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蕴哲苦笑起来，没有直接回答余弦，而是开口问：“你觉得我现在年纪有多大，不要说恭维的话，是多少就多少。”
余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刚才确实有这种想法。不过白蕴哲都这么说了的话，他也不好再说虚的东西，仔细的打量了起了白蕴哲，眼睛一眨也不眨。白蕴哲真的是越来越漂亮了，那脸蛋、那身材、还有那头发、那没经过修饰的丰满嘴唇……
咳！
白蕴哲红着脸咳嗽了一声，余弦立刻将脑中不良的想法驱逐掉，抹了一把嘴，尴尬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我想二十三岁吧。”
超过二十岁的女人，身上成熟的女人气息会慢慢的显示出来，但是那种纯真的少女味道却还没有完全消散，这个时候的女人无疑是最美丽的，对男人的诱惑力也最大。而二十三岁无意是结合得最佳的年龄段，当然，也有例外，而且还不是少数，但是对于大多数女人来说，都是这样。
听着余弦猜测的结果，白蕴哲没由来的一阵安然，脸上带着枯涩的笑意，说：“其实，我现在才刚过十九岁不久。”
余弦猛的一惊，张大了嘴，眼里带着可怜、惋惜、愕然、惊憾等等神色看着白蕴哲，在十八到三十的女人这个年龄段的女人，很难看得出来到底会有多大，要是跨度不大的话，还可以想象。但是已经是保守估计，竟然还相隔了四岁！可以想象，要是到了真正二十三岁的时候……
白蕴哲似乎习惯了他这种眼神，苦笑着说：“在你之前有不少类似的眼神，但是这就是事实。上天给了我强大的脑波，让成为了天生的催眠师。但是代价却是我的脑细胞相比平常人百倍、甚至是千倍的死亡！同时的，由于大脑的影响，我本身的新陈代谢比平常人也快了不少时间，而且这种势头随着这些年来的能力渐渐的变强，也越来越猛烈。在基地的时候，已经算过来，要是按这种趋势发展下去，我在三十岁的时候，可能就已经成了五六十岁的老太婆了。”
余弦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知道这对一个女人来说代表着什么东西，时间在她身上的相对流动比平常人快了一倍的时间，这是到底是上天的眷顾还是诅咒？他喃喃的说着：“难道、没有解决的方法么？”
白蕴哲摇了摇头，全是枯涩，说：“没有——至少暂时没有，我的能力几乎每一刻都在自我加强着，即使我一点能力也不用，也还是一样。”
“而且，不只是我和爆血，还有鼻子，他的嗅觉超乎寻常的敏锐，但是和平常人相比。他的味觉已经完全的消失到几乎没有的地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就不懂美食是什么东西，任何东西吃到他嘴里都是和水一样清淡无味。还有小缘，她身体里分泌物有强大的治疗能力，但是这种分泌物实在是太强了，它侵吞了所有腺体的原始分泌物，当时她还没有来到第五军的时候，她的一切依靠腺体的技能几乎全部退化。比如胃液，它们已经失去可原先大部分的功能，所以那时候开始她每天吃进去的食物是平常人的十倍，但是即使那样也难以补充全部的营养。后面在基地里做了好几次手术，才将一些新陈代谢所必须的能力更正回来。但是有些地方我们却无处下手，比如关乎生长的激素。小缘今年已经十六岁了，但是还是十三四岁的模样，这还是这三年来运用各种科技手段之后才发生的时候，你知道他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么？看上去还只有六七岁的模样。而且，她现在的成长空间几乎已经没有了。也就是说，即使再过几十年以后，她可能还是这副模样。”
余弦默然，不忍听闻。白蕴哲这个在他面前一直坚强的女人，却因为自己的诉说落下了一颗颗豆大的泪水，余弦不知道怎么安慰，使劲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白蕴哲轻轻的抽泣了一小会儿，然后抱歉的对预先说：“不好意思，失态了。”
余弦摸默不作声，心里不停的翻滚着。他在诅咒——诅咒着上天！在赐予这些人能力的时候，为什么又要取走他们一个正常人应该能享受的东西？为什么？
这贼杀的老天！
蓦地又想起了第五军，白蕴哲他们只是其中的一个小组，那他们又有多少和他们一样可怜的人？一种敬佩从心灵的最深处涌了上来。为这些用本身应有的东西换来了在平常人眼中瞩目的能力，他们本身应该可以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取得更好的享受，但是他们却是在黑暗之中与那些和中国敌对的势力默默的战斗着。没有掌声与鲜花，甚至是平常人的排斥。
他们很伟大——至少比自己伟大。
余弦默默的想，眼角竟是有些湿润。白蕴哲以为他在可怜她，心里感激，像是安慰他又是在安慰自己似的说：“没关系的，这么多年来，我们早就已经习惯了。”
余弦突然想到了李平山，刚才白蕴哲并没有提过他，一点点好奇从心里升了上来。余弦开口问：“那李大哥的力量是自己锻炼出来的么？”
白蕴哲没有说话，默默的低下了头。
余弦接着说道：“要是不能说的话，也没关系，我也只是一时好奇罢了。”
白蕴哲惨然的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但是你必须保证不能说出去。”
余弦坚定的点了点头，白蕴哲的脸突然微红了一下，开口说：“大哥的力量……其实和那些武侠小说和电视剧里的情节差不多，他天生神力。李大哥在进第五军之前，是在劳教所的，原因是因为一个而是多岁的成年人骂了他妹妹两句野丫头。结果被他一拳将那人的肩膀直接打飞掉了，你知道吗？那一年他才九岁。这件事后面不知道怎么传到了第五军，然后他就被招了进来。但是获得这种恐怖力量的同时，在后面却发现……”
白蕴哲叹了一口气，说：“大哥没有生育能力……”
余弦充满怨气的骂了一句：“这该死的老天！”
白蕴哲摇了摇头：“不应该怪谁，我们有这些平常人羡慕的能力就已经是上天最好的补偿了，天下有多少生下来身体就带着缺陷的人？但是他们却什么都没有得到，我们又怎么能够还不知足呢？”
余弦没有说话，他没有白蕴哲这么高尚。沉默片刻，白蕴哲说：“我现在倒是有点担心你，我们至少还知道自己在那些方面付出了代价，但是你……真的确定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余弦思考片刻，最后才说：“我确实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至少现在没有。”
白蕴哲微笑着点点头：“希望你一直没有，不要像我们一样。”
江少将进来了，后面跟着几个勤务兵，手里端着几个盘子。余弦看了一眼，发现并没有想象的差，至少有荤有素，而且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汤。他现在胃空的很，早上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任何东西，难免饿得慌。
端着碗筷，余弦连忙表示感谢：“谢谢江将军。”
江少将微笑着说：“哎，叫什么将军？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也叫我大哥吧。”
余弦连忙点头叫了一江大哥，江少将憨厚的笑了笑，那笑能暖人心。饭吃了一半，江少将也跟着一起吃，突然停下筷子对白蕴哲问：“白小姐，现在他们几个全部进医院了，你和小缘都只是辅助型的。而且听你说，现在任务比较紧急，要是再碰到那些人怎么办？”
白蕴哲将嘴里的菜吞咽了下去，微笑着说：“那就等他们醒来再出去执行吧，说实话，就是我和小缘两个，还真的对付不了那些人。而且他们现在还有一二十人。”
江少将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但是我刚才听到下面的汇报，他们要彻底恢复过来的话，爆血可能还快一点。但是平山和欲甲和起码要两个月才能彻底恢复，也不知道他们这次遇见了什么鬼东西，身体机能竟然完全紊乱了。”
白蕴哲苦笑了一下：“那也没办法，现在基地里面的人差不多都有任务，剩下的一些都是才进去没几天的，根本不能到第一线来。要补充的话，也可能补充不上。”
江少将哀叹一声：“那怎么办？那些人必须快速的解决，不能让他们留在我们中国的土地上乱来。要不，这样吧，我向上面申请一下，派几个过硬的特种队里的去配合你。虽然他们没有平山他们那么厉害，但是也是不小的助力。白小姐，你看怎么样？”
白蕴哲摇摇头，笑着说：“江大哥，你叫鼻子和大哥他们那么随便，怎么一叫起我就左一句‘白小姐’、又一句‘白小姐’？要直接帮助我们，申请是不可能会通过的。你知道上面的规定，不能闹出太大的动静，给敌对势力留下攻击我们的借口。”
江少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脸色随即沉了下去，阴郁的说：“那怎么办？”
余弦将碗筷放了下去，故意咳嗽了一下，等两人的视线全部集中到自己身上的时候，笑了笑说：“不知道我可不可以？”
白蕴哲摇了摇头，说：“不行，你不是国家的人，到时候你要是出了什么危险的话，怎么跟你的家人朋友交代？而且，你不是还有你自己的事要做么？”
江少将本来是想开口赞同的，他认准了余弦不是一般人，不然不可能在李平山他们全倒下去的时候他还一点事也没有。这么个厉害的人去帮忙的话，肯定会有不小的帮助。但是白蕴哲既然先说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拿期待的眼光看着余弦。
余弦对白蕴哲笑了笑，说：“我不也是中国人么？为国家出一下力是我的义务，没什么不行的，而且我对我自己的能力还是比较自信的。而且不还是有小缘的口水么？到时候要是真的受伤了，她对我吐两口不就行了么？”
这个小玩笑顿时让气氛好了起来，江少将直接拍起手来，大声说：“年纪轻轻就能有这种觉悟，不错！白小……那个蕴振啊，你就同意了吧。”
白蕴哲虽然依旧一副不同意的模样，但是却有所松动了。余弦乘胜追击，继续说：“而且那些人和我有仇，即使我不帮你们，他们还是会来找我的，将来也安心不下。与其这样还不如选择和你一起主动出击，省得他们认为我堂堂中国无人！在李大哥、鼻子，还有爆血不能起身的时候，就让我来吧。”
这一番话私利和大义纠缠到了一起，而且还为自己留了后路，白蕴哲思考一番之后，已经不再反对了，但是嘴上还是说：“那你自己的事怎么办？”
余弦无所谓的说：“这也不要天天拿着一把刀冲不是？你们不是有追踪器吗？有情况的时候就联系我，这样剩余的时间我想足够做我自己的事。而且，不把这群人清除干净，我也安心不下来。”
白蕴哲点了点头，余弦开心的笑了起来。
暂时的替代李平山他们，是他刚才之前才冒出来的想法。第一点确实句是如他前面所说的，不清除这些“鬼人”，他无法安心发展，经常要担心自己和身边人的安全。此外，主要还是处于对李平山他们的愧疚，虽然他知道这不全然是为了自己。最后就是，他想进一步增强自己的力量。
连续两次本身能力的进步全部都是在战斗之后发生的，他猜测这种力量需要在危险的境界之内徘徊才能不段的提高，顺便实验一下这次突然增强的能力到底有多少威力。
确定了下来之后，白蕴哲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那个用来追踪的类似于罗盘的器具递给了余弦，说：“这是前不久才研究出来的‘辐射感应器’，是专门针对鬼人组而研究出来的。他们会对那些被辐射而出现变异的特殊人有异常反应。”
余弦拿着辐射感应器，仔细的打量着，却豁然想到一件事。感应器被拿在自己的手上，但是却并没有出现异常反应，而上面的指示灯却明显的亮着。他自己能力的由来已经基本肯定是因为那块短线辐射体，但是——这上面为什么没有反应？
短线辐射体和铀以及制造核武器的辐射体之间的区别造成的吗？余弦默默的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