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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平地起波云

待顾瑾醒来已经是午后时分,顾瑾伸个懒腰揉揉眼睛,摸摸肚子道:“好饿啊?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沈瑜朝他浅浅的笑,也揉揉眼睛,放下手中的书本。

“你可醒来了?累死我了。现在都已经是丑时了,肯定饿了罢,兮容,去厨房看看有甚吃的?”午后的阳光微微照在沈瑜的笑颜上,竟照的沈瑜整个人都如太阳之子般,光辉,美好,温暖。

若是每次醒来能看见温暖的你和温暖的阳光,是件多美好的生活啊。沈瑜的笑颜照的顾瑾竟不敢直视,顾瑾不自然的偏过头去在心中暗暗道。“你是我永远的信仰,我这一生必定是为了遇见你而生,为离开你而枯。”

因为沈瑜吩咐饭菜都热着那里,所以不一会儿,兮容便端了饭菜来。沈瑜端过饭碗准备吃饭,“采薇,你中午也未吃么?”沈瑜白顾瑾一眼道:“你整个人靠在我身上,你叫我怎么吃啊?”

顾瑾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道:“辛苦你了,下次在到了点你就直接把我唤醒得了。”沈瑜没好气道:“自不用你说,若还有下次我一定叫醒你。”沈瑜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总是觉得若还有下次,他依旧舍不得叫醒他。

吃好饭后,沈瑜问顾瑾:“可吃饱了么?我方才翻了下你的书,我把一些难点以及我自己的见解标在了一旁,若是你以后看书可以对照着看,还有经义你怎么还没看完啊?我知道你瞧不上那些死读书的人,你今日最好看完经义讲解。”

“恩,我今日一定看完。”顾瑾和乖乖的学生一样没有提出自己的那些悖论,一口就答应下来。这让沈瑜很吃惊,不过沈瑜也没说什么,只淡淡应了句那便最好,两人又各自忙起来了。

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静谧美好的时光飞逝而过。两人都是陌上少年郎,纵是光阴旖旎也经不住世俗的侵扰。世间之情原本如此盛极而衰。此刻看去二人自风流体态疏影横斜。可这份情又能保持几久?如何才能让情一如既往?

隐藏在平静美好生活之下的也必定是波涛暗涌。

匆匆流过的从来都是美好的时光不是危机。

天气冷了渐渐入了冬,顾母自佛堂出来饮过一碗甜汤,便穿过亭阁来到花园内,此刻园内自是比不上春花娇艳但那菊花开的也是分外夺目。哪知顾瑾同沈瑜端得座在石凳上,座上倒也摆着应季的水果,眉如着一袭水白纱衣,站立顾瑾身后倒也低眉善目,自顾母的眼光看去显得分外的惹人怜爱。

她微微的怔了一下,忽而想到顾瑾身边似是有这样一个通房大丫头,何夫人心中暗忖,眉如自是很好只是出身低贱,但是收做个通房丫头也是不会屈了他们。

但好在眉如眉目疏朗也算知书达理做事细心,倒是想叫顾瑾收入房中给眉如一个名份,顾母自是不把沈瑜当做外人,径直座于一旁,这丫头是个顶顶手顺的。

当下变的站在顾母后面,手执一柄蚕箔点纱的薄扇为何夫人,在一旁驱了蚊虫起来,顾母当下一瞧也觉顶顶顺目,这份机灵劲了全府上下也难得几个,便执了眉如的手笑语晏晏道:“你这丫头跟少爷也有一段时日了,也是尽心尽力,顾府自是不会亏欠于你,我今儿就做个主让子瑜收你做如夫人”

眉如听了自是千恩万谢。只是仍娇羞道自己怕是配不上顾少爷。何夫人道没甚配不上的?你这丫环倒还有那么机灵,本就是让你过来伺候爷,日后也是收做偏房的,还难为你倒也是个如此可人的人儿。

“儿子不要娶甚偏房,我现在不过十七八岁的就娶偏房。”何夫人无奈笑道:“还当真以为自己小呢?眉如从小伺候你的,可是有甚不得心的啊?再说不过是娶个偏房罢了,你这般年纪的又是我们这家庭的娶个偏房又没甚的?你倒还急起来了?”

“那儿子就是不要娶,要娶儿子这一生只会娶一人。”何夫人听出兴致来,问道:“喔?谁啊?这是哪家的姑娘?瑜儿知道么?”沈瑜听顾瑾的话本就心提到嗓子眼,生怕这个吃货说出自己的名字,乍一听何夫人换自己的名字,心一惊,说话也结巴起来:“什。。。。甚么?姨母?”

何夫人皱了皱眉道:“瑜儿在想什么?莫不是也是在想哪家的姑娘?你可知瑾儿是对哪家姑娘倾心?还非卿不娶的?”沈瑜心惊,忙道:“哪有?许是没的吧?子瑜兄骗您的呢?”

“喔?是么?瑾儿?”沈瑜忙在一旁对顾瑾使眼色,“才没有呢,娘亲,我的确倾心一人,只是我许诺过他,若不是殿试夺冠,官袍加身定不会迎娶他。”“喔,如此这般,我儿努力原来是为了讨佳人芳心啊,能入我儿的眼,定是绝色非凡。”

“那是自然,他是我见过的最绝色的,动人心魄,美已非笔墨言语所能表达。”“喔?如此说来,这是哪家的女子?”沈瑜听他当着何夫人的面对自己的一番表白,脸也微红,又是感动又是害怕的。听何夫人一问,真怕这呆子就说出自己的名字。

“娘亲莫要拿我打趣了,我都说过是最绝色的,娘,您还会猜不到么?”不料顾瑾反问何夫人一句,沈瑜的心也算是安了。何夫人暗忖,这京都内最好看的说的莫不是黄都尉的女儿?还是李将军的女儿?不管是哪家,身份配自己家也算是够得,就算不够,但是瑾儿肯为她做到如此,也不是美事一桩么?

随即何夫人就笑道:“这人?男子总是三妻四妾的,你可以先娶眉如,待他日殿试夺冠再向那女子求婚啊。”顾瑾支支吾吾的不予回应。何夫人也就不管他了。本配婚也是何夫人的一时兴起,再说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就更不要说自己家的这位了。

偏瞧一旁眉如的脸色煞白,不知是冷还是耻。顾瑾朝沈瑜眨了眨桃花眼,沈瑜回他一抹安心的笑,两人这小动作本就隐秘的很,偏全叫一旁的眉如看的分明。

何夫人问了一会顾瑾沈瑜近日可曾复习功课?看到自己一向难管教的儿子现在也自在起来了。不禁心情大好,叫下人煮许多甜汤来一起喝,还直拉着沈瑜的手笑呵呵的。“都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今瑾儿和瑜儿在一块,人都安分多了,瑜儿倒真是天上派下来庇佑我们瑾儿的。”越瞧沈瑜越是欢喜,刚才给顾瑾许了门配房,虽说没成。

但是又开始忧心起沈瑜,抚着沈瑜的脸就道:“瑜儿可曾看重什么女子?瑜儿真是越大越好看,只是总不长肉的,看瑾儿都多高了,瑜儿还是这般瘦,若是女子,莫说谁家的女子,都要给我们瑜儿做妹妹,就这般讨来给瑾儿做正房大太太岂不美哉?你们两的婚事就都不用愁了。只怕还委屈了我们瑜儿啊。”

沈瑜贴着何夫人就撒娇道:“怎么?姨母可是嫌我烦了?巴不得不再见我啊?所以来拿我打趣?”“哈哈,怎么会嫌瑜儿烦呢?那么可人儿,比瑾儿不知道好多少啊。”

顾瑾也道:“真的是啊,表弟吃什么也不长肉,这么瘦,可真叫我们看的心疼啊?最好永远没有女子喜欢,就一辈子留在我们家里。”“瑾儿怎生说话呢?瑜儿可是难得见的美男子,别的一般女子求还求不到呢?还挑我们瑜儿?对了,子桥啊,吩咐厨房下去,每日下午,晚上时分都炖锅羹汤给沈少爷喝。这般下人莫不是瞧不起人,才让瑜儿这么瘦?”

听着跟顾瑾如出一辙的话,沈瑜听得实在好笑,不禁暗想,果真是母子啊,竟连说出来的话都一样。不一会儿,甜汤也端上来了,在这寒冷时分喝上晚热甜汤,心中似都是甜滋滋暖绵绵的。一大家子人说说话,喝喝汤,其乐融融的,时辰过的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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