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正抬高着自己。那里
已没有风景：在摩天大厦之巅对应着虚妄。
一条如蟒之江，在它的脚下挤压
竟似一条瘦削的蛇身扭曲于隆冬，蛰伏。
寺庙遗弃于角落。古柏已夭折。
舍利子寄身花边文学。
身旁，有女影星，猩红的脚趾甲。
——深夜，一同去艳照门吗？
教堂依旧辉煌，如今已沦为
那巨大楼盘简洁的注脚……
新移民驱驾光临，与楼宇一同拥有拥挤；
撇下老街坊怀念旧街道。
而那里，已是一片新城；且不愿与旧称呼联袂。
传说不再神气；有如巫婆老去——
给你一条生路：游走他乡。
不息的是欲望，追逐夜晚的车流
溢满歌厅、舞厅；酒店，和宾馆……
小姐的腥臊和嗲笑，殷勤地给矮经理塑型。
钞票扮相滑稽的店小二——
“好嘞，到了。”……浪笑，撑破夜。
201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