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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劲松风格

紫舟

1924年,南京下关码头,一位个子不高、脸庞端正、清清秀秀、干干净净的14岁的女孩,身边站着一位中年妇女和一位年方20的男青年。男青年手提一只盐水鸭、一包糕点。

“毛丫头,要听娘娘的话,好好读书。”男青年手摸女孩的头,一遍又一遍地叮咛。

女孩瞪着秀眼,望着哥哥,认真点着头。她知道,这对她,一个小裁缝的“多余”的女儿,是多么不容易的事。

她出生时,上面有一姐一兄,作为一个女孩,在这样的家庭是多余了。父亲只关心哥哥,常说:“男孩管不好,是我的事;女孩管不好,是她娘的事,到时间,一嫁完事。”

她六岁被送给没有孩子的亲戚,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九岁那年回到父母的家学习缝纫下手活,打纽件、缝边……看哥哥姚兴仁写着一手刀切的蝇头小楷,她总想自己什么时间才能去读书。

做小裁缝的父亲姚兆喜,根本不会为女儿读书的念头所打动,事实上也没有经济能力供几个孩子读书。九岁的兴华,仅有的权利只是想想而已。

时过五年,她已长成个半大的小姑娘。有一天,母亲的小姐妹杨贤之来到她家,看见出落得干干净净的兴华,想想自己夫死、子丧,身边没有能叫应的人,便摸着她的头:

“毛丫头,跟我到清江浦去读书吧,给我做女儿。”杨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得到这个姑娘。

“好!”兴华心头一亮,只要有书读就行。

小兴华跟着娘娘,来到了清江浦。

杨贤之守寡丧子后,走上了传教的道路,她把小兴华送进美利爱德女子学校当伴读生,但只能支付一半学费,另一半学费必须依靠兴华自己去挣。她给兴华买了一把小小的梭子,让她学打花边。长7公分宽3公分的小梭子,便成了兴华读书的伴侣。

兴华白天读书,空下来就打花边,有时眼看书本,手织花边,一尺一尺花边,从她的小手中编织出来;一行一行的文字从她眼里看进去。她在美国人办的教会学校读了三年半书,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三年半,她没有叫过杨妈妈,也不愿受洗,娘娘当然不开心,好在星期天有个孩子在身边走走也行。眼见孩子长大了,该出嫁了,便三番五次地为兴华说婆家。接受了三年半教育的兴华,决心要嫁自己喜欢的人。几次提亲不行,又因大革命冲垮了教会学校,兴华又回到母亲的家中。

母亲还是那样辛苦,家还是那么小,父亲还是那么严厉,只是哥哥没有了。她望着那案桌,与哥哥一起嬉戏的情景浮现在心头。

“毛丫头,再弄点黄泥来!”

“噢!”小兴华是给哥哥做下手的,她又弄回一堆黄泥。

“这是什么?”哥哥捏了一只胖人。

“大肚老汉!”兴华拍着手,轻轻接过,放到案桌下。

“再捏一个什么?”

“观音!”

“好!”

一个个神采奕奕的泥人,齐刷刷地排在案桌下,和哥哥在一起真快乐呀!……

父亲家隔壁来了一支国民党的卫生兵,要找人洗衣服。兴华和姐姐就成了当然的“洗衣女”。每天挣上几角钱,给母亲买点菜。

天长日久,兴华认识了卫生队的副队长、英俊青年张迫远,订了婚,直到张迫远丢职后,兴华才和他成了一家人。

八年的患难生活,他们有了两男两女。日子清苦点,情感上是满足的,但到兴华跟张迫远回张家龙游,日子好起来了,情感上却有了变化。

她带着三个孩子(一个女儿留在南京母亲家中)和婆婆一起过日子,日子不算富,有吃有穿。不久,张迫远在朋友的介绍下,在国民党军队里当了小官,有了些钱,便寻花问柳,买了一个16岁的小老婆。兴华因此而心中萌发了一个念头:要给自己一个平等的权利。

就在张迫远把小老婆带回家的那天起,兴华便决心结束这种女人为男人生儿育女的生活,走自己的路。

如果兴华家庭生活幸福,如果她是一个软弱的女子,如果没有中国共产党,如果她没有读过三年半书,如果她的妹妹姚淑萍不在延安……那么,兴华的历史就要重写。

看过《朱德小传》的姚兴华,了解到中国有个共产党,共产党在延安建设了一个民主自由的天地。追求自我解放,追求男女平等的心情,促使她写信给在延安的妹妹姚淑萍。淑萍为她寄来了两张签有林彪大名的介绍信,一封给她,一封给逃难在汉口开小店的大姐姚慕陶。

一个改变命运的计划在暗中进行着。兴华在思想上和物质上都做了充分的准备,她要到汉口八路军接待站去,去追寻一种崭新的生活。

有趣的是,从龙游到汉口这段路上,兴华以三种不同的装束,来回跑了三趟。一种是少妇的装束,一种是难民装束,一种是国民党护士的装束。

年已28岁的兴华,虽然已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但仍充满青春的活力。一套合身的绸旗袍,一双浅口皮鞋、耳环、戒指……手中一只带银链的黑手包,几件随身带的行李,看上去像是殷实人家的美貌少妇。

“姐!”当她站在开小店的姐姐慕陶身边时,才发现姐姐已有身孕。

慕陶知道妹妹是来取介绍信的,她把介绍信给了兴华。

“姐,我们一起去吧!”

“你看,我的身子!”

“到延安,也可以开小店,那边也有小孩子!”

“那么妈妈怎么办?”

这一“军”将得兴华没了言语。

父亲在南京大屠杀时,被日本人杀害,母亲孤苦伶仃的,兴华便不再与姐姐争了。

第二天,她找到了汉口八路军办事处,表示了坚决要到延安去的决心。

办事处人员说:“你还有什么留恋的?”

一句话勾起做母亲的心。孩子那一张张活泼可爱的笑脸,显现在她的眼前,她想起了最早夭折的长子,她担心三个在婆婆身边的孩子。

“孩子,我有四个孩子,一个女儿在我妈妈那里,还有三个在婆婆那里。”

“快去带来,延安有保育院、托儿所,汉口有半个月就可能沦陷。”

兴华回姐姐家,借了一套“逃荒衣”,从汉口回到龙游。她随着难民的队伍上了火车,碰上查票的,她便理直气壮地告诉他:“我是难民。”

途中,她买了一碗蛋炒饭正吃着。

“你不是难民吗?”卖票人见她吃蛋炒饭便问。

“是难民!”

“难民吃蛋炒饭?”

“这碗饭才二角钱,能抵车票吗?”

卖票人走了。

快到龙游时,她花钱补了一张票。

“你为什么补票!”卖票人问。

“下车方便!”她知道龙游车站查得紧。

“为什么?”

“我要快点回家,三个孩子在家等我。”

她下车后,寻到一位女友,请她开一张国民党的通行证。她决定从龙游再奔汉口的这一趟,换成国民党护士的身份。

“放心,我到汉口,就把这通行证给你寄回来。”

在婆婆那里,她只说带两个大孩子出去玩玩,过几天便回来。

哪个孩子不是娘的心头肉。她看着三个孩子,知道自己不可能把三个孩子都带走,只能带两个大的,那酸泪就涌上了心头。

离家的那天,她手抱着老四,从这间屋走到那间屋。想等孩子睡着了再走。可孩子好像有什么感觉,就是不睡。

“妈妈给你烧面条吃,好吗?”

“好!”

兴华把孩子交给老保姆,到厨房里去烧面条。她揉好面团,用擀面杖擀面,泪水线一样落在面里。一碗用妈妈的泪和心精心做成的面条放在老四的面前。老四笑了。

兴华一手拉着大儿子永蒙,一手拉着女儿永英,满脸泪水地奔向龙游车站。

巧事又让兴华碰上了——车站又遇见了那个卖票人。

“昨天你还是难民,今天怎么变成护士了。”他看着通行证,看着穿国民党军装的兴华。

“是啊,队伍失散了,就是难民;找到队伍了,就是护士!”她面不改色,顺理而答。

“带着孩子?”

“我送孩子到四川。”

卖票人问不出什么,只好放行。

兴华带着两个孩子,星辰赶路,到汉口转车到西安。

西安八路军办事处的同志见她拖儿带女便说:“你等等,待有车我们通知你。”

兴华见一队又一队的青年男女,打着旗步行去延安,心中激动万分,但拖着一双儿女,只有安心等待。

不久,她和两个孩子搭乘爱国华侨陈嘉庚送给毛泽东的一辆面包车。同车开赴延安的人中有音乐家冼星海夫妇。一路上冼星海指挥大家唱着革命歌曲,他夫人钱女士弹着琴。

兴华带着孩子,穿着黄军装,引起了同车的延安保育院院长李之光的注意。她正想为保育院寻找医务人员,见兴华这样装束,便说:

“请问,你在部队是干什么的?”

“护士!”

“去延安干什么?”

“寻求真理。”

……

兴华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因此没有说实话。没想到后来竟与保育院结下了一段缘分。

到达延安,她一落脚黄土地,便为延安那清新的空气所感染。街头扫得干干净净,人们心平气和地唱着信天游,没有要饭的,没有来回维持治安的警察,这一切首先给了她个安全感,她感到,她能在这里寻到自己所要的东西。

“大爷!能带我一下,把两个孩子和行李送到西北旅社吗?”她叫住了一位牵着骡子缓步行走的延安老乡。

“行!”延安老乡二话没说,便将她一对儿女分别放进骡背两边的筐篓里,顺手又将小行李搭了上去,便快快乐乐地吆喝着骡子,向西北旅社走去。兴华所想的是,应当给这位延安人多少脚钱。

“大姐!到了。”延安老乡把孩子和行李放在了西北旅社的门前。

“老乡!”兴华刚想拿钱。

“革命同志,互相帮助么。”说完他便转身走了。

兴华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感到丝丝温暖。

当她踏进西北旅社时,迎上来的是她那久违了的妹妹姚淑萍。

姐妹俩在白区分手,在红区相见,她们要追寻的是一个共同的信念:为妇女解放、自由而奉献自己。

初到延安投入革命大熔炉的姚兴华,将名字改成姚欣华。

当她正发愁带着两个孩子怎样进抗大学习时,路上乘车同来的保育院长李之光来找她。

“我们院缺少护士,你到我们院来做护士好吗?”

“我没有做过护士,只读过三年半书,是为了路上方便才这样说的。”

“装得还真像。”

“我到你那里当保姆,给孩子洗衣服、做衣服。”姚欣华最大的特点就是自己有几分能力,便去做几分事。

李之光见她说得诚恳,就把她留下当了保育员。

半年后,姚欣华认准了李之光是个真正的共产党员,才告诉李之光,自己是拿着林彪的介绍信到抗大来学习的。通情达理的李之光不仅同意她去抗大学习,还同意她将两个孩子留在延安保育院。

她走上了系统学习马列和共产主义理论的道路,1939年4月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不久便转正。

她如饥似渴地学着共产主义理论,从抗大到女大,在学习的同时,还拿出了裁缝女儿的本领,参加了缝纫工作,女大毕业后又在中央保育院任被服股长,在保小边教书边学习。

六年多的延安生活,她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共产主义者。

1945年,她刚和林辉山由组织介绍结了婚,便开始了从延安向东北的行军。到东北,她生下了第五个孩子。她没有被孩子捆住,下决心投入到战斗中去。

那时丈夫林辉山在东北辽南当地委组织部长,她希望能下去到区里当区委书记,和丈夫谈了几次,他都没同意。

“为什么?”她终于不能用平静的语气与丈夫谈话了。

“人家会讲我是提拔自己的老婆。”

“我有这个能力!”

“如果你去了,干不好,是一个区的问题。”

“你报上去,省里有很多延安和我一起工作过的同志,如果他们都认为我干不好,不批,那么,我一辈子在家里。”

她丈夫在妻子的“火炮”之后,打了一份报告,省里批下来了,她当上了营口县百寨区的区委书记。

在国民党进攻解放区时,很多区的区小队都被迫解散了,而姚欣华所带的区小队都完整归队。那天,姚欣华集合队伍说:“国民党打来了,现在有两条路:第一条路,我们发给路费,你们放下枪回家种地,但我不敢保证你们回去会不会被国民党抓去;第二条路,你们跟我走,有我在,就有你们在……”区小队的人都跟着她回到了地委,还带着征来的粮食,支援解放军。丈夫林辉山为自己有一个能干和有骨气的妻子而骄傲。

在延安,她边学习,边工作,但再忙她也要抽空和孩子们一起过星期日。

每到星期六,她便用省吃俭用省下的钱买一点东西,去保小看两个读书的孩子,和他们一起去延河边,一面为孩子们洗衣服,一面看孩子们嬉水,忙完,心中总是那么舒坦。

她常常笑着把下面的故事讲给另外几个孩子:“那时,你大哥还不会游泳,一天我正在洗衣服,突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吐嘟吐嘟的,再一看,啊!不好了!你大哥的头没有了,只剩下两只手在水面上摇来摇去。我一急,就跳下了水,把他托了起来,上来才想起来,我也才学会游泳不久。”

无独有偶,十几年后,当她在上海康健园的马蹄下抢出三女儿时,赶马人大骂:

“叫你不要上去,你为什么上去?”

“我是她的妈妈!”

妈妈——一个有血有肉的妈妈。

“文化大革命”中,她丈夫被押到上海日夜游斗,回来后的一天晚上,他说:“老姚,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日子,我受不了。”

姚欣华说:“老林,要是在隔离和批斗中,你死了,我相信你是被人害死的,我一定替你鸣冤叫屈。只要我活着,我就不相信你是叛徒!”

林辉山在“文化大革命”后,看到有人受不住压力,家庭又没给必要的支持,他一次又一次地对姚欣华说:“老姚,谢谢。”

为人母为人妻,姚欣华无愧于己;作为一个革命女性,她更无愧于她选择的事业。

现在她80多岁了。1994年6月她生日之时突发脑溢血,但恢复的速度之快却让医生们惊讶。这大概和她内在的性格和信念有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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