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香哥在结帐,毛毛就围着越野车转悠,忽然他怪叫一声,指着车底下叫香哥来看。我和哈猜都跑到车跟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毛毛理都不理我们,只是对着香哥叽哩呱啦地说,原来是刚才那个瘦小男人在车底做了手脚,现在车底的地上有一小摊黑色的液体。香哥连忙俯下身子查看,然后脸色难看地爬起来,说:“坏了,是刹车油管裂了。”
“那是怎么东西,怎么办呢?”说实话,我和哈猜并不了解汽车的构造,所以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香哥也不和我们多解释,连忙打电话找人来修。毛毛恨得直咬牙,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说要是叫他碰见那个瘦小男人,一定饶不了他。
哈猜捂着嘴巴暗笑,对我说:“呵呵,那人肯定早跑得远远的了,还说什么饶人家,不过,这个男人肯定不是无缘无故来捣乱的,还有,这个毛毛也是一个不好惹的人,你瞧他暴跳如雷的样子。”
我表示同意,但在心底里却总在猜测,这个毛毛一定有什么心理疾病,导致他对什么人都抱着戒备心理和不友好的态度,要是这样的话,香哥不该让他跟着来呀,万一发生什么事情,我们还不是倒霉的对象?我看我们还是小心为好。
等修好汽车,已经是下午一点半,还好,香哥已经问好了路,说是可以抄近路,时间上还来得及。
再上路时,改由毛毛开车了,香哥摆弄着一个什么设备,一付津津有味的样子,我看不懂他手里的是什么东西,哈猜可是兴奋不已,不停地问香哥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哦,不久,我也大致听出来了,这又是一个什么户外设备,大概和哈猜手上的那个GPS什么的差不多吧。
“香哥、哥哥,”哈猜的嗓音发颤,他是不是发音有问题?怎么变成了哥哥?
“香哥哥,你说这个是不是GPS坐标方位?”哈猜说着,掏出了那张在户外店时发现的纸片对照着看,我微一偏头,上面赫然就是括号里的数字。
“我没有忘记,”香哥却脸色阴沉,“我猜这是一个什么秘密组织的符号,不过最可疑的是这个方位,好像和我们要去的天坑很靠近。”
“哦,是吗?”哈猜连忙去翻看地图。我看不懂哈猜的地图,那上面全是乱码,他说是泰文,我看不像。哈猜左看右看,惊叫起来:“在这里,在这里,就是这里了。”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哈猜的手指指着的,是一个很小的圆点,但是却画满了弯弯曲曲的线条,那种表示方式,和我们在地理书上看到的,绝然不同。香哥似乎对哈猜的地图也有兴趣,接过来翻看着,还问这问那的,一看就知道,他也看不懂。“你这是什么地图?”最后香哥还是迷惑地问。
“我这个呀,”哈猜有了炫耀的资本了,口气变得神采飞扬,“这是我从在部队里服役的叔叔那里搞到的,最新的军用地图。”
我和香哥还没有答腔,正在开车的毛毛却是哼了一声,他偏一偏头,似乎有意无意地瞥了哈猜的地图一眼。
香哥没有吱声,默默地把地图还给了哈猜,叮嘱他收好地图,说必要的时候一定会派上用场的。
说话间,汽车碾上了什么东西,重重地颠了一下,停住了。毛毛嘴里骂骂咧咧地下了车,我们也赶快下车查看。香哥最宝贝他借来的这辆车,生怕有什么闪失。我却看见,车底下的路面隆起一个土包,土里露出一截金属状的铁线,搞得地面凹凸不平,汽车轮子就是碾压上了其中一个隆起物,才被震的熄火的。
毛毛正查看着,忽然香哥惊叫起来:“啊,怎么样?怎么会这样?”说话间,他匐下身去看车底。呀,真是的,那个修理过的部位,此刻又开始渗油了,黑糊糊的油滴下来,把地上的土都弄黑了一大块。
“糟了,我们走不了了。”毛毛说着,想钻到车底下去,但是没有成功。
“妈的,是谁搞的?”毛毛又开始骂人了,“叫我抓住你,你死定了!”
“怎么了,小毛?”香哥随口问道。
“你瞧,香哥。”毛毛指着地上的隆起物,“这是一种特制的压发地雷造成的破坏,我很熟悉这种地雷,只有当过兵的人才知道它的用途,瞧里面有些电线,这还是遥控的呢,看起来,有人分明是不想叫我们顺利走车呀。”
香哥对毛毛的话不置可否,却掏出电话想叫人来,可是他只看一眼手机,就失望地收起来了,原来是这里没有信号。
“香哥,怎么办?”毛毛问,我可看出来了,他也没有主意了。
“这样吧,我开车用一档慢慢走,争取走到下一个集镇再说。”香哥说完,我大张着嘴巴合不拢了,我怎么也想不到,香哥居然会出了这样一个主意,毛毛也居然没有意见。
“这个,这个……”哈猜连连摆手,“这样不行的呀,这么高的山坡,下山的路很陡的……”我也连连赞同哈猜的话,可是毛毛根本不听,似乎已经完全同意了香哥的主意。只见他手脚麻利地爬上驾驶座,打着火就要启动。而香哥也拉着我和哈猜就上车,我们没有办法,只好提心吊胆地坐着,心却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紧巴巴盯着前方,只希望有甚么过路的车可以搭一搭,我是实在不敢坐这种没有刹车的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