷拟定为《九州》，第三卷暂定为《八荒》，当然后续写作状况得视第一卷的满意度而论。呵呵！希望大家多提意见，弹剑必定躬身纳言。谢谢！
另外，本书中的屠客章节是来源于弹剑的《都市游侠系列屠客》，是较早完成的一文，感觉可以融入，于是就拼凑到一起了。还希望读友不要见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