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蝶进宫的时候,我和小林子已经赶往紫宸殿中,因为朱氏太皇太后和郑贵妃两人和郑居中、高永年说清楚,早回到殿中了,我也不想让臣子们等得太久。
此时殿中早已经多出了几人,大考一结束,李清臣和苏辙便给请了回来。除了他们两人,还有国丈王藻,国舅爷向氏兄弟向宗良和向宗回,郑居中和蔡卞。只是蔡卞因为在两院喝茶困顿了几天,精神有些萎靡。不过他一回来之时大家的一片恭贺的声音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以大家的聪明,知道皇上极力保全蔡卞,户部尚书一职是非其莫属的。要是换在以前,众臣可能并不会看中这个职务,可皇上即将宣布的靖中新制中户部尚书可是内阁五大臣之一啊,等于是现在辅政的宰相,而且还有金牌奏事的权力,不容小瞧呢。
蔡卞听到八王爷解说完皇上的靖中新制的内容,才知道刚才众人恭贺的意思。不过这样一来,他就更为他哥哥蔡京的处境担心。虽说他们兄弟俩自入朝为官以来一直是政见不和,甚至于出现过在朝中互相攻讦谩骂的情况,但私下里他们兄弟感情却很好。
从刚才他们说及皇上对涉案官员的处理,知道皇上并不会对皇亲国戚们下手,那很有可能是用哥哥蔡京来杀鸡儆猴。
其实我单独召见八王爷和韩忠彦之时,他们七人就已经到了。
“众卿家对靖中新制议得如何?”
其实真正的有见地之臣早就已经知道现在的九卿五监和三省六部制度有许多的不合理性,大宋王朝的历代皇帝也做了许多官制军制的改革,可成效并不是很大。
而皇上的这次改革显然是推陈出新,先破后立。与以往的总是在三省六部的基础上改革有天壤之别,三院内阁议事制与以前的制度决然不同,也许会有一点效果。
“皇上英明。”
众大臣除了这样说真的不知说什么好,既然皇上决心改革,他们只有支持两个字而已。
“好,众卿家要是没有什么异议的事明天早朝时就由内阁拟一个议案,至于其中各院各部的人选朕会当廷宣布。赵威、王藻、韩忠彦三人留下。”
南书房。
八王爷赵威、国丈王藻、宰相韩忠彦三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皇上的发言。
其实他们三人是心知肚明皇上留下他们是干什么,不过只是王藻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因为大宋王朝一向来是反对外戚干政的。皇上此举,分明是让他们重新回到权力中心。
自己是皇上的老丈人,倒不用担心。可他担心的是其它的外戚,万一他们和其它皇室成员联合起来,那可就会大大不妙。
我进去之后赶忙赐座,让一些小黄门搬来小锦凳。这三个人一个是我的老丈人,一个是有贤正忠良之声的八王爷,一个是三朝老臣的当今宰相,于情于理我都该让他们坐下来说话。
他们三人见我眼中是一片孺慕之情,知道皇上不是虚情假意,便心安理得的坐下。
“关于这次靖中新制,八王叔和韩相是清楚的,王国丈你可有什么疑问吗?”
王藻见皇上问自己,虽然他知道皇上与八王爷和韩相两人是早已经商议过的,但先问自己也毕竟是一种荣幸,正容答道:“皇上与八王爷和韩相是高瞻远瞩,微臣佩服,此新制应该可行。”
八王爷摇了摇头道:“王国丈你想错了,老臣与你一样,只不过是早一两个时辰知道皇上的靖中新制而已,这全是皇上一个人想出来的,我和韩相可没有这个本事,要是有如此想法,可能早十多年前我便可以建议实施了。”
王藻狐疑地望了一眼自己的这个便宜女婿。不过自己可别用以前的老眼光去看皇上了,可真应了那一句:南方有鸟,三年不飞,三年不鸣。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三年不鸣,一鸣惊人。自己可是越来越看不懂皇上了。
我可不管王藻怎么想,转过头向他们道:“八王叔、王国丈、韩相,朕现在想对三院院长的任命向你们三人征求一些意见。”
八王爷赵威见皇上已经起头了,接着道:“皇上明鉴,微臣已经上了一定的年纪,枢密院之事就让贤吧。”
我笑笑道:“八王叔啊,你这么快就给朕撂挑子了。别急,就算你不担任枢密院的院长,你也要给朕推荐一个人选出来。要不然朕找谁去挑这副重担?如果没有的话,八王叔,对不起了,你可要给朕继续干下去。”
看着皇上一脸真诚的笑容,八王爷与韩忠彦和王藻各自对视了一眼,又问了一句道:“皇上,此话当真?”
我正色道:“君无戏言。”不过想一想之后,我又向八王爷说了一句:“只是前提有个条件,就是八王叔必须留在内阁。”
“好,那老臣以为如今众臣中种师道可以,还有曾布也是一个人选,要不是杨燕云资历太浅,也是一个合适人选。”
“唔,曾布是朕明令免去的,那就让种师道试试吧。”
韩忠彦见八王爷已经撂挑子,也想依样画葫芦。正要说话,我向他摆摆手道:“韩卿家,你不必说了。这政务院院长一职可是非你莫属的,你不是说想做个中兴名臣吗,这么快就对朕没有信心了。”
韩忠彦想不到皇上说出如此重的话,不过自己可不象八王爷是皇室中人,对朝廷的权力中心还是有一些眷恋,连忙跪下道:“微臣谢谢皇上的信任。”
“至于这检察院院长吗……”
八王爷赵威和韩忠彦是什么人,他们这时还能不明白皇上心中是怎么想的那就是笨蛋,皇上留下他们三人,本意就是让他们三人担当这三院的院长,现在枢密院和政务院两院院长人选已经敲定,剩下的检察院院长一职当然是王藻莫属了。
八王爷看了韩忠彦一眼,韩忠彦接口道:“老臣以为,检察院院长王藻可以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